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捋了捋花白的山羊胡:“私人恩怨先放在一边,且来谈谈你父亲的事,你被逐出家门了,与乔家没有关系,乔家的家产,你别想拿走,至于你父亲,他还是乔家人,乔家会给他养老送终。”
乔薇就知道会是这样,幸亏没把她亲爹带过来,否则即便昏迷不醒,也会在睡梦中活活气死:“好一个养老送终!大长老莫不是忘了,我爹才是乔家名正言顺的家主!你们将我逐出家门,可有过问我爹的意见?”
大长老:“你爹当时……”
乔薇眸色一厉:“当时是当时,现在他回来了,你们问问他,是否同意你们对我的驱逐令?!”
叮叮!
叮叮!
叮叮!
一声是“是”,两声是“否”。
众人听着那清脆的叮叮声,感觉自己的心都毛了起来。
徐氏拽紧了拳头道:“你爹是做过家主没错,但你二叔的家主之位也不是凭空长出来的,是诸位长老推选出来的!现任的家主是你二叔,不是你爹!”
乔薇走到诸位长老身前,看向最末端的一位:“七长老,我听闻十九年前,你亲娘得了不治之症,浑身长满红疮,每日疼痛难忍,如同千万只蜜蜂蛰在自己身上,你娘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喝下砒霜,是谁把你娘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七长老张了张嘴:“……是你父亲。”
乔薇深深地看着他:“我父亲治好了她的砒霜之毒,又不嫌脏累,日夜为她清理红疮,你们这些床前的孝子都做不到,我父亲做到了。”
七长老汗颜地低下了头。
乔薇又走到六长老身前:“我听闻十七年前,六长老带小儿子回岳父家探亲,小儿子顽皮,不慎摔下山崖,大雪纷纷的晚上,是谁深入百丈深渊,把你小儿子救上来的?”
“是……是……夫人。”
“哪位夫人?”
“大……大夫人!”
乔薇定定地说道:“我娘为了救你儿子,腰上拴着一条细绳,在深渊苦行数百米,全身磕破,手伤深可见骨,可有这么一回事?”
六长老额角冒出了冷汗:“……有。”
“你小儿子如今过得可好?”
“……好,好。”
“可我不好,我娘救了你儿子,你却驱逐了她女儿。”乔薇淡淡地说完,六长老整个脊背都弓了下去。
乔薇掠过五长老,四长老,来到了三长老面前。
三长老心慌意乱,扯了扯袖子:“我可不欠你爹娘什么!”
乔薇淡道:“十八年前,你在赌坊欠下一笔巨款,赌坊的人抓了你养在民间的外室,要把你外室卖进青楼,把你庶子卖给人牙子。”
三长老煞白着脸道:“我报官了!是官府找到他们的!不是你爹娘!”
乔薇冷笑:“不是凭着我爹娘的名头,官府会接你的案子?”
三长老心虚地低下了头,当年去报官,官府确实不想受理的,赌博又不是什么光彩事,愿赌服输,是他自己把小妾输给人家的,怪得了谁?那时大房很受皇帝与皇后的信重,他报出了二人的身份,官府才马不停蹄地去办了。
乔薇受伤地看着众人:“你们都受了我爹娘多少恩惠?他们一死,你们就迫不及待地把他们的东西瓜分殆尽,你们可真对得起我爹娘!”
叮!
叮!
易千音颤抖着手指,按响了轮椅上的铃,一双满含沧桑的眼睛,失望又愤怒地看着他们,七长老、六长老与三长老被看得无所遁形,只觉浑身的衣衫都被扒光了似的,尴尬又窘迫。
乔薇看向一旁的二长老,语气有了一丝柔和:“二长老,我父亲曾经与我提过,你虽不在外行医治病,但你在医术上的见地十分高明,他从你身上学了不少东西,一直非常地敬重你。”
二长老的眼眶微微一热,望向一旁的易千音:“老爷……”
易千音眼神复杂地叮了一声。
二长老的泪水夺眶而出。
微风吹起乔薇的衣袍,衣袂翩飞,她眉间一片飒爽英气:“我父亲的家主之位也是你们推选出来的,那时我祖父健在,你们都在我祖父床前答应过什么?”
老爷,你放心地去吧,我们会好好地拥戴峥儿,谁敢觊觎峥儿的家主之位,我们绝不姑息!
大长老也有些坐不正了。
乔薇回到易千音的身侧:“我父亲‘失踪’多年,乔家不可群龙无首,我理解你们暂时选取一位家主的做法,不过如今我父亲回来了,这家主之位是不是也该物归原主了?”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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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音小盆友也是演技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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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强军女王穿越成了村姑,种田、盖房、鸡鸭成群,偶尔来只极品亲戚来找茬,打的你屁滚尿流。瓜果蔬菜样样鲜,美酒佳肴惹人妒,后面还跟着个‘吃货’美夫,身份大有来头。
逗比剧场:
“小丫头,求合作!”
听了理由合作了,反正获利的也是自己。
“小丫头,要亲亲!”
吧唧一口,反正这公子生的美,自己也不吃亏。
“娘子,名分很重要,求正名、求啪啪……”
“滚,我都还没过够姑娘的瘾,这就要当娘了,还啪个屁!”
“要不,走后门?”
“……马不停蹄的滚!”这谁家邪恶夫君,能不能退货,太无耻了!
第149章 完胜
“且慢。”
伴随着一道低沉的嗓音,又一辆轮椅被人推了进来,乔仲卿神色清冷地坐在轮椅上,面色有着病弱的苍白。
乔家与诸位长老们都听说他遇袭的事,只是不知他是在青楼与人抢姑娘被捅伤的,眼下见他带病前来,不免生出一丝不忍。
“你来做什么?”徐氏担忧地问。
乔仲卿先向爹娘与诸位长老欠了欠身,算是行了礼,之后望向中央的父女,好不相让地说道:“大伯归家,本是喜事,谁料闹了这么一出不快来,仲卿代替妹妹,向诸位长老赔不是了。”
乔薇嗤的一声笑了,这是拐着弯骂她不懂事呢,话说回来,这就是二房的长子,她名义上的大堂哥乔仲卿吗?
瞧他一副重伤得快要死掉的样子,该不会被冥修给了点教训的倒霉孩子就是他吧?
乔仲卿被乔薇眼底透出的笑意弄得浑身不舒坦,五年前乔薇还只是一个骄傲虚荣胆小怕事的千金小姐,眼下却仿佛脱胎换骨,再无半分往日的样子。
乔仲卿眯了眯眼:“你果真是囡囡?”
乔薇莞尔:“是啊,大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大哥?这个妹妹可从来不会唤他大哥,她一直觉得自己是长房嫡出,他们这些庶出的孩子根本不配做她的手足。
当然,他也听得出来这句大哥是在敷衍,可乔薇的性子直得像条钢管,从来不会拐弯,更不会阳奉阴违地唤他一声大哥。
看来娘说的没错,这个妹妹果真是有了造化,与五年前大不一样了。
乔仲卿面色温和:“妹妹今日来,是想替大伯要回家主之位?”
乔薇淡淡一笑:“是,怎么?大哥也有兴趣?啊,是的了,大哥是二叔的长子,我爹不回来,大哥就要继承二叔的家主之位了,我和我父亲的出现损害到大哥的利益了。”
不止性情变了,嘴皮子也厉害了,是这个叫旺财的老奴从旁指点的吗?这岂止是脱胎换骨,根本像是换了个人!
乔仲卿压下心头异样,一副谦谦君子地口吻道:“我的确不同意我爹将家主之位交出来,但并非像妹妹说的那样,是为了我的一己私欲,而是我认为我父亲在整起事件中并没有任何过错,不是他让大伯出游的,也不是他把大伯害得生死不明的,更不是他让大伯一走十五年,对整个乔家不管不问的。在大伯无法承担家主责任的时候,我父亲挺身而出,担起了乔氏一族的大梁,乔家能有今天,全是我父亲的功劳,所以家主之位,不能拱手相让。”
乔薇嘲讽地笑了:“几年不见,大哥怎么还是这么爱强词夺理?大哥你知道自己的话听起来很可笑吗?这好比我花钱买了一间酒楼,为酒楼聘请了一个掌柜,掌柜把生意做大了,我这间酒楼就成了掌柜的了,天底下,竟有这种道理的么?”
可恶的女人,居然把他父亲比作一个粗鄙的掌柜?!
乔薇摇头:“不不不,我这个例子其实不大恰当,应该这么说——我的酒楼已经有了掌柜,有了伙计,有了厨子,每个人都十分能干,我在不在酒楼都并不影响酒楼的运作,偏偏我失踪后,有人赶了我的掌柜,赶了我的伙计,赶了我的厨子,再把自己的人安插进去,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坐享其成。现在我回来了,他却告诉我,酒楼是他的了,这不是强抢吗?”
“乔氏。”乔仲卿终于维持不住表面的平和了。
乔薇丝毫不为他的怒火所慑:“怎么?我说错了吗?还是大哥没听明白?那好,我再直白一点,灵芝堂是不是我爹娘的?药方是不是我爹娘的?没有灵芝堂,你们吃不吃得起鲍参翅肚?没有药方,二叔进不进得了太医院?啊,说起太医院,我想起来了,那个治好了匈奴王子的药方怎么与我爹手中的药方一模一样?二叔你告诉我。”
乔岳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乔薇在屋子里静静地走了一圈:“还有,当初我爹娘出事,你们连尸身都未找到,只立了个衣冠冢便让人下了葬,如此迫不及待,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们是居心叵测?”
乔仲卿眸光一凉:“谁居心叵测了?当时的情况,都觉得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乔薇似是而非地一笑:“觉得?什么时候两个人的生死可以通过感觉来盖棺定论了?”
乔仲卿哑口无言。
当年的事,要说二房没有一点私心是不可能的,但二房当时也确实是认为乔峥与沈氏遇难了,之后在长达十年的“等待”中,乔峥与沈氏都没有归来,他们越发坚定了二人已死的念头,乃至于事后将乔薇逐出家门时没有丝毫忌惮。
可眼下一回想,他们为何过了十年才坚定,本身就是一种对死亡不信的怀疑。
不是被乔薇戳破了,可能连他们自己都意识不到这一点。
长老们激烈地讨论了起来。
以二长老为首的一方坚持二房归还所有东西——家主之位、大房产业以及沈氏的嫁妆,六长老、七长老又认为家产及嫁妆都可以归还,但家主之位有待商榷,四长老、五长老则是坚持将乔峥接回侯府,不分彼此,由二房的子侄为其养老送终,这是什么都不还的意思了。
二长老:“原本就是大老爷的,现在大老爷回来了,合该物归原主,你们别把乔氏当年的事算到大老爷头上,那件事与大老爷半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谈的是家业的事!”
四长老:“什么叫半点关系没有?不是他教出来的女儿?”
二长老:“呵,我记得囡囡五岁前倒是极乖,被养在二房后,性子越发乖张起来。”
四长老:“人家替他养了孩子,他还怪人家养坏了是不是?”
易千音一脸无奈地看向乔薇,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跑题也跑得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