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小孩儿都竖着耳朵听这些半懂不懂的话,但单峰却脸色一肃,语气严肃地警告着两人,“别说那些闲话!”
两人自觉失言,连忙抬手捂了嘴,不再说下去。
身后的小孩没听太明白,但是又不敢去问仙师,只小着声议论着。
韩易倒是没加入那些议论,但他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念念不停地给他解释着那群人的来历——
“那个领头的是慕家的人,这家子奇怪得很,要么就出天才、要么就是灵根都没有的凡人,子嗣还少……要不是……”
渔老轻声嘟囔了几句,后面的话韩易并没听清楚。
“穿红衣服的那小孩是远陵凤家这一代的长子,他家就那个德行,恨不得把脸上都涂成红的,他家那老祖年轻的时候进秘境,被一头发狂的四阶的华龙牛追得整个秘境跑,出来后有百十来年没穿红衣……”
“那个腰间坠罗盘的是天算余家的孩子,那一大家子都是神叨叨的,那天出门都得算上一卦,就他家那天衍老祖,你别看他现在牛得跟个什么似的,听说他去凡尘间历练的时候,被一个凡人老妇讹上、追着讨钱,哭得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还是梵音宗路过的佛修救了他一命……”
“……”
渔老在韩易耳边念念叨叨,专挑修真世家的一些传闻的丑事说,韩易十分怀疑,这老头上辈子就死于他这张嘴。
他其实心情有些复杂,上次在升卿庙中,这老头强行控制了他的身体。
能抢一次、肯定能抢第二次,这让韩易不得不心生警惕,但是这老头好像一点也不觉得他那日的做法有什么问题,虽然有一段时间格外沉默,但很快就恢复了以前的啰啰嗦嗦,根本没把那当回事儿。
韩易察觉了那老头这态度的原因:他只是没把他放在眼里而已——就像那老头说的,他只是个凡人罢了。
韩易沉默着不知想了什么,他仍旧抓着时越的手腕。
柳绵绵每次灵力恢复,都会过来给时越治一次伤,等到下飞舟的时候,时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连伤得最严重的的手指也都落了痂,只是新生出来的皮肉颜色尚浅,和没伤的地方比起来混在一起,看起来斑驳可怖。
韩易看了那手,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对那老头道:“你上次说的,是真的?”
除了对那姓时的奇怪小子,这小倔驴很少主动吭声,他这会儿突然说话,渔老还有点受宠若惊。
但渔老很快就“呸”了一声:去他娘的受宠若惊,就一个凡人小屁孩!
渔老很想硬气地不搭理这小屁孩。
但在这吊坠被韩易捡到之前,他已经在里面自闭了千年的光景了,这会儿终于有个说话的人了。
……渔老也就硬气半刻钟不到。
“老夫何时说过假话?”
他回得理直气壮,心里却在思索韩易说的“上次”到底哪一次。
“那你教我罢。”
渔老被这语气气得肝疼,这是求人教导的态度吗?!!!
这小屁孩怎么回事儿?!
渔老刚想骂人,就见韩易又攥了攥那时小子的手腕,抬头露出个“乖巧”的笑来。
渔老:@#¥%……&*
——这臭小子,还学会狐假虎威了?!难不成他还真的怕这个时小子吗?!
他憋屈地在心里骂骂咧咧,但传入韩易脑中的声音却是,“好……我教你。”
可谓是十分咬牙切齿了。
“你上次说的……生肌活骨符……”
渔老咬牙,“好、行。”
韩易:“……”
渔老:“又怎么了?!”
那声音已经濒临爆发。
韩易:“你上次说的,其实是活骨生肌符……”
“所以……你果然是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