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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畜生!白瞎我疼了她那么些年!”听完了小郭氏的话,郭老夫人一脸煞白。
小郭氏垂手立在她身边,脸上挂着苦笑。
风家快完了!
风慎被关入狱,二姑娘不认祖宗。
现在能依靠的就只剩风明贞和风绍元。
可是,从以前张延年领着风明贞回了几次娘家她就看出来了,风明贞在会昌候府没有什么地位。
半点有用的话也说不上!
风绍元远在辽东,一时半会指望不上。
就是指望上了又能怎么样?一个大头兵,是能见皇上还是能鸣冤?
更何况,这件案子是皇上定的,谁敢翻案?
风重华连帮她说句好话都不说,她能怎么办?
去文府时,她不是没想过周夫人,可是求见了半日,别人也只是冷冷地告诉她,周夫人出门去了,再问去哪里,就说不知道。
她也是没办法,才去见的风重华。
谁能想到风重华如此无情?
小郭氏思来想去,也想不出半点办法。
范嬷嬷在一旁凉凉地开了口,“奴婢怎么瞧着二姑娘说的这话,好似要与咱们断绝关系似的?”
听了这话,郑白锦也忍不住道:“就是,这个没良心的!全忘了这么多年的咱们对她的养育之恩。全不像咱们的明薇,明薇自从知道她父亲出了事之后,天天哭得死去活来的,恨不得替父去死。”自从风慎出了事之后,她就时常被郭老夫人叫到三瑞堂说话。
而那个二房的主母柳氏,自然而然地被众人遗忘了。
重新得宠,郑白锦自然是怎么踩风重华与柳氏怎么来。
“她想断绝关系就能断绝了?”心中一股怒火没来由的涌出来,郭老夫人眼里带了几分阴冷之色。
“老夫人,您得小心啊!我怕……现在文府势大啊!”范嬷嬷提醒了一句。
听了这话,郭老夫人冷冷地笑出声来,“势大又如何?再大,能大得过孝道?”郭老夫人看着杯子里袅袅上升的热气,恨恨地道,“我倒要看看是她的骨头硬,还是孝道硬!”说到这里,郭老夫人勾起一侧嘴角,冷冷地笑了。
对付别人,她没有办法!可是对付风重华,办法却是张口就来。
只要到时将文氏与人私通的事情一说,风重华就会乖乖地听话!
郭老夫人不信风重华不爱惜她亡母的名声……
她转头吩咐范嬷嬷,“你去一趟,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莫要惹毛了我,惹毛了我就去顺天府告她忤逆,告她不认亲族,我看到时候是谁先死!”
“母亲!这可千万使不得!”小郭氏吓得脸色苍白,这不是把风重华更往外推吗?
再说了,风重华都敢说出不认祖宗的话,能会怕老夫人去顺天府告她?
然而,郑白锦却是两眼放光,“母亲说得极是,就该去顺天府告她一告,也得让她知道知道母亲的厉害之处!免得她用母亲的银子给柳氏充门面做嫁妆。”
站在郭老夫人身后的范嬷嬷微微敛下双目。
这可尴尬了!
她想起这些天,有人找到她在后街的家里,送了二百两银子。没有任何要求,只要求在郭老夫人面前说风重华的坏话!
看样子,郑白锦为了得到柳氏的嫁妆,是下了血本的。
被郑白锦这句话吸引,郭老夫人的目光立刻转向了她,“你说什么?柳氏的嫁妆是用我的银子?”
“可不是吗?”郑白锦将从郑孝轨那里听来的消息复述了一遍,“风重华就是把母亲那五千两银子克扣出来两千两,这才给柳氏凑足的嫁妆。”
一开始,郭老夫人还没弄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等到她听明白郑白锦话中的意思之后,后背的汗毛统统竖了起来:“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
“可不是个畜生吗?拿着您的银子送给别人充门面!”郑白锦翻了个白眼。
“把柳氏给我叫过来!”郭老夫人怒火中烧。
她的银子,凭什么要给别人花?
郭老夫人越想越生气,心中的火气如同波涛似的一波一波往上涌。
郑白锦听到柳氏的名字,心中一惊,忙道:“母亲,干嘛要叫柳氏过来?”
柳氏可不是文氏,可是敢上手打人的。
若是真把她逼得狠了,到时连郭老夫人一起打怎么办?万一打了郭老夫人,她再来个‘一头撞死’怎么办?
郭老夫人显然与郑白锦想到一处了,沉吟了下道:“那怎么办?”
“好办啊!您方才不是说要告风重华吗?不如您换换名头。就告她侵占祖产如何?”郑白锦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郭老夫人沉吟起来。
而此时,远在百花井巷中,周夫人也在训斥风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