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扇的,卖首饰的,卖古董的,卖香囊荷包的,卖梳篦的,卖琴胡古筝的,一排的商铺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好不容逛了大半天,李心慧总算是看到卖花鸟的了。
精巧的土罐子里栽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还有些是用水浸泡根须的,鸟笼挂在店中,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李心慧绕开着走,目光不停地在那些花草之上游移。
太多了,杜鹃,牡丹,海棠,月季,兰花,球兰,水仙,百合有她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
脚步缓慢游移,目光仔细搜寻,仿佛那绿叶丛中能找到天山雪莲一样。
李光庆跟着女儿逛街,话不多,看着花鸟偶尔还露出点温和腼腆的笑意来。
偶尔掌柜跟他打招呼,他便笑着挥了挥手,很是窘迫。
“吁?”李心慧的眼眸忽然一亮,指着墙角边上一簇叶子道:“老板,你把那墙角里那个拿出给我看下!”
老板三十左右的年纪,身材干瘦,眯着眼笑道:“好勒!”
手脚麻利的老板很快把一个不大的盆栽摆到李心慧的面前。
只见上面的叶子稀疏,像是大大的蒿叶,可又比蒿叶的味道好闻。
上面挂了好多果子,青色的,有柿子大小。
惊喜难以言表的李心慧凑近去闻,眼里的光又亮了一些。
老板见小娘子低头,嘴巴都要含住那果子了,当即连忙出声道:“别,可千万别咬!”
“这东西熟的时候颜色又红又亮,说是有毒。”
李心慧汗颜,连忙收敛心神道:“老板,这个东西叫什么?”
“叫好像叫什么狼桃吧,这东西少得很,它熟的时候就有人买了,放在家里好看。”
“像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你说,我都没有看见!”老板讪笑,一脸真诚。
李心慧知道老板没有说谎,西红柿一开始就叫狼桃,少得很,因为形状好看所以被人种植观赏。
“还有种子吗?多少钱,我买了!”
李心慧出声道,嘴角微微翘起。
“种子有是有,不过少得很,五文钱就可以了,你要是买别的盆景,我送你都行!”
老板嬉笑,明显不在乎。
李心慧摇了摇头,叮嘱道:“就要它了,你以后如果还有就送到云鹤书院大厨房来,不论大小,种子,秧苗都行,我给你十文钱一盆!”
李心慧抱着买到的西红柿,嘴角的笑容一再加深。
“敢问小娘子如何称呼?我去了也好有个问处?”老板眼珠子一转,想着能跟云鹤书院沾边的话,说不定以后还能有别的销路。
当即对李心慧越发客气起来。
“你去了说找陈娘子就可以了!”
“原来是陈娘子啊,我知道你的。行,放心吧,有商船来我就去问问。”
掌柜去找了大约二两的种子,用布抱起来递给李心慧,然而随手送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盆栽,里面是一株含羞草。
狼桃终于面世了!
李心慧无法压抑内心的激动,转头对着李广庆道:“爹,我一定让我们老李家声名远播!”
“啥?”李光庆抬起头,憨厚地笑了起来。
“呵呵!”李心慧见他爹那一副傻傻的样子,感觉心里暖暖的。
揣着稀少的种子,李心慧仿佛看到一阵耀眼的曙光照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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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何为手段
陈青云回到陈家村时,炎炎的日头高升,村里斑驳的树影下聚满了村民。
里正和族老黑沉着脸,等陈青云一到,便开了祠堂。
高高的门匾写着《陈家宗祠》,肃穆庄严的气氛中,被捆绑的陈地,陈大宝,陈老四,陈栋被拖了进来。
女人不能进来,远远地都被赶走了。
整个祠堂里只剩下十几岁到六十几岁的陈家男人。
早就揍了一顿的四人皮青脸肿,惶惶不安的目光投向陈青云,意图求救。
“族老,这件事似乎跟我没有什么关系!”
陈青云淡漠道,目光扫视一眼祠堂里的牌位。
本来就是迁徙来的,当年他爷爷没有入祠,他爹也没有,所谓庇护,不过是相互依存,给点体面。
事情闹大了,众人灰头土脸的,心里早就被苦水淹没了几回。
族老和里正脸色不太好,头发也白了许多,粗糙的面容紧绷着,显出那青筋微微凸起,已经不能用严肃来形容。
兴许掺杂着后悔,自己选的人,竟然如此靠不住。
“青云,他们四个你想怎么罚都可以,村里这条出路”
“族老,人必先自保而保别人,我嫂嫂如今朝不保夕,进退两难。”
“这件事,我不会插手!”
陈青云打断族老的话,表明态度。
他漠然而视的表情看不出息怒,深沉无波的眼眸更是不悲不喜,压抑的气氛中,许多男人不自觉地低下了头。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他们还想送菜,确实强人所难。
可这么多年,再难的莰都过去了,眼看富贵在前,他们如何肯甘心摔倒在门外?
“青云,这件事是我跟族老用人欠妥,你要怪就怪我们。”
“书院那边,还请你多多周旋。”
里正沉声道,如此低三下气,早已折损了他作为里正的颜面。
他也是陈家的人,怎么可能就看着陈家陷入泥潭之中,上不去莰
陈地对小寡妇的爹不敬,那李老头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老好人。
此番小寡妇必然记恨,而且人家现在今非昔比,不是几句话可以拿捏的。
陈青云好歹在陈家村长大,别的不说,跟这些叔伯兄弟多少有点感情。
而那齐院长又是他的恩师,由他出面,再好不过。
祠堂里光线很暗,陈青云扫向一众低垂的脑袋,目光对上里正的视线。
“我陈青云生在陈家村,长在陈家村,如同我父亲一次一次的帮扶,我也想尽心尽力。”
“诸位指责我陈青云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爹病重离世时,你们见面一句青云,日后好好读书烤状元,光耀门楣出人头地。背地一句孤儿寡母,只怕束脩都交不上了,还想继续念书?”
“我大哥英年早逝时,你们跟我娘说,节哀顺变,还有青云。转脸又说只剩下这陈青云一个了,考上了也没用,连个帮衬的兄弟都没有。”
“我嫂嫂过来守寡时,你们背地嘲讽,一门两寡妇,晦气又倒霉。”
“两面三刀的嘴,落井下石的心,我陈青云早有领教,你们望我记着往日情分,我也一直都记着,记得清清楚楚。”
静!
非常的静,连呼吸都似有若无!
众人面色羞愧地闭了闭眼,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一句。
那些时候,村里的风言风语传了一阵,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陈青云说的这些。
甚至于还有更难听的,还有伴随着幸灾乐祸的嬉笑。
从前他们不以为意,认为陈青云还小,翅膀嫩得一捏就碎,何谈照拂?
谁知道陈青云年仅十二岁就中了秀才,当时连族老和里正都很吃惊。
“青云,村里要也有好的。”
族老闭了闭眼,感觉大势已去。
陈青云说出这些,无非是想撇清陈氏一族。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
无能为力又心有不甘,那握紧的手拼命想抓住什么,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陈家凋零,无以为质,小寡妇离开陈家村混得风生水起,陈青云有齐院长亲自维护,他们这些想沾边都得掂量掂量。
唯一依靠的是陈青云对陈家村的惦念,可如今
“是啊,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