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她怎么瞧着那位谢大夫人是真的开心啊,笑得眉头飞起,好像嘴里能够塞入一个鸡蛋。
更为诡异的是,那个柳妈妈时不时瞅她一眼,好似生怕她跑了一样。
诡异的气氛中,李心慧只听到一声惊叫!
“啊!!!”
热闹的喜宴上瞬间鸦雀无声。
众人屏息凝神,只听一个尖锐刺耳的嚎叫刺激着震动的耳膜。
“大老爷,不好了!”
“不好了,肖姨娘早产了!”
“您快来看一眼吧!”
那丫鬟的声音带着哭腔,好似那人已经奄奄一息,即将死在面前。
众多宾客面面相觑,突然,只听见男客的厢房里传来瓷碗碎地的声音。
同一时间,一个中年男人穿过了隔离男女宾客的屏风,然后冲向后院。
谢老夫人霍地站起来,看着大儿子的背影厉声道:“秋禾,先送客”
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位大老爷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谢老夫人感觉眼前一黑,差点就昏了过去。
谢大夫人掩下眸子里的阴狠,连忙趁机上前道:“娘,娘你还好吗?”
谢老夫人狠狠地捏住了儿媳的手,随即道:“娘没事,先送客人们离开!”
谢大夫人忍者剧痛,深沉的眼眸闪过一丝冷戾,随即从谢老夫人的身边走开。
“各位这边请了,今天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有谢大夫人带头,余下的几位谢夫人也面色如常地招呼起宾客来。
“啊救我”
“好痛好痛啊啊老爷”
急匆匆的谢大爷一头扎进肖姨娘的小院,结果迎面就是一盆红得刺目的血水。
谢大爷眼眸一眯,抽动的眉头狠狠地皱起在一起。
“稳婆呢?府医怎么说?”
谢大爷慌张道,恨不得立即冲进去。
肖姨娘身边的大丫鬟红菱和一个粗使婆子拦在了面前。
“稳婆在里面的,血气冲得很,老爷不能进去!”
而厅堂里开药催产的府医也连忙出来请安。“回禀大老爷,肖姨娘吃下了活血缩宫之物,孩子只怕避免不了早产了!”
“我开些催产的药,帮助肖姨娘生下孩子。”
谢大爷一把抓住府医的衣领,冷戾暴怒道:“我不管你说的这些,我要母子平安。”
“如果做不到,你就滚出府去吧!”
府医惊恐的眼里闪过一丝后怕,在谢大爷暴怒而视的眸光里,下意识点了点头。
“怎么会吃了活血缩宫的药,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查,给我查你们姨娘吃了些什么?”
谢大爷面色难看,整个人担忧之中透着一股愤恨。
他深幽的眼眸转动着,开始慢慢猜测。
可这时,好几个丫鬟婆子凑上来,一一叙述。
无非就是吃了宴席上的菜肴,别的连茶水都没有喝过一口。
谢大爷眼眸眯成一条缝隙,里面透出的寒意彻骨,恨不得将接触宴席的人都抓来审一遍。
“去将今天操办宴席的陈娘子带来问话!”
谢大爷怒吼一声,矗立在一旁的丫鬟婆子连忙朝着前院奔去。
可没过一会,只见一个小丫鬟端着一些残羹剩汤和鸡骨回来!
“老爷,这是姨娘刚才吃过的。”
谢大爷冷冷第瞥了一眼府医,府医见状,连忙跑过去查看。
“陈娘子呢?”谢大爷怒气冲冲地问道,他只想找到罪魁祸首盘问。
“回禀老爷,齐夫人和徐夫人护着呢,带过不过来!”
“砰!”谢大爷一拳狠狠第砸在了门框上。
在他的地盘,竟然连一个小小厨娘都无法盘问?
齐夫人,徐夫人都护着?
谢大爷阴翳的眼眸迸发出一股摄人的寒意,他猜测着,是不是这个有恃无恐的小厨娘收了好处,故意害他最心爱的女人?
而恰逢此时,府医面色微变,惊颤道:“老爷,这鸡汤里面有孕妇忌食的五行草!”
“肖姨娘正是用了这鸡汤,所以引起缩宫出血,才会早产的。”
谢大爷的整张脸隐匿在暗影当中,隔着两扇门他听到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撕心裂肺第叫喊。
咯吱一声,门帘子被撩开,一盆血水又端了出来!
刺鼻的血腥味很重,让人闻到都会觉得不适。
谢大爷握紧拳头,突然就冲出小院。
而在他背影消失以后,府医却缓缓理了理衣服,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只见他再次走入厅堂,对着侯在一旁的红菱道:“快去煎催产药啊,你家姨娘可等不得。”
红菱站着不为所动,反而似笑非笑地看着府医道:“我家姨娘动了胎气请您过来瞧,你怎么就知道要提前带催产药了?”
府医面色微变,转头看向红菱:“你”
“嘭”红菱将厅堂里摆放的百花瓷瓶用尽全力砸在了府医的头上,府医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倒了下去。
同一时间,红菱快速关了厅堂,然后进入内室。
“余大夫,求您救救我家姨娘和小主子。”
红菱跪在地上,宽敞的内室里,捆了两个昏迷的婆子。
而此时,正有一位面生的婆子给肖姨娘摸着胎位。
而余大夫正坐在圆木桌旁,微微弯曲的手指轻轻第敲击着桌面。
“陈公子的意思我已经传达得很清楚了,既然你们选择救这个孩子,那么”
第121章 暴怒质问
“我懂的,求大夫救救我的孩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您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这些人要害我的孩子,是我的丫鬟和仆妇拼死护着我,将他们打晕的。”
肖姨娘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细密的汗珠打湿了她的头发。
她的手狠狠地嵚入床单里面,恨不得抓着自己的头发,狠狠地撞向墙壁,让这疼痛转移,也好过缓和背脊下的腰骨断裂的那种疼痛。
一阵一阵的疼痛不是虚假的。
那床角的被子里竟然也藏有麝香?
什么五行草,这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今日若不是提前得了信,她一定会吃下那盅加了滑胎药的鸡汤,到时候再盖着这床被子喝下催产药,她可以想象一尸两命的结果。
可谁也不知道,她今日穿的那件衣袍宽袖中,全是鸡肉鸡骨,连热汤都倒了不少。
她不敢吃,抿着些沾湿在手绢上。
可就是那股气味都让她胎气不稳,可想而知这些日子盖着这床麝香被子对她的孩子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肖姨娘撑大眼眸,痛到极致的神经紧绷着,她无法形容自身承受的痛处。
因为早产,宫口迟迟不开,可腰部上的脊骨实在是痛得厉害。
“红菱,又有人端来鸡汤要验了!”
门口的婆子喊道。
红菱突然起身,红红的眼眶闪过一丝慌张。
余大夫闻言,对她使了个眼色。
红菱连忙出去端了一碗进来。
片刻后又端一碗,接连将那些鸡汤都端进了内室。
余大夫看都没有看一眼,对着红菱压低声音道:“你去跟她们说,都有五行草。”
红菱手腕一抖,鸡汤便洒了些出来!
余大夫不再看她,而是给肖姨娘把脉查看一番后道:“将我带来的药先煎上,让人随时看着,听见动静就赶紧服下!”
肖姨娘重重地点头,眼泪滚滚而落。
余大夫轻叹一声,随即在红菱的带领下从角门先出谢府,再绕由谢府大门光明正大进入。
同一时间,喜宴之上全是离桌的寒暄之声。
宾客们都要从左右垂花门出去,因此那挡住男宾客的屏风被撤开了。
忽然,一股熟悉的气息飘入了李心慧的鼻尖,她抬首,只见以齐瀚为首,后面跟着徐润泽,陈请云,柳成元,张华,谢明坤都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