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风重华忍住心中的骇然。
前一世,会昌候府一直平平安安的,会昌候夫妇也是寿终正寝的。
怎么会,他们哭得如此伤心?
难道,是张延年吗?
“是延年……”周夫人面上露出一份为难之色,“他伤到了后脑……”
风重华怔住了。
伤到后脑,这可是会要人命的!
难道说,张延年这会已经……
不可能,前世张延年活蹦乱跳,活得好着呢。
她正在这里胡思乱想,那边传来会昌候的声音。
“时也命也,这都是小儿的命!”会昌候眼里的泪珠滚来滚去,用力吸了吸鼻子,“可是小儿与她夫妻两载多,她就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纵是小儿有对不起她的地方,可也不至于要了小儿的命?”说到这里,会昌候眼中的泪珠终于滚了出来。
文谦望着他,略有些惭愧地转过头去。
“此事,都是我们的错。若是贵府有什么需要,我文谦力不容辞。”文谦的声音极为沉重。
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按理说小俩口就没有不拌嘴的,吵过闹就算罢了。何至于要动用武器?
就是张延年说了一句和离,可不是还没写和离书吗?
万事都有商量的余地。
风明贞怎么就敢用炕屏砸他?
会昌候府的人报信时,他正好与会昌候同行出宫。
一得到信,他就吓了一跳。
来的路上他还心存侥幸,以为伤得不会太重。
可等到他看到太医院共来了三位太医,分别是大方脉的胡太医,接骨科的董太医,金疮科的王太医。
顿时吓了一跳。
三位圣手齐聚,就足以证明张延年伤得不轻……
“文兄开玩笑了,此事与文兄何干?”会昌候是拍了拍文谦的手,脸带愧疚之色,“方才我是太着急,说话有些顛三倒四,文兄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文谦一得了信,就立刻派人将周夫人从汉王府叫回,又去叫风重华。
而且方才,他略有些激动,说话也有些不留情。
可是文谦夫妇却半句改样的话也没有说,默默地承受他的怒火。
风明贞伤了张延年,与文谦夫妇何干啊?
非亲非故的,人家能来看望,能听他发怒而不还嘴,就已经算是厚待人了。
“此事,我必不会与风家罢休!”会昌候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只听得一阵茶杯落地的声音传来,“若是我儿无事,万事好商量。若是我儿有个三长……我定要风家满门性命……”
正说着话,外头忽然来报说,风家来人了。
会昌候与会昌候夫人的脸色即刻沉下来,“来的是谁?”
回话的人就答道:“是一位姓柳的娘子。”
没想到来得最快的居然是二房的人,会昌候夫妇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了。
他们不由看了文谦夫妇一眼。
风家二房的事情他们也听说了一点,说这个柳氏是文谦与周夫人看中的人。然后强行嫁给了风慎,风慎本不想要柳氏,却又降不住柳氏,只得委委屈屈地过日子了。
过了一会,柳氏被体面嬷嬷领了进来。
见到文谦夫妇与风重华都在,柳氏松了口气,冲着会昌候夫妇行了礼,“小妇人给候爷,候夫人问安。”
既然是文谦与周夫人看中的人,他们自然也不会恶言相待。
可饶是如此,会昌候夫人依旧是哼了一声,“安?你们风家的人不来祸害我们就算是安了。”
柳氏不敢与她顶嘴,就往风重华那里看了一眼。
风重华咳了一声,开口道:“也不知姐夫这会怎么样了?三位太医进去也有些时候了。”
一听风重华提起了儿子,会昌候夫人面上的表情就带了丝焦急。
此时也顾不得冲柳氏撒气,扭头就往里间望去。
三位太医进去多时了,却没有只言片语传出来。
也不敢派人过去问。
先前问过几句,都被几位太医的药僮给顶了回来。
越是这样,越是叫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