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光爱琪琪,朱弘爱胡天。
反之,不一定成立。
李光手把手的教琪琪,其实工作内容贼简单贼简单。就是胡绢那里接完单之后都会打印出一张纸来,琪琪只要按照纸张上的信息,去找衣服,然后将找到的衣服包装起来,然后填快递单,贴上包装,就ok。
简不简单?
容不容易?
可是,李光帮琪琪找了十件衣服,教了她十遍,她还是学不会。
不是学不会,是就没有用脑子学!
琪琪的精力都在:“哎呀,这个笔很伤我的指甲呀,我刚做好的指甲呀,一百块做好的指甲呀!”
书勤:“我还担心你的指甲划坏我的衣服呢!”
琪琪:“李光,李光,你看看羊毛衫好多毛的呀~这些毛都往我脸上飞,这样会不会皮肤过敏,毛孔粗大的呀!你要知道,女人的脸最贵,毛孔粗大花好多钱都调理不好的呀!”
书勤:“我还担心你的眼影、你的鼻影、你的口红蹭在我给客人邮寄的羊毛衫上呢!”
这些在外人听起来皱眉的话,情人耳朵里就是软绵绵的情话了,或者是娇滴滴的撒娇。李光非常有耐心,一遍一遍的安慰着,一遍一遍的好言劝着,琪琪根本就没有在听,只是用胸蹭着李光的胳膊,蹭着蹭着,李光就起了反应,说不下去了。
忘了说了,琪琪的身材巨好,童颜巨/乳,腰细肥臀。
脸和身材都是一级棒,都是一级的床上伴侣,就是不是来工作的。
书勤也懒得看那磨磨蹭蹭的两人,闭着眼睛听歌,“前冬天冷呀、 夏天雨呀水呀、 秋天远处传来你声音暖呀暖呀~”
靠!怎么还是这首歌!
是谁给整成单曲循环了!
书勤躺着说:“胡绢,怎么老这首歌啊?”
胡绢:“怎么了?不行啊?!”
胡绢语气挺硬啊,好像她从看见琪琪就开始不爽,脸臭的不行。
“行啊行啊,”书勤:“我是想说,我们多弄几首歌放一起循环呗~”
胡绢:“你开弄!你来接单!”
靠!用罢工来威胁她!这样是放在以前,书勤肯定说:我接单就我接单,姐姐wo 又不是没有接过!
现在,书勤就是不想干活,意志消沉,身体懒惰,立刻妥协:“算了,单曲循环,就单曲循环吧!”
过了一会儿,李光和琪琪大约包装了十几件衣服,琪琪喊饿了,冲着李光眨眼睛。李光打招呼,说请大家出去吃饭,去不去?
李光会做人,但是书勤可不能没有眼力见儿的去当大电灯泡,婉言拒绝。胡绢直接不理那两个人。
下午两点,两个人又回来,一下午又填了四十多件,都是李光做的。前几件琪琪还跟在李光身后看,后来就去洗手间补妆了。
没有她跟着,李光做的更快。
书勤不管是谁做的,反正包一件衣服给两块钱,今天包六十件,给120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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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工作的下班了,放学的下学了,都聚到50平的屋子里来。
书恩杨帆见了琪琪,都没有理。还是郑锦心好,见到琪琪,忍不住夸赞:“哇塞!好漂亮!李光,你女朋友好漂亮。”
琪琪乐,李光也贼有面子。
但是胡绢不给面子,胡绢拿着五张单子走过来,往单子往琪琪眼前一伸:“去!把这五件包了,合格了,明天就再来,不合格……”
琪琪看李光,李光看书勤,书勤闭着眼睛躺沙发上。
书勤谢谢胡绢当这个坏人!
琪琪挂在李光身上,双手摇李光的胳膊,李光正要起身,胡绢喝斥:“让她一个人做!”
李光就没有动。
琪琪撇着小嘴,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眼中都快要含泪花了,看的李光直心疼。但是胡绢不心疼啊,胡绢抱着两只胳膊站着看戏。
用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出五件衣服,还有三件错的,l、m、s大小码不分,看来那两件对的,也是瞎猫碰死耗子,蒙对的。
包装,“完了!完了!”琪琪拍着手、跺着脚咋呼呼,李光忙站起身来看,琪琪:“哎呀,我混掉了,我不知道哪件衣服对哪个地址了!”
为了避免这个错误,书勤规定,包一件,填一个快递单子,贴上,再包下一件。
李光现在是两头夹板,一头得哄女朋友,毕竟以他现在经济实力,能得到这样的尤物,钱不够,只能多哄。另一头,屋里这几个人他也得罪不起,还要靠这里拿单子挣钱养活尤物呢。
李光只好将包装一一拆掉,和出货单重新确认,重新包装。
但是,他是明白了,尤物是藏在金屋里的,出门是花钱的,不是挣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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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光“巨漂亮”的女朋友这个小插曲,连小石子投在水里都不是,在书勤心里涟漪都没有起一个。
万千世界,鼠有鼠洞,猫有猫道。
琪琪愿意将所有的精力都用在打扮上,李光愿意将辛苦挣的所有的钱送给琪琪,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管别人什么事呀。
在沙发上躺了两天,今天天气大好,天高气爽的,太阳光透过树叶子细细碎碎的照进来,书勤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胡绢,我出去转转!”
胡绢正在细碎的阳光下、对着电脑、接单接的爽,说:“你好运都在妈港用光了,还出去转个屁!”
-“好好实实在家躺尸!”
靠!柔顺了二十多年的书勤逆反心来了:“我…我…就出去买个西瓜吃…”
第95章
不听胡绢劝, 吃亏在眼前。
只是想下楼买个冰镇的大西瓜抗上去吃吃,爽爽肚子,没有想到碰到了钱多!
钱多!她都已经忘记这个人了!
钱多喊住她, 书勤还愣了好几愣,脑子里过了好几遍,才想起, 这不就是大学同学钱多嘛!
时至今日, 书勤已经不恨钱多了,也许是因为她现在太有钱了吧!书恩也过的这么好!姥姥也还在!哪里来的恨!
所有的嫉妒愤怒都存在于同一阶层中,就像小草会嫉妒另一株小草比它高, 而不会嫉妒一棵大树比它高。
因为高太多!嫉妒变成了敬仰!变成了敬畏!
如今的书勤看钱多, 她就像一棵大树, 得尽很大努力的弯腰、低头,再低头,才能看得见他。
但是钱多很容易的看见书勤, 他也不知道书勤已经变成了大树,毕竟书勤还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
钱多挡住书勤的去路,劈头盖脸的质问:“你怎么这么没有常性!大学毕业签约的纺织厂说辞就辞,还做个什么破房产中介!前段时间我去中介找你,人家说你又辞职了。”
-“毕业一年,你就辞了两份工作!你这么没有常性,一辈子能干成什么事?!”
-“要做一行,爱一行!年轻时候吃点苦不怕什么,先苦后甜!我娘说你这种年轻时候吃不了苦, 受不了屈,就知道享乐型的,以后老了就等着住夏天漏雨的房子,冬天喝西北风吧!”
果然,应该听胡绢的在家里的沙发上躺尸,好运用光了,下楼买个瓜,都被平白无故,劈头盖脸的训斥一番。
书勤想说:“大哥,你自己过好你自己的人生就行了,我的人生,关你屁事!”
但是书勤懒的废唾沫。
讲也讲不通!夏虫不可语与冰!
钱多还没有说完呢:“我找了你这么久,你有没有良心?!跑那里去也不和我说一声!”
纳尼?
“知道我找不到你,我娘也大老远的先坐了一天的驴车、又坐了一天的长途汽车、又坐了一天的火车,来h城,帮我来找你。”
纳尼?书勤实在是搞不懂钱多奇怪的逻辑、奇怪的脑袋,钱多为什么要找她?为什么连他娘也不怕花钱了,坐火车来h城来找她?
本来不想去回忆那个十年一梦,因为太惨,谁愿意自揭伤疤?现在不得已,书勤想了想梦里的情景,明白了:“噢,钱多,你妈来h城帮你抢我爸妈留下来的老房子吧!”
这是钱多的娘自己说的,在吃定了书勤之后,不怕原形毕露了,自己说的:“要不是俺看h城房价实在是太高,俺们钱多钱不多,买不起城里房子,谁会娶你这个没爹没娘还带着拖油瓶的!”
“拖油瓶”这三个字,就像针扎在书勤的脑子里,扎在书勤的心上,这段日子积攒了多少的负面情绪,一下子爆了!
那个十年一梦,书勤以为她自己忘了,却是在被锁在了心房的一角,此刻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样爆发开了:刚毕业的她被钱多一直追求,钱多娘也跑到h城拼命的对她好,她年少无知也不知道这“好”背后藏着的是狼子野心,被感动了。钱多和他娘入住她家,渐渐的成了主人,暗地里欺负书恩,书恩辍学,在酒吧卖唱,被毒哑了嗓子;书恩的脸被影视公司看上,却不知道因为何故,又因祸上身,被堵在小胡同里打断了腿,划花了脸。而这时候,她正在毕业签约的那个纺织厂里,起早贪黑、加班加点、汗如雨下的挣钱。
“啊!”负面情绪爆发,十年一梦重现,书勤举起刚买的大西瓜冲钱多砸了过去,西瓜爆开,红壤绿瓜皮的,其实砸的不疼,但是看起来很惨。
哪里惨的过她的书恩!书勤眼睛往地上看,四下寻找能打人的棍子,终于找到一根小细棍,冲上去,对着钱多一阵猛抽!
陆续有围观的人,书勤头脑已经不受控制,打疯了,钱多也是怂,蹲在地上,抱着头,露出后背任书勤打。
只是一根小树枝,没有杀伤力,但是之前的西瓜汁到处流,看起来好像他流了很多血似的,有人就报了警,书勤和钱多被请到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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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来是一个良好市民,不乱扔垃圾,不闯红灯,马路上捡了一分钱还想等等看有没有失主。人生第一次被请到警/局。
果然,应该听胡绢的,运气用光,就应该在家安静的躺尸。
但是,打的好爽!
心里舒畅了许多,像是打开了心结。
警/察一看那些血红血红的都是西瓜汁,并不是钱多流的血,再说钱多也怕警/察,闹着要走,警/察让书勤找人来保她出去。
书恩…没有到18岁。
郑融…驻厂了。
大舅二舅…怕被舅妈笑话,怕被姥姥知道。
杨威…他知道了,华旦哥也就知道了。
杨帆…他…
书勤报了谢佳的名字和号码。
半个小时,云起来了,警/察把低头耷拉脑的书勤送出来。
云起自出现,那表情,那神态,拽的不行。走出警/局,站在警/局前的大树下,脸上落着细细碎碎的阳光,他神经分裂似的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上官书勤!他们说你打人了!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书勤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