“糟了!中了调虎离山计了!”有人骇道。
这帮可恨的山贼,想来是蓄谋已久了!
心腹在暗中探查着,撇了眉。
他当即便转换方向,去寻。
“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若是找不到公主,回去必然只有死路一条!”其中一个士卒恐道。
“兵分多路,趁胜追击!我便不信,短短一日,就能出了国土不是!”那将士吩咐道。
士卒立刻听令,朝着四面八方的方向追去。
而另一旁,那悄无声息弃马而逃的山贼回去复命,道:“计划正常进行,不负大哥所望!”
“命人跟着那些人,切勿让他们寻到三弟。”被称为大哥的江湖山贼道。
“是!”于是便带了几个利索的弟兄们前去。
此地他们已是待了多年,再清楚不过这地形。
想要埋伏使西兵中计,断然不难。
只稍拖延一日,三哥的车马便能出了国土,前往他们的计划而去。
这老四带着七八个弟兄暗中观察着西兵将士,分成了多路。
此间,那被称为三哥的,急速的驾着真正的马车,带着公主一路驰骋着,满面大汗。
“奶奶的,若今日不是大哥早有筹谋,怕是老子的命都得搭上去!驾!”说着,便暗啐了一声,如赶着投胎一般的策着马车。
“你听,什么声音。”
“好像是马车而来之声!”边疆的交界之处,驻守的将士仔细伏在地上聆听道。
“皇上早就吩咐,务必让我们在此阻截那马车,兴许此就载着公主殿下!”那将士凛凛,暗示道。
“属下明白,我等一定誓死将公主平安带回去!”驻守的士卒们高声道。
“那将领,我们现在要前去埋伏吗?”其中一个士卒询问。
“暂且看看。不要打草惊蛇。”那将领道。
这会子,山贼驾着马车驰骋着,身后趁胜追击的有约莫几人将士跟来,就在此刻,西兵们打算截断马车之轮时,从林间迅速飞跃出来一行人。
西兵们定睛一看,怒道:“是山贼!”
两厢冲去大打开打,但这些将士们又怎是他们这些老滑头所能打的过的,便双双的没了气。
其中一山贼低声道:“最后一关的边境,守卫最严!”
他们以往拐卖来的姑娘们皆是送到城外城郊处密合,但此番捞来了公主殿下,便联络了边疆阔绰的富态人家,这才以身涉险而去。
虽以往的生意并未如此艰险,但也到底是明白边境所驻扎之将士的勇猛。
他们几个,不可猛攻,也只能智取。
“大哥给我们的东西,可都带上了!”其中一个压低声音道。
“带上了!”几个山贼凛凛。
“好!我们从两方四面夹击,趁此让三哥带着人冲过去。”此人精心缜密道。
山贼们跃跃欲试。
前头驻扎边境的将士好似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便请道:“领,前方似有变乱,属下愿自请前去一探!”
将领见前头鸟四起,伸出一手,道:“不可!”
“为何不可?若要待那些奸人暗算,公主殿下便不保!”士卒并未留心周边迹象。
“多年的兵书可是白读了!”将领徐徐两指指着前头,道:“兵法有云,鸟起,伏也。”
“那前头定然有埋伏!你若前去了,岂不自损,岂不遭难?若是害的我等一并中了贼计,公主又如何救之?!”将领继续斥责道。
“是,是,属下自惭。但如何解救公主?”士卒道。
“按兵不动。我倒是要看看,谁更有耐心。”将领凛凛望向前头。
那贼人所载公主之马车渐渐毫无顾虑的前去。
几个山贼拿出了迷雾弹,默默的靠前而去。
当下,一山贼作为诱饵,出现在了驻扎之人面前。
而那所载公主之车马悄然的寻了另一方向,穿林而过,静静等待机会。
“领,此贼人如此堂而皇之出现,不知其计!”下属指着那叼着狗尾巴草的山贼,悠然的左右来回走着,还时不时看着他们。
将领冷哼了一声,“调虎离山,吸引我等注意。传令下去,各方皆做好防卫准备,不得放进去一只鸟!”
下属领命,跟后去命令。
那山贼却诡异的笑了,与其对峙了一会儿后,忽的从身上丢出一烟雾弹相向。
“什么东西!”将领顷刻发剑而砍之,那烟雾弹便瞬间迸开,一阵白茫茫刺鼻的烟雾席卷而来。
山贼笑哈哈着,“蠢,蠢啊!”
“我要杀了你这山贼!”将领平日里便是心高气傲,哪能忍受如此挑衅,当即拔剑而去,擅离职守也不知。
引诱了将领离去,那载着公主的车马便悄然无息的趁着烟雾缭绕之际潜入。
将领急火攻心之下瞬时了然过来,神态煞白,慌忙赶回去,却被白茫茫的迷雾乱了方向,不知所踪。
此间,那些将士们所眼迷,耳朵却是灵光的,听到一阵马蹄之声踏过而来。
“领头吩咐,一定要阻截此马车!”一属下捂着口鼻窒息道。
“诺!”那些将士们全听耳部之声感应方向。
就在此时,那剩下的几名山贼从袖里捞出一早准备好的铃铛,对着那将士们所处之地便是天花乱坠的一阵摇。
本就无方向,此铃铛一响,更是觉得四方皆晕,一时间慌乱四起,伤了自家人。
而那马车便趁这慌乱之下,加速了车马。
荒漠之中,俨然已经入了境。
前头有人接应,与之调换后便将马车里的公主一把换上了另一匹马匹趴着,策马消失了。
山贼自知已然无法回去,便跟随其后,一同走了。
而剩余的贼人们觉大功告成,窃然离开,留数西兵原地自转。
待白雾散去,已是第二日。
心腹后来赶来,便见其状,惨不忍直视,火速进宫,将此事禀之。
尉迟夜闻言,当下一口鲜血直喷,面容惨淡煞白,如气游丝。
“皇上!皇上!”心腹骇然,替其运功疗心。
片刻之后,其醒,绝然道:“是朕,朕害了嫣儿,是朕害了嫣儿啊。”
当即便再次晕去,至床榻上郁郁寡欢终日,不愿早朝。
西谟宫廷风云乱变,姜怀与等臣皆叹然不已。
寻至王侯府中,问其策。
“王侯大人,想必知道老夫今日所来,是为何吧。”他面上皱着,花白的胡子也是干涩的紧。
君无弦多日未朝,但却消息灵通,早知此事何如。
“将军不必担忧。”他品了口茶。
“莫非王侯大人,早有计策。”姜怀身子前倾。
“无。”他缓缓摇头。
“那,为何……”
此边,元堇德在纳兰王府得知尉迟茗嫣失踪的讯息,直觉与边疆有关。
近日满脑子皆是此事,他不得不往此处作想。
然皇帝派多数兵力去寻也未果,若大批将士入境,只会引起骚乱,让边疆以为,西谟似乎有意谋事,此举甚是不妥。
经过朝中大臣们的劝谏,终是回归。
而边疆,顾逊之与竹苓便寻了个地歇息了一夜。
马贼解手之人一路停停歇歇的,距离那边疆还有一段距离,但好在是入了境。
此时军营里,军机处接到前方探子禀人来报,说昨夜有骚动。
仲容恪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关切。
“今日凉国派人前来,说要护送大王与王妃前去宴上。”一旁的属下道。
“让王妃早做准备吧。”他抛下此话。
下属告知侍女,侍女这厢便来了姜瑾的营帐里。
“王妃,可作准备去凉都了。”侍女询问。
她道:“服侍吧。”
姜瑾数着日子,一日过的比一日漫长。
这好似前几日才来的凉人,也终是要去那凉国都城了。
一瞬间的怅然。
她回来也有多日了,但却觉得归来许久一样。
趁此凉国之行,君无弦定然有动作。
收拾妥当之后,此行便这般来了。
仲容恪一身枣衫,衬得他愈加俊气袭人。
而姜瑾打扮的愈加绝丽,托着侍女的手便掀帘而出。
恰巧与其对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