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比一般的车子要长,车前后并没有什么标识,以至于白月根本认不出这是什么车子。车子旁立着个穿着黑西装约莫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眉目间带着几分威严,眼神精明。见着两人过来时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白月几眼,那眼里带着些探寻与质疑。
白月蹙了蹙眉,并不喜欢这种被人当做是货物一样的评估眼神。只是她还来不及做些什么,贺凛就微微侧着身子挡在了她的面前,冲那中年男人点点头:“沈叔,这是白月。”复又对着白月咧嘴笑道:“沈叔,自小看着我长大的。”
闻言这位沈叔的眼神就变得柔和了一些,他冲着白月微微点头,再看白月时眼神中就带着些满意了。
白月没出声,贺凛也就没有再多为两人介绍的意思,径直拉开后面的车门,让白月坐进了车内,自己捏着包也跟着坐了进来。
车子后面的空间很大,偏偏贺凛一坐进来就蹭过来黏在白月的身边坐着了,身子挨着她小声说道:“媳妇儿别生气,沈叔他没旁的意思,也就是职业习惯,改不了的。”说着见到前面的沈叔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抬头熟练地冲沈叔报了一串地名。
熟悉的地名让白月微惊:“你怎么知道?”
白月的表情显然让贺凛很是受用,他表情得意洋洋,又开始嘚瑟起来了:“也不看看你老公我是谁?我什么不知道啊?!”他说着就被白月用手在身上拍了一下,贺凛伸手就抓住了她不轻不重拍在他胸口的手,握在手里稍微用力捏了捏,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眼角余光中注意到前排沈叔不时投过来的欣慰目光,厚脸皮如他,顿时也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咳。”他摸了摸鼻子,伸手拿着遥控器一边将隔板放了下来,一边看着白月道:“我去校长那里查了档案。”
新生入学时一般会办理学生档案,他本来以为档案在班主任那里,所以昨天半夜打给了班主任,也是半夜被吵醒的班主任性子好才没有国骂,知道了他的来意之后麻利地将麻烦甩给了校长,于是他电话又打到了校长那里。一来一去,他昨晚也基本一整晚没睡。
到了后来想睡也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眼前就浮现了昨晚少女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让他一整夜都躲在被子里捂着嘴傻乐。后来又怕白月早早就走了,于是三点多就折腾起来洗澡换衣服,到了学校宿舍楼下时不过四点,天都是黑的,他也没丝毫睡意,就那么眼巴巴地蹲在了宿舍楼下等着,直到白月的出现。
第8章 重生不做傀儡08
车上的隔板落了下来,只有两个人的独处,贺凛顿觉放松了很多。他边把玩着白月的手,边从旁边的桌子上取了个盒子过来,打开保温盒,上面一层是包子,下面一层温着一盒热牛奶,贺凛将筷子递给白月,叮嘱道:“赶紧吃吧,还热着呢。”
闻着包子的香气,白月觉得自己真的有点饿了,毕竟昨天晚上也没吃东西,空腹一直到了今早。于是也没客气,接过筷子夹了一个包子咬了口随口问道:“你吃了吗?”
“没。”贺凛满不在乎地摇摇头:“我不饿。”
天知道他从昨晚到现在精神都保持着亢奋的状态,现在看到白月,顿时就感觉自己全身都充满了力量,这种感觉简直棒极了!哪里还会感觉到饿?
“香菇馅儿的,怎么样,好吃吗?”看白月咽下了半口包子,贺凛神情中带着期待,巴巴地瞅着白月,他可是特地了解到的,白月非常喜欢香菇。
“又不是你做的,有什么可得意的。”白月觉得贺凛这人惯会得寸进尺,从称呼上就可以看出一二,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些害羞,但是在她面前脸皮已经越来越厚了。因此她也不想顺着他的意,故意这样说着。
“……”贺凛的表情果然变得有些郁闷,虽然这不是他做的,但是这是他大早上就吵醒厨子特意吩咐的啊。要是白月想吃,他也可以去学,虽然讨厌油烟味,但是为了白月他也不是不可以忍受的。
白月虽是刻意逗贺凛,但是也见不得他被打击的失落的模样,于是夹了一个包子递到了贺凛的嘴边:“挺好吃的,你也尝一个。”
贺凛受宠若惊后眉眼俱笑,鼓着腮帮子喜滋滋地一口将整个包子吞了下去,刚想要开口说话,白月又顺手给他夹了一个塞进他嘴里,让他没有开口的余裕。
他的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沉浸在白月投喂自己的欣喜中了,哪里还顾得上其它情绪。
见此,白月心里小小感慨了一句: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可爱啊。
小小的保温盒内统共不过五六个小包子,被贺凛三两口就解决了。喂完最后一个包子,见贺凛还张嘴做出“啊”的口型,白月又气又笑,举起空空的盒子示意给他看。
“只有这么点儿?”贺凛有些不敢置信,他摸了摸肚子,先前还不饿的,吃完了包子反倒感觉到有些饿了。说起来贺凛并不是很喜欢香菇的味道,平日里能不碰就不碰的,但是难得的白月亲手喂他,就算是毒药他也舍不得拒绝啊。
不过现下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把包子都给吃完了,白月仅仅就开头时吃了一个。
“媳妇儿,先喝点儿牛奶垫垫肚子。”贺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直将头发抓得乱七八糟了,才想起来保温盒里还有一盒奶呢。于是连忙拿起盒里的牛奶,直接用袖子将盒子上沁出的水珠擦干净了,插上吸管后伸手递给白月:“等过一会让沈叔找个地方停车,咱们再去吃点儿。”
白月心思微动。
这个年纪的少年难得的会这么细心照顾人,何况是贺凛这个一向讨厌女孩子,觉得女孩子麻烦的人。他平日里也是大大咧咧的,此时却在自己都没有吃早餐的情况下为她准备好了早餐,甚至十分自然地为她擦去牛奶盒上的水珠,以至插上吸管。
不得不说这些小动作实在让白月心中妥帖,也就任由贺凛安排,表情柔和地接过牛奶不出声了。
白月不出声,贺凛又主动找了些话题,捏着白月的手跟研究什么宝贝似的,边把玩边盯着白月不放。看到白月喝完了牛奶就十分顺手地接过空盒子丢进了一旁的小垃圾盒里,转过头看白月时愣了愣:“你……”
“怎么了?”白月侧头看他,眼里带着微微茫然不解。
贺凛顿时被这个眼神煞到了,只觉热血上脑,心脏砰砰直跳,眼里只剩下她侧头茫然的表情和被牛奶浸润的淡粉色的唇,脑海里闪过昨晚那一吻时少女甜蜜柔软的触感,嘴里突然不受控制道:“媳妇儿,我想亲你!”
声音大的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仿佛突然变得狭小的车厢里,少年直勾勾的眼神看得白月有些闪躲,面上也微微被热气渲染了。连故作镇定的表情都维持不住了,下意识就伸手想要给贺凛一巴掌:“说什么呢你!”
挥在半空中的手并未打到贺凛,而是被裹入了少年滚烫的手心里,与她的体温相比,贺凛的体温简直热得发烫,那种热度一下子烫的她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贺凛攥着白月的手,让她无法躲开了,才垂了头,小心翼翼地贴上了她的唇。贴了好一会也没动,显然他也不知道怎么做,但是骨子里好像有种冲动在叫嚣,以至于白月侧开头要推开他时,贺凛下意识就伸手固定住了白月的脑袋,对着她的唇又是舔又是咬的,像只小狗一样不得章法。
白月的唇被他舔的又麻又痒,压在她后脑的手掌的热度似乎丝丝缕缕渗进了她的肌肤,烧的她脑子都是浑浑噩噩的,如同一团浆糊。
迷糊中,她听得少年喘着气兴奋地问她:“我可以把舌头伸进去吗?”
白月脑子里绷着的弦……断了。
……
清晨的薄雾散去,初阳洒下朦胧的光线,鸟雀脆鸣中,黑色的车子悄无声息地停在了小区门口,车门被打开,白色裙装的少女拎着包快速地下车,随即狠狠地甩上了车门。
“砰”地一声,想要跟在她身后下车的贺凛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差点被撞扁的鼻尖,见少女马上就要走远了,贺凛连忙摁下车窗玻璃,也不管少女听不听得见了,从车子里探出了半个身子遥遥地挥着手,笑容灿烂无比:“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察觉到少女的脚步顿了顿后,更是加快了速度。贺凛心里止不住地欢喜,于是喊得更欢了:“媳妇儿媳妇儿,等我明天还来接你!”
少年饱满热情的声音引得三三两两早起晨练的老人们纷纷看了过来,他也不恼,咧着嘴心情极好地冲所有看他的人喊了一声“早”。有老人眼神惊奇地看着这个少年,看着他顶着一脑门的红色巴掌印嘿嘿傻笑。
白月心跳的有些快,脑子里也有些晕晕乎乎的,直到按照记忆中的路线上了楼,开了门看到一室清冷时,才微微冷静了些。
温母并不在,从一室寂静中得到的这个事实让白月心中松了口气。
白月将东西放下,快步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冰凉的水流扑打在脸上,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白月抬头看见镜子里的少女,镜子中的少女的容貌很美,肌肤不施粉黛,却带着健康的水润光泽。那双看人时总给人一种冷淡疏离感的茶色眸子,此时却仿佛溢满了一汪春水,看得人心都止不住柔软了起来。
她捂着胸膛,心脏还有些不正常地跳动着。想到这些天和贺凛相处的场景,白月微微怔楞起来。不得不承认的是,和贺凛的交往她是非常开心的,现在她也已经有些分不清她心底满溢的欢喜是来自于温白月的,还是属于她自己的了。
“白月,你回来了!”
突如其来的开门声和洋溢着喜悦的中年女声募地拉回了白月的思绪,白月一惊,犹豫了片刻遂转身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就和从外面进来的女子正面相对了。
早已从温白月的记忆中得知温母的模样,但是此次却是白月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到温母,相比于温白月来说,温母长得不漂亮,但是也不丑,五官平凡气质普通,看起来就如同所有普通的中年妇女一样。
此时她手上正拎着一大包蔬菜水果,看到白月时眼神也是满满的慈爱。
“我就知道你今天一早就回来了,所以出去买了些菜,一会儿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累了吧,赶紧进房间去歇一会,等一会儿饭菜好了我再喊你出来。”
白月微微盯着她,见温母神色温柔地叮嘱着。内心倏尔被什么刺了一般,缓缓产生了一种生涩的窒痛。这就是温白月记忆中的温母,那个“神经质”的温母,对你好时能将你捧在手心,坏时也能将你推向地狱。
她低头轻轻“嗯”了一声,折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温白月本就和温母不亲近,此时做出这样的行为也无可厚非,温母并不觉得奇怪,只笑了笑提着菜回了厨房。
白月折腾了整晚没睡,此时安静下来也有些疲倦了,加之温母现在的态度并没有值得她警惕的地方,因此回到了熟悉的屋子里,深深的睡意便席卷而来。
阖上眼,不过片刻就陷入了沉睡。沉沉浮浮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蒙中突然就有种强烈的被人窥视的感觉,这种感觉如此的强烈,以至于让睡梦中的白月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
——视野所及,温母正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温、白、月。”温母微笑着一字一顿地叫她的名字,下一秒神色骤变,连同手上的东西就狠狠朝白月砸了过来。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
猝不及防之下,白月只来得及伸手堪堪遮住脸颊,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就狠狠砸在了她的手臂上,一阵尖锐的撕裂般的疼痛过后,温热湿润迅速在手臂上蔓延开来。
第9章 重生不做傀儡09
白月茫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迅速翻身下床,远离了温母,这才伸手捂住了手臂,视野里黏腻温热的红色逐渐将衣服晕染了一大块,手臂上尖锐的疼痛变成了沉沉的钝痛,这痛感如同一下下砸在了她的脑袋里,震得她的脑子也开始眩晕了。
眨了眨眼,眼里因疼痛而蔓延起的生理性的水雾逸散了,白月才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向身前怒容满脸的女人,温母此时面色可怕地正指着她怒骂着,如同一个泼妇般,脸色涨得通红而狰狞。先前看着白月时眼里满满的慈爱如同幻觉般消失,她正用着最恶毒的语言对准了自己的女儿。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我辛辛苦苦把你养了这么大,就是叫你去勾引男人的是不是?!仗着生了一张好皮相就不学好,你是不是贱!告诉我是哪个男人送你回来的?!”温母眸子发红,头发散乱,整个人魔怔了一般,没得到回应,生生就要上前来撕扯白月的衣服:“你这个不要脸的是不是早就跟人睡了?啊?!早知如此我就不应该生下你这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贱……”
“乒里哐啷”的一阵脆响,掩盖了温母越说越过分的话语。破裂的瓷片在两人之间四处飞溅,甚至有细小的碎片尖锐地划过了温母裸露在外的肌肤,也让越来越激动的温母骤然失了言语。
“清醒了没?”白月眸子如同裹了一层寒霜,在温母看过来时复又高高抬起手臂,将手中的另外一个花瓶狠狠地砸在了两人之间!
温母下意识护着脸后退了几步,瓷片纷纷落地又弹起四溅,她张口还想要骂些什么,只是视线触及到白月手臂上大片的红色时瞳孔猛缩,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锅铲,张了张嘴沉默着什么话也不说了。
“清醒了的话就出去吧,我不吃饭了,拿了东西就走。”
冷静地说完,白月就从床底下翻出了个皮箱,开始收拾起了衣服还有其他一些生活必需品,她愈发认识到自己这次回来就是一个错误。她本想按照温白月的习惯每周回来一趟,但是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
刚回来时温母还是正常的,但是如今突然发了疯,白月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温母听说了她被贺凛送回来的事。也许是因为贺凛送自己回来时太过高调,被周围人看到后说给了温母听,这才导致温母突然的歇斯底里。
但不论怎样,温母的态度实在让白月心寒。若不是她之前伸手挡了那么一下子,那么现在胳膊上不停留血的伤口就会出现在她的脸上。温母辱骂白月时完全口不择言,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她说后悔生了温白月这个女儿,温白月又何尝想要被她生出来?活着受尽苦难,而后结束短暂的一生。
面对这样的温母,白月只觉得可怕,更心疼忍受了她这么多年的温白月。不过既然一辈子都活在温母阴影下的温白月都没有报复温母的意思,作为这具身体的使用者白月来说,她也没权利代替温白月做些什么决定,所以白月打算暂时远离温母这个随时会爆炸的危险源。
在看到白月连冬季的衣服都装进了皮箱之后,一直沉默着的温母嘴唇哆嗦了下,终于有些慌了,‘哐当’一声,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她诺诺地跟在白月身后,看她进出收拾东西,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满脸慌乱的表情:“白月,女儿,你要去哪里?”
“连你也不要妈妈了吗?”温母一边流眼泪一边试图着伸手去扯白月的衣服,被白月避开后,眼泪流得更凶了些:“你爸爸不要我了,我就只有你了,如今你也不要我了吗?”
“你这是要妈妈去死吗?”
她的神色哀戚绝望,看着白月如同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白月看着她,只觉得好笑。
温白月的记忆中也有这样的场景,在温母大肆打骂过温白月后,她总会抱着温白月哭闹不休,哭求着让温白月原谅她的行为,发誓赌咒这样的错误她以后再也不会犯。
温白月信了,可结果呢?如同一个死循环般,温母总是在打骂温白月之后哭闹忏悔,可是下次还是行为依旧。温白月都被骗了这么多次,以至于现在对于温母的话,白月是一个字也不相信,因此她对温母的哭闹毫无反应。
温母这才真正着了急,一把攥住了白月手中的行李箱拉杆,死也不放手。边瘫坐在地上仰头看着白月泪流满面:“别走,是我错了,这次真的是妈妈的错,白月你原谅妈妈一次好不好,没有下次了。以后我再也不打你,不骂你了,真的……别丢下妈妈,妈妈只有你了啊……”
白月的心脏微微抽痛了一下,而后就渐渐平静了下来,属于温白月的感情在她心里作祟。两人血脉相连,温母总是能抓住温白月内心柔软的地方,可是正是由于这一次次的欺骗,才使得温白月真正的对温母失望,连心脏都麻木了。
“既然这样,我不拿这些东西了。”
温母拖着行李箱不放,白月干脆直接绕过温母,拎起先前回家时背的包,直接当着温母的面关上了门,将温母的大声哭喊关在了门内。
出了门,白月几乎小步地跑了起来,直到将小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才慢慢停下了速度。她出门太急,除了开始背着的一个包几乎什么也没有带,她摸了摸钱夹里的银行卡,打算取了钱先去包扎了伤口,再去买回校的车票。
白月就在附近找了家诊所包扎了伤口,医生剪碎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口时,白月也微微皱了眉头,因为长长的一道伤口以及红肿的肌肤,看起来的确太过狰狞可怕。
医生要给白月缝两针,白月最后只咬牙忍着,痛得她脑子里空白一片,额头上全是冷汗。
在诊所坐着歇了好一会儿,白月才有了些力气,拿着包出了门。
幸好温白月之前还攒了些钱在卡里,否则她今天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出了诊所的门,漫步在街道上,白月拿着银行卡思索了片刻,她以后并不打算再去见温母了,上辈子温白月与她母女缘分已尽,这辈子白月最多以后每个月给温母些钱,替这具身体尽一下赡养的义务。
卡里的钱还能再撑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她可能就要想个挣钱的法子了。
正思量间,背包里的手机就“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想着可能是温母打来的电话,白月神色淡淡,有些不想去理它,但是手机震动停了之后,片刻后却又锲而不舍地继续震动起来。
白月蹙眉掏出手机,刚想摁下挂断键,眼神就扫到了手机屏幕上亮着的几个字。
“亲亲老公[心]。”
温白月也有手机,但是一来高中课业繁忙,二来无人可联系,手机基本上是用不到的。因此一直落在宿舍里积灰,这次白月收拾东西时将东西找了出来,和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打算一起拿回家里。但是在车上却被贺凛这个好奇的家伙翻了出来,之后他就偷偷摸摸地在一旁鼓捣了好一阵才红着脸将手机还给了她。
想来这上面的备注也是贺凛弄出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