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瑶打量着手上拿着冰糖葫芦的叶飞,浓眉大眼,身材魁梧,身高八尺的好男儿,手上拿一串冰糖葫芦,一身黑里面一点红,非常的独特帅气,走在路上回头率极高,十分吸引人注意,她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这样子真是不错,谁叫他刚刚躲在旁边偷笑哥哥的,现在让他再也偷笑不成了。
这下叶飞真是想笑也笑不出来了,暗自懊悔不已,早知道刚才就不偷笑韩煜了,现在好了,自己被小姑娘戏弄了,真是自作自受。
韩煜瞥他一眼,嘴角抽了抽,艰难地把头别了开去,只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伸手牵起沈静瑶,韩煜道:“走吧,我们再去前面看看。”
小姑娘欢喜地应了一声,任韩煜牵着往前面去了,柳儿跟在他们后面,侧头看了一眼旁边拿着冰糖葫芦的叶飞,捂着嘴咯咯地笑出声来。
叶飞被笑得脸红了红,不好意思地瞪了她一眼,故意恶狠狠地道:“不许笑!”
谁知柳儿根本不怕他,朝他俏皮地扮了个鬼脸,嬉笑着追着前面的沈静瑶去了,只留下他一个人在后面慢吞吞地走,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注视,谁叫他高高大大的一个人,面色黑黑,手上拿着一串红红的小小的冰糖葫芦,样子实在太好看了。
韩煜带着沈静瑶在大街上逛了一圈,买了许多的小玩意儿,有吃的,有玩儿的,沈静瑶都通通拿给叶飞帮她拿了。
每次她都用那纯真的眼神去看他,叶飞心软,又有韩煜在旁边盯着,他不敢拒绝,只能大包小包的都揽了下来,最后成了沈静瑶的搬运工,好歹也帮他化解了只拿一串冰糖葫芦的尴尬,路上再关注他的人就少了许多。
很快到了玲珑阁外面,韩煜抬眼看了一下招牌,牵着沈静瑶的手就往店里面走。
“哥哥。”沈静瑶叫了他一声,拉了拉他的手,道:“我们要去买首饰吗?”
“看看。”韩煜言简意赅地道,没说买,也没说不买。
如此沈静瑶也不好说什么,乖乖地跟着他一起往玲珑阁里走。
刚走到门口,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紫色裙衫的姑娘,头上梳着双丫髻,鼻尖上有颗俏皮的小痣,抬眼看到门口进来的韩煜,顿时眼前一亮,面露微笑,欢心地叫了一声,“煜表哥。”
听得叫声,沈静瑶心中不禁咯噔了一声。
第43章
“煜表哥。”
听得叫声, 沈静瑶心中不禁咯噔了一声, 拿眼仔细打量紫色裙衫的姑娘, 努力回忆上一世的记忆,最后也没想起来她是谁, 好像见过,也好像没见过,对她没什么印象。可她又叫韩煜为表哥,韩煜生母家的亲戚早就没有了,又是哪来的表哥表妹?难道她是跟忠勇候府有关系的, 只是这个姑娘到底是谁了?
好奇的沈静瑶偏头看向旁边的韩煜,相对于紫色裙衫姑娘的热情和欢喜,韩煜的态度就要冷淡得多, 一张俊脸上没什么表情, 看对方的目光也跟看其他人没什么两样,只微微向她点了点头, 道了一句,“周姑娘。”
这客气疏离得很啊, 人家叫他表哥, 他叫人家姑娘, 感觉就跟普通人一般!
沈静瑶眨巴了一下眼睛,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韩岳的先夫人姓周, 眼前的姑娘也姓周, 而且她还叫韩煜为表哥, 想来她就是周家的姑娘了。
这么一来,沈静瑶又想起一件事来,听说当初先夫人周氏生病的那几年,因为思念家人,老夫人王氏体恤她,同意她接周家人到忠勇候府陪她。听说她当时接的就是她的侄女儿周佩芸,在忠勇候府住了许久的时间,直到她去世之后,周家的姑娘才回去。如今看来,大概就是眼前这个周姑娘了。
周佩芸是先夫人周氏哥哥的女儿,今年十四岁,几年前周氏生病的时候,接了她到忠勇候府住过一段时日。她初到忠勇侯府,第一次见到韩煜的时候就觉得他长得好看,比家里的大哥还好看,顿时心生喜欢。
那个时候她年纪小,也不懂得害怕,因为跟韩煜年纪相仿,就大着胆子跟韩煜说话,韩煜不理她,她也不在意,继续热情不减地追着韩煜跑。这么一来,她找韩煜说话的十次里面,总有那么一两次韩煜不得不答应她,她因此沾沾自喜,再接再厉,倒是跟韩煜混了个半熟,也算是有过一些来往。
此时周佩芸意外碰到韩煜,心情激动得很,这是她自周氏去世,离开忠勇侯府后第二次见到韩煜,第一次是在周氏的丧礼上,人多事杂,也没顾得上说话,后来就没再见过他了。未出阁的姑娘都待在家里甚少外出,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机会能见到外人。更何况韩煜也忙,最初的几年是忙着学习,韩岳对他要求严格,他根本无暇他顾,后来是去了兵营,一年多的时间就成就了“一代杀神”的名声,要忙的事情就更多了,也没机会给她见。
“煜表哥,今日见到你真高兴,算起来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你了,上一回我父亲生辰,你怎么没有和姑父一起来呀?”周佩芸热情得很,一点儿也没被韩煜的冷脸吓到,大约是以前见惯了他的冷脸,已经对此习以为常生出了免疫力,觉得他就是这个样子,也就不太在意,喜笑颜开地自顾自说着话。
“忙。”韩煜一个字就回答了周佩芸的问题,他倒是不是敷衍她,周父生辰之时,他在西北带兵,忙得不得了,完全没有空,而且隔着几千里远也去不了。当然,就算他有时间去得了,他也不想去,他跟周家又没多大的交情。
不过周佩芸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她觉得她跟韩煜的交情还不错,以前两个人在忠勇侯府里也是一起生活过的。而且韩岳把他当成亲生儿子看待,她的姑姑周氏对他也很好,他也是叫过周氏母亲的,如此一来大家都是亲戚,周家也算他的外家,彼此来往亲密一些,也能增进感情!
这主要是周家近几年越发不如以前了,而忠勇侯韩岳却越来越位高权重,连带着韩煜这个义子也扶摇直上,一门侯府里,两父子都那么厉害,谁都想要巴结不是。
周家打的就是想借着以前的姻亲关系,跟韩岳和韩煜两人搞好关系,只要有他们帮忙,随便在朝堂上帮衬一下,也能让他们在仕途上顺遂许多。
周佩芸在家中耳濡目染,也知道要巴结韩岳和韩煜这件事,之前是没有机会,她见不着他们,今日意外见着韩煜了,她当然要主动跟韩煜套近乎了。
“煜表哥,我和你以前在信义轩的院子里种的琵琶树还在不在啊?有没有结果子啊?好吃吗?”周佩芸追着韩煜问,一脸向往的表情,似乎在回忆着过往的美好记忆。
韩煜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还在,结了,没吃。”
真是冷淡得不能再冷淡了,稍微有点儿自觉的人,只怕都会被韩煜的这个态度给冻伤,尴尬的自己找借口走掉了,不可能再继续缠着韩煜说话。
然而周佩芸不是一般人,她小时候就已经见识过韩煜的冷脸了,知道他一直都是这么一个个性,也就不把他的冷漠当回事,继续说着她想说的话。
“哦,这样啊。”周佩芸脸上露出一丝失落来,只是才刚难过了一下下,紧接着又笑着了起来,问韩煜道:“煜表哥,那我和你养在信义轩院子里水缸中的那两只小乌龟还在不在啊?我过几天能去看一看它们吗?”
重点终于来了,说来说去就是想去忠勇侯府看看,再继续跟韩煜拉近关系,约好下一次的见面,一回生,二回熟,多见几次也就好了。先把关系拉拢了,以后熟悉了,再要做什么就容易了。熟人好下手。
可惜韩煜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一口就回绝了,“小乌龟没了,不方便。”
意思是小乌龟已经死了,她现在去忠勇侯府不方便。
事实上也是如此,韩岳已经重新娶妻了,现在又是非年非节的时候,她这个先夫人的侄女儿去忠勇侯府算怎么回事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妥,韩煜自然不可能答应她。
谁知他的话音刚一落地,周佩芸的脸上就露出了悲伤难过的表情,眼眸里瞬间就蓄满了泪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巴巴地看着韩煜道:“小乌龟就怎么没有了?当初我走的时候,不是拜托你要照顾它们的吗?它们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怎么就会没有了?呜呜呜……”说着说着周佩芸就伤心的哭了起来。
之前她跟韩煜说话,声音不大不小,旁边的人也没有注意听他们就近说了什么,主要是有韩煜这个冷面神在这儿站着,旁边的人也不敢听。
此时周佩芸突然哭起来,却是哭得很大声,娇弱的肩膀哭得一抽一抽的,一副委屈得不得了的模样,搞得像是她受了韩煜的欺负似的。特别是韩煜一直冷着一张脸,半点儿笑容都没有,说话又硬邦邦的,看人的眼神里都透着冷意,更是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他欺负她了。
况且这儿还是在玲珑阁的门口,来来往往不少人,再加上韩煜的气场强大,走过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往这边看,所以当周佩芸哭起来之后,顿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再加上周佩芸越哭越悲伤,旁边的人都对着韩煜指指点点起来,甚至有胆子大的人开始小声地议论韩煜起的不是,指责他欺负了人家姑娘,辜负了人家的一番情谊,脑补出好大一场狗血大戏。
从古至今,不管哪个时候,人们都是喜欢八卦的,不管是世家贵族,还是平民百姓,茶余饭后都少不了八卦,特别是如果这个八卦的对象是风云人物、达官显贵的话,更能激起人八卦的**,而恰恰韩煜就属于这样的人。
本来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哭了的话,人们也最多觉得她是遇到了伤心难过之事才忍不住哭了,然而此时她的面前恰好站了一个韩煜,人称“一大杀神”的少年将军,毫无疑问的风云人物,这还不扯出一段大八卦来啊!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沈静瑶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哭得一塌糊涂的姑娘,心想她的心眼儿可不一般啊,心思可真不单纯!早不哭晚不哭,偏偏为了死去的小乌龟哭,还故意哭得这么伤心,让别人误会她和韩煜的关系,也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么简单的事儿,连沈静瑶都看出来了,韩煜不可能看不出来,他盯着周佩芸的目光更冷了,脸色阴沉下来,开口道:“周姑娘,你欲意何为?”
周佩芸噎了一下,拿眼小心地打量了韩煜一眼,斟酌着他说这句话的意思,软软地道:“我就是觉得有些难过,那是我们……”
“没有我们。”韩煜打断她的话,毫不留情地道:“从来都没有。”
周佩芸心中咯噔了一下,她好歹也是跟韩煜相处多很长一段时间的,了解他的性子,她已经从韩煜说的话里听出他生气了,连忙想要解释,只是还没等她开口,韩煜接下来说的话直接让她懊悔不已。
韩煜道:“你要是有所求,之前正大光明的说出来,说不定我看在以前的交情份上还愿意帮你一下,不过现在你搞这种小把戏,只让我觉得恶心。”
那就是没机会了,他不会再答应帮她了,她的计划落空了。
此时此刻,周佩芸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实在是没有想到韩煜会这么无情,只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抖着唇瓣道:“我,我,不是……”
韩煜懒得理她,也不在意旁边那些看热闹的人的看法,反正他从来也没在乎过,径直牵起沈静瑶的手,转身就往玲珑阁外面走,“瑶瑶,这里太臭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第44章
沈静瑶跟着韩煜离开了玲珑阁, 没再多看站在原地的周佩芸一眼。
周佩芸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抬腿追了两步,就被旁边闪过来的叶飞挡住了,冷着脸道:“周姑娘,请留步。”
周佩芸看了看叶飞, 又抬头看向已经走到前面去了的韩煜, 彻底没了希望。
此时此刻, 她终于意识到她用错了方法, 以前在忠勇侯府的时候, 她有时候想让韩煜答应她什么事儿, 先是说一些好话求一求他,如果韩煜不同意,她就哭一哭, 或者让周氏知道她被韩煜欺负了。韩煜因此总会答应她的要求,陪着她种树啊摘花啊放风筝啊什么的。所以她以为她这一次当着他的面再哭一哭, 再有旁边的人说他欺负她了,他肯定会像以前一样妥协, 再答应她的要求。
然而她真真的是想错了韩煜,哪怕是在以前, 他也不是心甘情愿地去做那些事情的, 不过是看在周氏的份上, 因为周氏对他好, 他才愿意答应她, 并不是因为她哭了, 或是旁人施加给他的压力,他才妥协的。事实上,他这个人,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这些。
沈静瑶跟着韩煜走了出去,忍不住回头去看周佩芸,看她神情期期艾艾地站在那里,都有些同情她了。
在上一世的记忆里,沈静瑶对周佩芸的记忆不深,没什么印象,也不了解她,如今再看她,却又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来,总觉得她好像藏着许多的心思,只怕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了。
韩煜察觉到沈静瑶一再扭回头去看,拉了拉她的小手道:“在看什么?”
他不觉得后面有什么好看的。
沈静瑶转回头,拧起眉头,担心地道:“我觉得刚才那个姐姐有些奇怪,她好像有很多的心事,我有点儿担心。”
一看就不单纯,这一次没有成功,指不定后面还会整出怎样的幺蛾子来。
韩煜抬手点了她的额头一下,“小小年纪,想这么多干什么,这哪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
“我担心你啊!”沈静瑶撅起嘴巴,飞快地道。
韩煜勾了勾唇角,“我就更不用你担心了。”
“哥哥。”沈静瑶拉着他的胳膊摇了摇,撒娇道:“我在关心你啊,你再厉害还不是肉身凡胎,又不是刀枪不入,什么时候都要小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韩煜闻言愣了一下,目光深深地看了沈静瑶一眼,小姑娘对他的关心让他心中一暖,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跟他说“你要小心一点儿”这样的话了,所有人都以为他很厉害,勇猛非常,无坚不摧,只有他自己知道其中的凶险艰难,并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描绘得了的。
对上沈静瑶关切的目光,韩煜点点头,道:“好,我会小心。”为了能够一直保护你,不让你被人欺负,我也会小心的。
沈静瑶不知道韩煜心中所想,听到他答应了就很高兴,笑眯眯地拉着他继续逛街。
不知不觉就逛到了晋江社戏班的外面,正好有人赶着去听戏,其中一人道:“今天要唱《贵妃醉酒》,是台柱子江碧水演贵妃。”
另一个看他急切的样子,打趣他道:“你这个月给江碧水投了多少霸王票了?”
那人不好意思地道:“不多不多,也就两三百张霸王票,你可别让我家那位知道了,她晓得了可不得了。”
旁边人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也投了的么,不会说出去的。”
说话间,两人快步走进了晋江社,欢欢喜喜地听戏去了。
沈静瑶拉了拉旁边韩煜的袖子,道:“哥哥,我听柳儿说晋江社的戏很好听,还可以给喜欢的角儿投霸王票,每个月谁得的霸王票最多,谁就可以晋升成名角儿,投霸王票最多的人还可以跟第一名一起吃饭,要求第一名单独给唱戏给他听,听起来很好玩儿的样子,我们也去看看吧。”
有关晋江社给喜欢的角儿投霸王票的事情,韩煜之前也听说过,只是他平日里忙,也没机会来看看,今日走到这儿,沈静瑶说想去看,他本来就是陪着沈静瑶出来逛街玩耍哄她开心的,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便依着她的要求,带着她去晋江社里听戏去了。
韩煜带着沈静瑶走进晋江社,要了一个二楼的包厢,茶博士领着他们上了楼。
二楼的包厢是走廊这一侧开门进出,左右两边用墙隔开,分成许多不同的包厢,靠栏杆的那一面大敞开,正对着楼底下的戏台子,人坐在包厢里,可以清楚地看到戏台子上的表演。
韩煜在桌边坐下,让茶博士上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沈静瑶则欢喜地跑到栏杆边,趴在栏杆边上往下看。
“小心一点儿,别掉下去了。”韩煜在她的身后叮嘱道。
“知道了。”沈静瑶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此时戏还没有开始,戏台子上只有几个打杂的在准备,一楼大厅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兴致勃勃地等着开戏。不时有人提着瓜子花生穿梭在人群中兜售,人声鼎沸,热闹得不得了,外面陆陆续续还有人从门口进来,眼见着一楼大厅都要坐满了。
大约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晋江社的班主上台说了几句话,大意就是戏马上要开始了,请各位客官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班主话说得十分好听,把在场的人都哄得高兴得很,满场气氛更加热烈起来,只等着好戏开锣了。
戏班主随后退了下去,随着一声锣响,《贵妃醉酒》也就开始了。
沈静瑶趴在二楼的栏杆边上,看着扮演贵妃的江碧水从后台里慢步出来,一举一动,婀娜多姿,身段儿玲珑有致,简直跟画上的人儿一般美,叫人一看就移不开眼去。
“真美啊!”沈静瑶由衷地感叹一句,看贵妃的眼睛都在发光。
坐在旁边的韩煜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男的。”
沈静瑶斜睨了他一眼,心说我知道他是男的啊,我又没说他是女的,可是就算是男的,以他那摇曳生姿的身段儿,化了妆之后,在台上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简直比女人更女人,美得不像样,是真的很好看啊!
韩煜何其敏锐,把她脸上细微的表情都看在了眼中,觉得她小小年纪认为男人比女人美这种想法很危险,男人应该阳刚英气,器宇轩昂,不应该过于阴柔妩媚,那样不好。开口教道:“你觉得这样的男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