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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太子妃的荣华路 > 太子妃的荣华路_分卷阅读_57
  这个角度,凑巧又让宫女更神似元后。
  在高煦心中,母后形象不可侵犯,更别提是与她相像的女子欢好了,他当即怒极。
  他本以在爆发边缘,双目赤红,察觉皇后龌龊心思,眼前又是那张颇为神似的面容,脑子嗡一声后,他一脚踹中宫女心窝,宫女飞起砸到金柱上,生死不知。
  母后被亵渎,高煦厌憎至极,他不但日后再不喜宫女近身,且当时,也是命人准备了冰水,硬扛过来的。
  他算是亲身证明了,高家男子若要硬扛,也不是抗不过去的,虽然极其艰难。
  是的,高煦打算,若妻子赶不过来,他就硬扛过去。
  从前他极排斥女子近身,如今亦然,只是多了纪婉青一个特例而已。
  他就没想过宠其他女子。
  张德海飞速指挥轿舆,很快便来到了临湖几个水榭前,他选了最近一处,吩咐停下轿舆,“殿下,已经到了。”
  高煦大掌攒拳,轻微“咯咯”声响,浑身肌肉绷紧。不过他意志力过人,步下轿舆时,虽动作较平日缓慢了些,但依旧看似镇定。
  张德海很了解主子,见状便知不好,他忙连声催促,让接应之前打发去取浴桶水桶的人,又赶紧让人先去打湖水上来。
  “殿下,奴才伺候您进去。”他上前欲搀扶主子。
  高煦却抬手止住了,他扫了这座最大的水榭一眼,却指了指后方,“去左边最小那处。”
  不是每个人都爱喝生血的,皇帝御赐鹿血时,陈王却刚好离席未归,当时,高煦便察觉有异。
  他不得不喝,也因此估摸着,纪婉青可能赶不过来。
  对方必然另有谋算,只是高煦却必须找个地方歇脚,他扫了这几处水榭,选了最破旧最窄小的一处。
  一行人匆匆往那处而去。
  这水榭果然很小,只有房舍一处,共三间。且因长期没有贵人踏足,这水榭附近花草少有修剪,有些凌乱,生长茂盛簇拥房屋,有些枝条甚至已经挨到墙壁了。
  张德海推开水榭大门,将主子扶进里间。
  屋里明显打扫并不频密,简单的家具及摆设上,已经沾了一层浮尘。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高煦一进门,扫了屋内一眼,先命人检查一番。
  这是必须的,张德海用帕子抹干净床榻上的尘土,请主子坐下,他便立即领人检查起来。
  过了半盏茶,外面取浴桶水桶的人回来了,检查并未发现异样,他禀告了主子,留两个人在屋里伺候,立即匆匆出门。
  水榭临湖,取水不难,一桶桶冷水很快抬进来,注入浴桶当中,有七八分满。
  “殿下,好了。”
  这么盏茶功夫,鹿血功效全面爆发,高煦斜倚在床榻上,剑眉紧蹙,面色潮红,身躯崩得紧紧,平静已经维持不住,他低低粗喘息着。
  “都下去,取冰回来。”
  上位者体面尊严尤为重要,高煦自不愿狼狈一面现于人前,他挥退伺候的人,方睁开一双赤色愈盛的眸子。
  他站起,衣裳鞋袜皆未动,直接跨入浴桶中,盘腿坐下。
  这湖水,是太监潜入湖底打的,因虽是炎夏,但水温依旧沁凉,让燥热难耐的高煦立即精神一振,头脑也清醒了些许。
  他盘腿坐好,默念当初楚立嵩教导的心法,开始行气导血。
  当初,他就是靠冰水以及这套心法,才硬扛过来的。
  二者缺一不可。
  他抱元守一,专心运行功法,默默引导沸腾的血气,与几要爆发的欲念相抗衡。
  外面,张德海亲自守着内屋门户,一边打发人去接应取冰块的,他亲眼目睹六年前那次,当然明白冰水的重要性。
  随后,他又命人往听雨阁方向而去,好接应纪婉青。
  主子六年前扛过去有多艰难,瞒不过张德海,一次侥幸过了,第二次也不知道行不行,太子妃赶过来才算稳妥。
  一拨拨人打发出去,此时小水榭处就剩连同张德海,就剩四五个人。他自己守了门,命剩下几个人,在水榭数条必经通道处守着,一发现情况,便立即扬声示警。
  “这冰怎么还不来?”
  张德海当然知道,要运冰比运浴桶等物难太多了,只是此刻急需用冰,度日如年,他焦急得来回踱步。
  高煦确实急切需要用冰,因为这湖水已渐有压抑不住之感了,他浑身燥热,已无法专心运行功法。
  功法刚被迫停止,那灼热欲念瞬间燃烧,他猛地睁眼,正要吩咐张德海加水,不想,却听见内室小隔间处,传出轻轻的“咯”一声响。
  他倏地转头,一双锐意尽放的眸子盯向小隔间房门。
  “此处究竟是何处?荷风馆不是很近吗?”
  再说那被弄污了衣裙,正匆匆跟随宫女去更换的柳姬。
  她来了行宫不足一月,一直待在荷风馆与昌平帝胡天胡地,卖力讨好。这岫云宫风景瑰丽不假,可惜她一直没有闲暇细看,除了今日到听雨阁赴宴,她甚至连荷风馆亦未曾踏出过一步。
  听雨阁这种大宴朝臣的地方,当然不可能为她一个无名无分者准备更换衣裙,因此她必须折返替换。
  这宫女是内务府指派来侍候柳姬的,大半个月来还算尽心尽力,这临时的主仆,也算建立了初步信任,因此她当时不疑有他,便跟着对方离开了。
  听雨阁临近荷风馆,但宫女领她离开的却不是正方向,在林木间左绕右绕,倒是越走越远。
  柳姬没见识过行宫,也没出过荷风馆,一开始并没察觉不对,只是来时坐轿舆,却似乎并没这么远。
  她有些烦躁,那宫女却说,宗室王爷亲贵们喝了鹿血,正安排了宫室行事,那处她们不便通过,绕远一点为好。
  柳姬左绕右绕,已经不大能分清方向了,她只能接受了对方说法,忍了忍气,继续往前走。
  只是又走了一段距离,她终于忍不住了,举目望了望四下陌生景色,“这里不是回荷风馆的路,你这贱婢,究竟要带我前往何处?”
  柳姬虽不是个太聪明的人,但也没笨到彻底,她察觉到不对劲,干脆停下脚步,“赶紧折回去,我还要侍候陛下!”
  她想着昌平帝喝了鹿血,这已耗了不少时候,也不知他有没有另寻了女人侍候,心下愈发焦灼。
  “姑娘,这是荷风馆附近一处水榭,我刚才让姐妹先赶回去取了衣裙,拿到这水榭处,您换了再赶回去,也免了御前失仪。”
  御前失仪,是一条不轻的罪名,当初伍庆同府里的嬷嬷,曾反复告诉过柳姬。
  宫女虽被喝骂,但依旧一脸真诚,仔细解释清楚。而二人来的路上,她确实曾与几个宫女短暂接触过,对方急急离开了。
  柳姬将信将疑,且这道路陌生,四下除了二人外,便不见人踪,她只得压了压火气,蹙眉催促道:“那快一些。”
  “是的,姑娘。”
  宫女立即福身应了,她一边带路,一边抬手往前一指,“姑娘,水榭后面有条小道,能省大半路程,不过就是偏僻狭窄了些,怕是难行。”
  柳姬顺着对方所指方向眺望,她们正处于水榭背面,要想走正门,必须先绕一个圈,偏水榭附近花木异常茂盛,这圈子并不小,“那就走小道。”
  宫女走在前头,闻言唇角牵出一抹笑意,顷刻掩下,她恭敬应道:“是的,姑娘。”
  第六十一章
  宫女带路, 柳姬紧随其后,主仆二人匆匆往湖边那座小水榭而去。
  那宫女果然所言非虚, 到了接近小水榭的时候,便见有一身穿墨绿色比甲宫人小跑而来。
  “红桃, 你让我给柳姑娘取的衣裙取来了。”这名绿衫宫女,正是柳姬的贴身宫女红桃刚才遇见的其中一个, 被拜托去取衫裙。
  绿衫宫女将手上物事交给红桃, 避开后面柳姬的视线后,二人快速交换一个眼神。
  “柳姑娘, ”随后,她又匆匆给柳姬福了福身,面带急色, “您要快一些, 陛下正命人寻您,怕是需要侍候了。”
  “好, 我一换好衣裙, 马上就回去。”
  看来还赶得及, 不过继续耽搁下去就说不定了,柳姬心急如焚, 连声催促红桃, 让对方赶紧领她到水榭去。
  红桃利落应了一声,主仆二人提起裙摆,小跑而去。
  原地就留了一个绿衫宫人,她望了柳姬背影片刻, 唇畔扬起一抹笑意。
  她的任务成了,需立即回去禀报胡嬷嬷。
  绿衫宫人绕进花木间的小径当中,小心翼翼避人前行。要知道皇太子警惕,东宫在行宫的人手已经动起来了,她得小心防备,以免坏了主子谋算。
  好在这岫云宫极大,草木茂盛,给她制造了极大便利,只要小心在意,藏匿行踪并非不可能。
  “姑娘,你小心些。”红桃带着柳姬拐进一条小道。
  这条小道果然很偏僻,藏在茂盛的花林当中,花林生长郁葱,又少有修剪,已经长到两人多高,枝条横七竖八,早将小径淹没。
  若非有人领着,恐怕柳姬到了近前,也无法发现,原来后面还有条小道。
  即使有红桃在前面开路,那诸多的花木横枝,依旧让柳姬难以前行,她必须用一手挡着脸部,已确保脸上无损。至于身上一再被勾破刮花的宫裙,她就顾不上了。
  饶是行走得这般艰难,她依旧不忘催促红桃,“再快一些,陛下可等不得了。”
  “是的,姑娘。”
  红桃回头应了,白皙的面庞上有两道轻微刮伤,虽不深,但挺长的,已微有渗血。
  她确实非常卖力,柳姬虽依旧焦急,但先前的疑虑却被基本打消。要说红桃侍候她这大半个月来,也很尽心尽力。
  主仆二人穿梭在狭窄的花丛小道中,艰难前行,不过这是捷径不假,比绕道前头,确实缩减了大半时间。
  走了一段,便接近小水榭了。
  这一条小径,是皇后拿了行宫地形图,仔细研究出来了。再经过胡嬷嬷领人现场勘查,确定久未有人行走,若不知前情者,绝无法发现。
  胡嬷嬷同时勘测的,还有附近几个水榭的路径。
  是的,虽时间仓促,但皇后所做准备十分充分,沿湖的这几个大小水榭,她都一一布置妥当。
  昌平帝不同先帝,他不怎么热爱水上活动,这些水榭失了圣眷,打理自然欠缺。偏岫云宫花木繁多,拿着地形图要找掩人耳目的小径,并不难。
  红桃带柳姬走的这条小道,从水榭那边看过来,更是一点痕迹不见。
  张德海分配了几个小太监,专门负责寻找附近的通道,并防守巡视,可惜这小径隐蔽太过,根本无从发现。
  花木遮挡视线,湖边的风也不小,树木摇曳,枝叶“沙沙”作响,掩盖住脚步声。柳姬跟在后面,也未能发现不对。
  红桃走到小径尽头的时机刚好,两个太监刚巡视过这位置,步履匆匆,绕过墙角,往前面去了。
  她大喜,连忙走出花木遮掩,往运送污秽之物的隔间小门而去。
  “姑娘,时间很紧,要委屈您了。”红桃说话间,便挑开了已做过手脚的隔间小门。
  “奴婢去取些水,好让姑娘抹去黏腻。”
  自从接近小门后,红桃的声音便压得极低极低,仅容两人听见,神色也十分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