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他往亓素那里看，感知到不善的视线，亓素回视过去，好歹赢了对方不少，亓素施舍了一个微笑，这个微笑和先前的那些公事化的不太一样。
那双星火闪烁的眼里，都是勾人的惑意。
瞬间就浇灭了男人心底的愤怒，更是觉得用这几十万换亓素的一个笑，好像都是值得的。
但男人其实是个挺能自我控制的人，没有钱就不玩了，等改天多带点再来。
男人一走，他的位置随即就空置了出来，无数人争先恐后想坐上去。
他们在这里抢位置，前面亓素却被老员工给叫到了一边，原本的荷官重新坐回自己位置。
赌场宽阔，不只大厅这边可以玩，还有特定的vip房间，专门用来接待尊贵的vip客户。
老员工觉得亓素上手很快，且以他这幅吸引人的容貌，从刚刚的一幕就大概能看出，并不太适合在大厅工作，现在大家都还好，不是很疯狂，但若是亓素继续呆下去，保不准就要引起某些燥動，来这里都是求财的——虽然基本都会血本无归，但真的流血了，后续处理起来也麻烦。
能够事先就解决的麻烦，就最好事先解决。
老员工于是领亓素去了间vip房间，里面荷官正在同两名客人玩牌，荷官一开始没怎么注意进来的两人，发牌的时候那么轻轻一撇，手在半空中顿了半秒。
说起来凑巧，两名客人中有一个恰巧就是肖湛的朋友，这人虽是个弯的，然而已经有爱人，两人感情深厚，当见到亓素后，惊艳了那么一瞬，忽然就想到了肖湛。
肖湛身边就没怎么有人出现后，搞的一众朋友都相当怀疑肖湛是不是身体不行，有人出国还特意给带了当地的壮阳用的药物，送给肖湛后就被肖湛给扔了回来。
后来一起出海游玩，见到肖湛自己解决了一番后，才知道肖湛不是不行，只是没有什么看得上的男女。
如果是面前这个青年的话，肖湛应该会感兴趣，朋友当即就起了拉线的心理。
玩了两把，和其他人还有约，起身就离开了房间。
出去后找到经理，向经理询问到了亓素的一些信息，带着这个信息，男子一出赌场就给肖湛那里去了个电话。
“……今天我在赌场里发现一个新来的荷官，比那些明星还漂亮得多，有机会你可以下楼看看。”
肖湛正端着水杯，还以为朋友有什么事，结果说的是这个，当即就漠然地道：“你有兴趣，你收了。”
“我可不敢，家里有一个了，你知道的，我可是妻管严，我家那口子看着柔柔弱弱，打起人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当初他就被他老婆给打进过医院。
“不用，我有喜欢的人了。”对方是相交多年的好友，所有肖湛没有瞒对方的打算。
“什么？你再说一遍？今天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朋友一副听到世界奇闻的模样。
肖湛淡了音色：“我还有工作，挂了。”
“喂喂……”
随后就是一连串嘟嘟嘟的忙音，男子步出大厦，仰头往楼上看，他们这几个人里就肖湛工作特认真，跟个机器人一样，男子摇摇头，打消了上去找肖湛的念头，开车去找其他哥们了。
夜幕缓缓拉过来，鉴于亓素第一天上班，也可以说是培训，经理从老员工那里得知道亓素像是曾经在赌场上过班一样，上手得非常快。
经理把亓素叫去了办公室。
表示亓素明天可以来正式上班，至于今天就培训到这里。
“那我就先走了。”亓素略躬了下身，嘴角微扬，随即转身离开了赌场。
站在人行道上，亓素看了下时间，快到八点了。
拿出手机问肖湛下班没有，肖湛已经下班，和先前联系过的朋友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想把地址给亓素发过去，让他直接过来，视线在朋友们面上暗里一扫，临时就改了主意。
不想让这些朋友见到亓素，那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人，他不希望更多人知道亓素的存在。
他这个时候还不知道，赌场那里今天去的人差不多的都见过了亓素，回去后大家都开始同旁人谈论起亓素，那些本来对赌博兴致不大的人，得知有个特别漂亮的，基本都起了过去看一看的念头。
肖湛和朋友聚到很晚才回去，快到凌晨，刚开始大家都围着肖湛问他喜欢上了谁，肖湛抿着唇，一个字都没透露，实在看问不出一个字，大家也就不得不放弃。
表面是放弃了，有人已经打算雇人跟踪肖湛，势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这个万年不开花的铁树终于动心了。
有部分认为肖湛这是为了堵他们的嘴，其实根本没那号人，分开时，这部分人就凑肖湛面前，各种安慰他，还问要不要给他网上订购一个充气娃娃。
但都被肖湛冷冷的视线给逼退了。
喝了酒，有的直接隔壁开房，肖湛叫了个代驾。
回家的时候，拿钥匙一打开门，屋里灯光通透，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以为有什么意外状况，关门走进客厅，眼睛往沙发那里一转，随即就见到了一个身上搭着件外套侧睡在上面的人。
肖湛眉头一拧，心口不知情绪，喜悦里掺杂了别的什么。
他走过去，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放轻了脚步声。
来到沙发面前，肖湛低目沉默地凝视着上面的青年。
在肖湛的认知里，家这个词的含义仅仅只是水泥堆砌，可以供人居住的地方。
这里可以是他的家，其他任何地方都可以是他的家。
身边的一个朋友，那个不顾家里人反对，和同性爱人到国外结婚的朋友，肖湛曾经不理解对方关于家的一个观点。
那人说‘家，有所爱的人在的地方才叫家’。
看着开着灯等他的青年，肖湛缓缓弯腰下去，身后抚摸亓素温热的脸庞，掌心碰触的那一刹那，有酥酥的电流直往身体里蹿。
肖湛这么躬着背停了好一会时间，才拿开手，然后摁着亓素肩膀摇晃。
亓素被晃醒，睁开眼看到肖湛离自己很近，男人有张俊朗英气的脸，是亓素喜欢的类型，亓素没起来，两臂一抬，就揽住了肖湛的脖子，并往下猛地一拽。
肖湛跌在亓素身上，但及时拿手撑着沙发，以免真的圧到亓素。
嘴唇上蓦的一軟，两湿軟的舌尖随即就缠到了一块。
衣裳一件件落到地上，满屋乍泄春光。
从客厅到浴室，花洒上的热水散开下坠，在两具都峻拔漂亮的倮躰上都蜿蜒出一道道迷人的水痕。
白色水汽弥漫开来，渐渐笼住紧贴得不留一丝缝隙的二人。
早晨肖湛睁眼醒来，手臂间空落落的，昨晚还在怀里的人此时没了影踪，肖湛掀开被子就下床，往屋外快走。
一走出屋听到厨房那里有声音，他表情间有丝惊愕，穿过客厅到厨房门口，灶台前一个挽着袖子的身影正在忙碌着。
忙了会亓素转身要拿碗，余光就看到门中央立了个人，脸上浮出浅笑。
“起来了？我也刚刚好，不知道你早饭喜欢吃什么，我就随便弄了点清淡的。”亓素说完后就拉开碗柜，拿了两个饭碗出来，在水龙头下冲洗了一下，跟着就去盛上饭。
“味道怎么样？”坐在饭桌前，亓素问肖湛他做的菜的味道。
肖湛嘴里咀嚼着，还处在一点亓素给他做早饭带来的冲击中，那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再一次浮上心头，像亓素这样长得绝色，又似乎各个方面都完美的人，现在就在他身边，在他家里，是他的人。
是他的幻想吧，肖湛心底有这样的念头。
可对方身体又那么温热柔和，肖湛实在难以想象，如果亓素是虚妄的，会怎么样。
和昨天一样，亓素依旧和肖湛一起出门，在车上肖湛问亓素在哪里上班，他送他过去。
亓素说了一个商厦的名字，肖湛神色当即就微变。
“不是大厦里，而是大厦下面，我爸欠了赌场一百多万，我帮他还了债，赌场经理就邀我在赌场上班，工资给的还不错。”亓素说的随意。
注意到肖湛表情怪怪的，亓素随口问：“你不喜欢我在赌场上班？”
肖湛想点头的，但给的答案是摇头：“不，你喜欢就行。”赌场管理者和他关系还可以，他思考着要不要透露点，让对方知道亓素是他的人。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换个地方。”亓素视线从肖湛那里移了回去，靠在车椅上，眼睛直直望着前方。
数值100，肖湛这里在早上吃饭那会就已经全部满值。
完全没有一丝难度，两三天的时间，便攻略完成。
亓素搁在腿上的右手指骨徐徐弯曲了起来。
不如就待会……
亓素眸色倏地深谙下去，他想自己还真是个冷漠残忍的人。
第69章 离开
在电梯前分开，亓素坐着向下行的电梯，电梯里安装着透明的玻璃镜，亓素侧过头，面色冷暗地盯着里面那张俊美的脸，嘴角忽地一勾，笑得别有深意。
肖湛一个上午的时间，都很有些心不在焉，这幅模样让一众下属都担心是不是公司上门出了什么事。
中午吃饭的时候，肖湛会突然就开始猜想这个时候亓素会在做什么，赌场那里人多，以亓素那样出色的姿容，怕就是站在那里，都能引得不少人的目光，何况那地方本来就鱼龙混杂。
肖湛慢慢有点坐不住了，他手里有赌场经理的电话，饭吃了一半，就没心思再吃下去，直接拨通了经理的电话，让他马上上顶楼一趟。
接到电话那会经理心里着实咯噔了一下，惴惴不安，思索着是不是肖湛那里发现了什么，例如肖湛公司的某个员工私自挪用公款然后用来做洗钱活动。
可缩着不上去也不可能，经理坐在电梯里焦头烂额地想着应对方法。
然而等他真的到肖湛办公司，得到的信息却是和他预料地完全不是一件事。
“你赌场有个叫亓素的员工？”肖湛开门见山就问。
经理悬在嗓子眼的那颗大石头瞬间坠落回去。
忙不迭地陪笑着道：“是，有这么一个人，肖总这是？”
“别让他在大厅工作，不要让任何人离得他太近。”肖湛周身气势狂开，就只是那么目光淡淡地盯着经理，但无形里散发出来的威慑力，就让经理紧张得额头冷汗直冒。
“肖总不说，我都会这么做，亓素他牌技是好，但说真的，那张脸给人冲击力太强，你不知道，就昨天他待的那么一会，已经有不少顾客为他疯狂了。”
“已经将他安排在vip房间，那里去的人不会多，赌场安保工作一直都非常好，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赶在那里闹。”
经理管理赌场这么多年，自然是个人精，肖湛会这么将自己叫上来，然后对他说那番话，显而易见，亓素和肖湛的关系不简单。
至于怎么个不简单，这个经理就不关心了。
反而觉得亓素就是个吉祥物，有这层关系，他赌场就更加不担心其他了。
肖家的背景谁都知道，如果真有不开眼的，那么显然也只会是自找麻烦。
“……多照顾点，还有，不用和他说，我关照过。”肖湛这么些年来，第一次体会到心动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爱情来了，老天就这么毫无征兆地送了个人到他面前，但同时他亦有患得患失的感觉。
总害怕哪天一醒来，身边就没有那个人，可要让他将人给禁，锢起来，他又狠不下那个心。
所以用这种不会引起亓素反感的方式来守着对方。
亓素一开始没有感觉，但当接连发生了几件事，就是他从大厅走过，都会有保全人员一直有意无意地护着，本来以为是经理的示意，后来从员工那里听到一个事。
某个来了好几天，天天在赌场外的顾客忽然没来了，结果是对方的公司內部出了问题，股票大跌，以致那人没有时间再往这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