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娇杏不解:她来干啥?
林娇杏对方庆梅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这姑娘虽然是何氏的亲闺女,可不管是样貌还是性子,都不象何氏,比何氏长的好看,性子也比何氏的好,见了人,话不多,总是温婉的笑,这一点,跟孙氏倒是有几分相似。
而且有好几次吃过了饭,方庆梅都想要帮孙氏一起收拾灶上那一摊,不过都被何氏找借口拦了下来。
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来,方庆梅还算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因为不讨厌方庆梅,所以林娇杏很大声地喊了一声,“进来吧梅姐儿。”
方庆梅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庆海乖巧地唤了一声,“姐姐。”
方庆梅温和地摸了摸庆海的头,“啥事这么高兴?在外边儿都听到你的笑声了。”
庆海见了方庆梅,不象见了何氏那样惧怕,听了方庆梅的问话,眉飞色舞道,“阿奶在讲孙猴子呢,阿奶讲的可好听了,姐姐你也坐这儿听吧。”
“这会儿姐姐有点小事要跟阿奶商量,回头再跟你俩一块听好不好?”
林娇杏挑眉:方庆梅有事要跟自己商量?会是啥事?
不过看样子,方庆梅似乎是不想叫两个孩子知道这件事,她想了想,对两个孩子说道,“庆海,阿奶说了半天了,嗓子都有点哑了,你俩先去外边儿玩一会儿,阿奶稍歇一歇,过会儿再给你俩讲好不好?”
庆海是个懂事的孩子,尽管心里不大情愿,可还是乖巧地拉着庆林出去了。
“你要跟我商量啥事?”
方庆梅扭头往周围看了看,确信再无他人,便走到林娇杏身边,从袖管里拿出一个钱袋子,塞到了林娇杏手里,“这个你拿着。”
林娇杏握着钱袋子,人却有些茫然,“你给我钱干啥?”
“阿奶不是想叫庆海跟着苏先生念书吗?我手头钱也不多,只有一百文,都在这里了,阿奶收着吧,能凑一点是一点。”
林娇杏一下子震惊了,半天才不敢相信地开口道,“你爹跟你娘知道吗?”
“这是我自己做针线活攒下来的,我爹跟我娘都不知道,阿奶也别跟他们说,免得再生什么事端。”
“可是,这是你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嫁妆钱吧?”
方庆梅脸上一红,“我以后再慢慢攒起来就是了,阿奶,别的我也没啥事,你歇着吧,我走了。”
方庆梅怕何氏回来看到她在林娇杏这里,追问起来说不定又要起啥风波,所以说完这句话,她便匆匆的走了。
看着方庆梅娇小的身影,林娇杏连连感叹,想不到何氏那个笑面虎,竟然能生出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闺女来。
看来“有其母必有其女”这句话,也是不能全信的。
正文 第二十五章激动翻脸
林娇杏拿着那袋钱,心里还是挺激动的,这可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摸到钱,她忍不住把钱袋打开,手伸进去,拿出一枚钱来,正面反面的看了个够。
手里有了钱,林娇杏却又有些发愁,因为她不知道把钱放到哪里才够安全。
何氏那个笑面虎,到这屋就跟去她自已屋里一样随便,说不定来了还会乱翻,要是被她翻出来了,这些钱就是羊入虎口了。
而且,何氏那人又很精明,万一被她看出来这笔钱是方庆梅给的,那可就要连累那个好姑娘了。
所以,一定得找一个何氏想不到的地方藏起来。
可是放到哪里才安全呢?
林娇杏关了屋门,怕何氏突然推门进来,还特意闩上了门闩,然后在屋子里四处踅摸,甚至撅着个屁股趴在地上在床底找地方。
别说,还真叫她找到了一个好地方,她可以把钱袋系在床板上嘛,何氏人胖,别说往床底钻了,就是弯个腰往床底下看,都挺困难。
林娇杏高高兴兴地把钱袋系到了床板上,等到她从床底下钻出来的时候,弄得满身满脸都是蜘蛛网。
她一边拍打着身上的蜘蛛网,一边在心里骂道,“妈蛋,古代的婆婆,不应该是在儿媳妇面前称王称霸的吗?自己这个婆婆,咋就被儿媳妇逼到了放个钱也要鬼鬼祟祟的地步?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帐,迟早得算!
手里有了钱,林娇杏心情大好,打开门,看到庆海和庆林蹲在树底下看蚂蚁,便冲二人招手道,“庆林,庆海,还想不想听孙猴子的故事了?想就赶紧过来,阿奶再给你们讲一出《三打白骨精》!”
林娇杏话音刚落,庆海便扬着小脸兴奋地跑了过来。
这一个下午,林娇杏讲的是口干舌燥。
不过,口干舌燥一场,换来了两个孩子开心的欢声笑语,也值了。
林娇杏觉着这个家里的人还真是奇怪,你说平时吧,家里除了孙氏,庆林和庆海,其他的人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也不知道都跑到哪里去了。
可是一到饭点了,这些人就象是突然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忽啦啦的全都出现在了饭桌上,然后就跟饿死鬼投生的一样,吃的那叫一个狼吞虎咽,几乎是眨眼之间,桌子上就只剩下了一堆空碗。
哼,干活不积极,吃饭倒是一个比一个积极。
吃过了饭,何氏又跟平时一样,叫上庆梅,找了个借口就要往外溜。
看到何氏又要偷懒往外躲,林娇杏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不等何氏走开,就在后面叫住了她。
“庆山娘,你丢碗就走,这是急着要去哪儿啊?”
“手上接的那点针线活还没赶完,趁着这会儿天还不黑,我再去赶一赶,能赶一点是一点。”
“你做针线活不在自个儿家里做,你往外走干啥?”
“哟,这做针线活不就得扎堆儿做嘛,几个人说说笑笑的就把活儿做完了,这要一个人做,一天两天的还成,要成天这么做,还不得把人闷死啊。”
林娇杏淡淡道,“你把锅涮了再去吧。”
孙氏听了,吓了一大跳,赶紧摆手道,“娘,让大嫂忙去吧,我涮就行了。”
林娇杏瞪了孙氏一眼,“你铁人啊,成天家里地里的忙活,要再不歇歇,累病了谁给你花钱请大夫?再说了,这家里的活,谁都有份,不能有的人累死,有的人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