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到里间的会昌候夫人转过头来,满是厌恶地看了风明贞一眼。
正在劝慰风明贞的嬷嬷,顿时吓得浑身颤抖。
原来老夫人竟然是如此厌恶大奶奶?这可怎么是好?
现在世子爷也不知伤得重不重,如果伤得太重,这可怎么是好?
一连两个怎么是好一时间盘旋在嬷嬷的脑中。
直到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下人惶恐的声音,“胡太医,您往这里走。不是小人催您,实在是我们世子爷不小心被重物砸到后脑勺……”
“什么?居然砸到后脑?我是大方脉啊,你们还得去请骨科的董太医,金疮科的王太医……”
砸到后脑勺?
正瘫坐在地上哭的风明贞顿时将头抬起,露出惶恐的神情。
“延年!”她狂喊一声张延年的名字,拼命地往里间跑去。
正坐在床前为儿子擦拭身上污血的会昌候夫人不由怒火中烧,压低了声音吼道:“把这个胡喊乱叫的给我赶出去!”
似乎是被惊吓到了,张延年的眉头猛地皱了起来。
“延年!我的儿……”会昌候夫人扑回到床边,紧紧攥住了儿子的手,哽咽道,“我儿不要怕,娘在这里。你爹马上就回来,你挺住……”
泪水澘然而下。
他们夫妇就这一根独苗,如果儿子出意外,她也不要活了!
第195章重华探病
八月的天气,已没有了夏季的炎热,取而代之的是初秋的阴凉。一到傍晚时分,天气就凉爽起来。
街道两旁,乘凉的人群就多了些。
今天的天气阴沉沉的,高空中聚焦了层层叠叠的乌云,一层一层的乌云从高空慢慢重叠,仿佛将天与地的距离慢慢拉近了。
风重华的马车从周王府出来,不过转过两三条街,云层就铺天盖地向下压来。
压得人心中多了几分烦闷之感。
“姑娘,咱们还是快点吧?看起来像是要下雨了。”许嬷嬷将车帘掀了条缝,看了一下天色。
风重华微微颌首,正准备吩咐车夫赶快些时,却听到马车外传来卫阳气喘吁吁的声音。
“姑娘,快先别回府,会昌候府出事了,老爷让您直接拐去会昌候府。然二爷已经去周府传信去了,鲁太太与周表姑娘一会就去会昌候府。”卫阳一边说,一边用手抚着胸口不停喘粗气,显然是一路急奔而来的。
今日出门时,风重华只带着许嬷嬷和四个丫鬟,由卫阳父亲卫管事赶的马车,车辕和车后各坐两个外院婆子。
这会听到会昌候府出了事,急忙隔着车帘,询问卫阳。
卫阳也所知不详,只知道会昌候府有人受了外伤,至于出了什么事,却是一概不知。
卫阳就又道:“临来时,老爷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让姑娘在路上就近买点跌打的药。”
听到这句,风重华瞬间明白了舅舅的意思。
只怕这次会昌候府出的事不小。
要不然,文谦不会直接派卫阳来截她,还让她在路上买药。
想到这里,她忙吩咐两个外院婆子下车去跟着卫阳去买药,又吩咐许嬷嬷领着另外两个外院婆子去往柳氏那里传信。
她则是急勿勿地赶往了会昌候府。
八月的天,总是阴晴不定。
刚到会昌候府,天空就细细密密地落起小雨。
漫天雨丝下,几个婆子就站在大门内,一脸惶然地服侍风重华下马车。
越往里走,风重华越是担忧。
只见人人面上凝重。
甚至有人的眼中还带着泪水。
走近上房院,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不住的哭泣声。
难道是会昌候府有人去世了?
风重华吓了一跳,急忙三步并做两步,勿勿地进了上房院。
“明德县君,请随奴婢这边走。”领路的婆子抹了一把泪水,引着风重华往暖阁走。
四个丫鬟跟在风重华身后,不由对视了一下担忧的目光。
等进了暖阁,风重华更是吓了一跳。
只见文谦与周夫人都站在暖阁内,一个在安慰会昌候,一个在安慰会昌候夫人。
“舅舅,舅母?”
见到风重华来了,周夫人轻轻召了召手,“阿瑛,过来。”她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
坐在周夫人旁边的会昌候夫人则是强收了滴滴答答掉落的眼泪,将头别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