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皇后见事不妙,就劝谏不如让韩辰过来驻守行宫。
皇帝别的人不信,对于二弟和二弟的儿子还是极为信任的。
一听到袁皇后的话立刻同意。
不顾韩辰刚刚成亲,就将他强行召到避暑行宫驻防。
韩辰来了之后,三天没敢睡觉,将避暑行宫从里到外细细地排查了一遍,
等到第四天觉得隐患都被排除了,才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
夏风习习,垂柳依依。
夕阳低低挂在天际,染遍了西方。
弯弯曲曲的河道沿着离避暑行宫转了一个大弯,给行宫里带来了夏季的凉意。
码头边停了不少花舫和小舟。
此时,几个吃醉了酒的锦衣少年在码头上笑闹着,冲着停在河中的花舫指指点点。
不一会,从花舫后驶来一艘小船。
橹浆摇摇,打碎了河面的宁静。
河水粼粼,映在几个锦衣少年脸上。
路上行走的人,看着几个少年登上了花舫,纷纷摇了摇头。
在鸿胪寺吃过晚饭,敏敏儿察公主就跳上了马背,在避暑行宫附近随意游走起来。
她自小生长在草原上,耐不得中原的酷暑,一到白天就缩在自己的公馆中不敢出来。
这些日子,她心情有些烦燥。
她的王兄巴察尔已经如愿娶了皇家女子为妻,礼部与鸿胪寺正在操持着婚礼和嫁妆。
王兄的事情解决了,可是她的事情却没有解决。
听说韩辰今日忙完了,她就跑去见他。可是没想到,人是忙完了,却依旧不见她。她在韩辰公馆外等了半天,结果却得了一句世子爷已休息了请她改日再来的话。
一想到这里,敏敏儿察就觉得不知从哪里升起了一股无名的火气。
催动了一下骏马,纵马狂奔起来。
几个跟着她的护卫,见到公主纵马狂奔,赶忙也追着公主的身影而去。
然而,中原到底不比草原。
敏敏儿察不过纵了一会马,就接连踏翻了好几个商铺的摊位,气得那些店老板指着敏敏儿察的身影大骂不已。
中原乃是天朝上国,一向瞧不起他们这些从北边来的蛮夷。
加之见到敏敏儿察是个异族女子,就更是不把她放在眼中。
敏敏儿察纵了半条街的马,收获了无数的骂声。
正准备使出她公主的威风用马鞭打杀这些商人,却听到街边的茶馆二楼传来一声诧异的呼声:“咦?敏敏公主?”
二皇子看到敏敏儿察,却比敏敏儿察看到二皇子更加吃惊。
他今日是闲极无聊,偷溜出宫。
没想到刚在茶馆里坐下听了一会曲子,就听到街面上传来商家的叫骂声。
京城与避暑行宫都是有禁止纵马的规矩。
再加上永安帝前些日子被宫女们惊了一下,对避暑行宫附近的治安就要求得更严厉了。
今日是哪个不长眼的纨绔想要触皇帝的霉头?
二皇子这么想着,探头往街面上看。
没想到却看到了鞑靼公主敏敏儿察……
“这么巧啊?”二皇子派人将敏敏儿察请到茶馆坐下,坐着打了招呼。
敏敏儿察扬了扬入鬓的长眉,大马金刀地坐到了二皇子对面,端起一碗刚刚送上的茶水,随意地喝了一口,“二皇子,你们中原人花花肠子太多。”
眼见到敏敏儿察公主如此无礼,正与二皇子说话的林学道有些发怒,正准备说话之际,却被二皇子抬手阻止。
“敏敏公主,此话从何说来啊?”二皇子淡淡一笑,抬手又替敏敏儿察倒了一碗茶水。
敏敏儿察撇了撇嘴,将手中的马鞭放到桌上,“我的王兄巴察尔,是不是要娶你们的仪和公主了?既然是准备嫁,为什么不痛快一些把人送到草原?”
听到敏敏儿察提起淳安的名字,二皇子眉间闪过一丝不自在的怒意,却又很快地压下,“两国联姻,乃是大事,岂能冒然?”二皇子看了一眼敏敏儿察,将声音略略压低,“淳安乃我皇家唯一的公主,她的婚事自然不同凡响。准备个一年两年的,岂不正常?”
敏敏儿察听了,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所以我就说了,你们中原人尽是花花肠子。不想嫁给巴察尔就不要嫁,既然嫁,干脆一些不好吗?”
二皇子的谋士林学道闻言大怒,“公主请慎言,自古以来,公主下降都非小事。公主乃是鞑靼的公主,难道也希望您的婚事勿勿忙忙的?”这话说得其实有些无礼了。
谁能想到,敏敏儿察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用赞赏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我们鞑靼与你们中原人不同,看中了就嫁,看不中就不嫁。我虽然是公主,可我若是瞧中什么人了,自然痛痛快快地把婚事给办了。不像你们,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她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二皇子。
二皇子略有些尴尬,知道敏敏儿察指的是永安帝在淳安准备婚礼之际跑到避暑行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