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勤说:“郑融哥,你在针织厂的时间不短, 对隔壁孙总也是有了解的吧?”
了解,隔壁孙总有个外号叫“孙子”,这个人办事挺孙子的。
隔壁孙总当初发家是靠老婆,老婆长相很是对不起观众,但为了发家装的情深深的娶了;等他掌权之后,恰逢针织厂那几年生意好的出奇,腰包迅速鼓了,迅速包了个大学生做“二/奶”,“二/奶”生了个儿子。
老婆生的是女儿,“二/奶”生的是儿子,大学生又年轻又漂亮,隔壁老孙的心就渐渐的转移到了“二/奶”身上。不止是心转移,也在慢慢的转移财产,买别墅买楼都写的是小三的名字。
这么过了个一年多,发现儿子有严重的先天病,搭了多少钱也治不好。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羊毛衫市场不好了,老孙手里周转资金都成问题,跟“二/奶”往回要钱,“二/奶”不给,就闹翻了。
老孙就想了个“孙子”的招,联合原配,以给“二/奶”的钱是夫妻共有财产,告上法院,让法院将“二/奶”的钱判给原配。
这事在针织厂基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金凤当然知道。
知道隔壁孙总心里有两大弱点:一,讨厌家里的丑婆娘,见了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就挪不动步子;二,重男轻女,想要个好儿子。
所谓阳光之下无新事,一切都是旧事在重演。
所谓出轨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出轨一次就能出轨两次、三次、无数次。
金凤将玉凤这朵一直藏在山谷里的小野花派到隔壁厂,隔壁孙总就上钩了;上了几次,咦?山里小野花怎么不见了???吃惯了城市里的风尘女子,咋一吃山味,真是香!真是食髓知味之时,小山花不见了,这可把孙总给想的噢!想的百爪挠心!
所以,一知道玉凤怀了双胞胎男孩,隔壁老孙放下电话驱车来h城看玉凤。
书勤说:“郑融哥,我现在不知道事实,只能推测。”
郑融点头。
书勤:“现在想想,以金凤那股子劲儿,她在东方红针织厂蛰伏的两年,心里头已然有了计划,只是找不到实施时机,那次去她家乡,她面上不显,心底里必是欣喜若狂。出发前她去买了安眠药,下到她爹和哥哥的酒里,然后跑去磕头求带她娘和姐姐出深山。”
-“别人听听隔壁孙总的事,也就过过耳朵,笑一笑,顶多再传给下一个人作为谈资,但是金凤是将隔壁孙总列入她崛起计划之中的!”
-“她看不上老男人孙总,但是玉凤听话的很,她必定是用这套说辞说服玉凤: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谁不是嫁,何不嫁个有钱的?隔壁孙总虽然是老了点,但是嫁给他你就是厂长夫人,不比深山老林里任何一个男人强百倍???”
-“具体过程不知,但是就凭金凤敢给她哥和爹下安眠药,她是个敢用手段的。她必然是用了手段,否则,玉凤不可能这么快就怀上了,还这么巧,双胞胎,还都是男孩。”
-“就看金凤和金凤娘对玉凤小心翼翼搀扶的样子,只怕她们对这个结果是预知的。”
郑融低着头听着,有照片有真相,特别他太了解金凤了,她面上的谦和都是假象,他能看出金凤眼睛里心里憋着一股子劲儿。
书勤说:“所以,哥,金凤辞职去隔壁针织厂,并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大苏,而是早有预谋。”
郑融叹气:“她到底想做什么呢?”
“金凤想挖掘第一桶金吧。”第一桶金最难挖掘了,挖掘到第一桶,第二桶就容易许多,这个书勤深有体会。想当初,她进“爱家”做小中介,打了无数个电话,被挂了无数个电话,被拒绝到差点怀疑人生。
第一桶金最难挖掘,所以富豪第一桶金大多带着血泪,所以富豪们发达后喜欢做慈善,弥补以前犯下的错。
第一桶金最难挖掘,就算你有挖掘利器。
就算金凤用了两年的时间,掌握了针织技术,但是始终是个打工的,能力再强也是为别人挣钱,她不甘心!
所以她盯上了一个有缝的蛋,隔壁孙总!
隔壁孙总,既然在“二/奶”“儿子”这两件事上吃过一次亏,那么金凤就让他再走一次老路!再吃一次亏!
书勤说:“金凤拥有针织技术,不甘心打工,应该是靠着玉凤肚子里的孩子,想拥有一部分隔壁孙总针织厂的股权,甚至是整个厂。”
-“具体如何,就看金凤和孙总斗法,谁能耐大了。”
“那她…”郑融低头:“她…会如何对东方红针织厂?”
金凤不但知晓东方红所有的技术,还了解东方红所有的工人。书勤想了想:“我猜测,第一步,金凤应该是先用技术在隔壁孙的工厂站稳脚跟;第二步是换人,将不听话的人换成她的人。”
-“极有可能会将东方红能干的好员工挖过去!”
-“和我们挣市场,那是肯定的。市场这么大,没有金凤出现也会有别人出现。古代富商都懂得做人留一线,给别人出路,也给自己退路。我支持良性竞争,只要金凤不针对我们厂,我也不想针对她。”
郑融听到这里,竟然松了一口气。
看来,过段时间也不能让他回去了。郑融对金凤,只怕是用空手接白刃,必败无疑!
书勤说:“郑融哥,刚才姥姥还担心你,现在淘宝店那个支教回来的小年轻沈熠管的也还不错,藕桂食品加工厂正缺一个总经理,不如,你去帮我管藕桂食品加工厂?”
-“那里有锦子姐的未婚夫郑大柱,你们可以商量着来。”
-“哦,还有,枫臣集团早年做食品这一块挺出名的,枫臣集团的公子臣同也会帮我们,我把臣同的联系方式给你,你有事就问他。”
“枫臣集团???”郑融一惊,这个集团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表妹什么时候认识了枫臣的公子?
书勤笑:“前段时间不是去沪市了吗?买了枫臣一品的房子,就认识了。”
刚才他在次卧室,听到表妹说买了润园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叫奶奶过去住。现在又说,买了沪市枫臣一品的房子!表妹现在是不是…富不可测?
郑融点头:“好,我明天就去藕桂食品厂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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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桂食品厂有了总经理,东方红针织厂缺一个总经理。
书勤想了半天,去找朱卫红。
朱卫红的技术比得过金凤,朱卫红的人脉比得过金凤。这一老一少对起来,能打个平手。
若是给朱卫红配上一个毛衫设计师,若是隔壁孙总的老婆去拖拖金凤的后腿,朱卫红能赢。
特别是在针织厂基地,这个一层关系套着一层关系的地方,朱卫红是本地人,几十年来口碑甚好。而孙总的老婆也是本地人,七大姑八大姨枝枝蔓蔓能找出上百人来,就金凤娘仨怕是不敌。
所以,金凤急急忙忙将玉凤藏在h城。
朱弘也正好在家,书勤没有避讳朱弘,直接将来意一说,说又买了一个食品加工厂,厂子里却总经理,就把郑融调过去了,问朱卫红愿不愿意当东方红的总经理?年薪一年50万。
朱卫红当然想做!
他做针织做了一辈子了,不做针织,生命都觉得没有意义了!
朱卫红连忙下保证:“上官你放心,我肯定还像自己厂一样尽心尽力。”
书勤沉吟,还是决定绝金凤的计谋简化一下告知朱氏父女,让他们心里好做个准备。
纵使朱卫红活了半辈子,还是惊掉下巴。
毕竟他与金凤认识的时间更长,书勤将一系列照片甩出来,朱卫红喃喃自语:“唉!我也是吃了这么多盐,走了这么多的路,怎么就没有看出金凤还有这心呐!”
“当初看金凤那么好…我还想着…”朱卫红看看女儿,又停住了口。
朱弘:“您还想着认金凤当干女儿,把东方红传给她,是不是?”
“唉!”现在女儿已经走上正路了,这话朱卫红敢说了:“那还不是看你和胡天去妈港赌钱,爸爸我失望透顶了嘛!”
一提前几年所爱非人,所护非人,朱弘也脸红。
“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呐!”朱卫红还是叹:“眼拙眼拙啊!”
往事不可追,只看前路。书勤说:“现在还不知道金凤出什么招,我猜她过段时间会来挖咱们厂的好员工,朱总您提前笼络笼络。”
“没问题,都是跟了我多少年的老员工了。”
看朱卫红自信满满,自信易轻视,书勤说:“时代变了,人心不古,这个社会越来越物质至上,我担心的是情谊干不过高工资。”
朱卫红顿时明白了:“我们先加工资!”
“嗯,朱总您列个优秀员工名单,我们先把工资加起来。”书勤顿顿又说:“我们是请个优秀的羊毛衫设计师还是朱弘你去进修一下?”
朱弘正是积极向上的时候,有担子压过来,她也不推:“上官总经理,你要是看我行,我就去试试。”
书勤点头:“去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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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好阵,排好兵,等着金凤出招。
天道酬勤;天道酬谋。
又道:小胜靠智,大胜靠德,常胜靠和。
书勤也不惧这场拼杀。
从朱卫红家里走出来,电话就响了,接起:“上官书勤!你来!看看我怎么将这个外资埋了!”
第125章
离着兑泽楼有200米, 就看到湖面上隐隐的水汽笼罩着它。
水为财,财气笼罩着兑泽楼,兑泽楼里的云起要发大财了。
云起在二楼, 将办公室的门大敞着,等着她。
站在门口,就看见云起周身都飘着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空气分子, 他得意至极。
少年得意马蹄轻。
书勤突然觉得她和云起之间的差距, 不止是财富差距,而且有心态差距。她在梦里多过了十年,又经历了生死, 就算是现在北京沪市h城拥有众多优质房产, 资产过亿;就算是暗地里开心兴奋;就算是半夜里笑醒, 她都没有这般少年得意之态。
年岁轻,心已老。
而云起,无论是他当初傲气的目中无人的轻视她, 还是渐渐的将她看重坦荡荡的追求她,都带着年轻的蓬勃之气。
见书勤站在门口,云起得意洋洋的招呼她进来。
书勤笑:“这一个月挣了多少钱,这么得意?”
云起:“挣多少钱不是关键,关键是这次玩的爽!你来看!”他得意的将股票账户指给她看:持仓成本:0.
持仓成本:0!!!
股票没有负数,云起的持仓成本为零,就是说这支股票无论他怎么折腾,都不会亏钱了。
“费了一个多月,做了一个多月的高卖低买, 终于将持仓成本降为0。”云起得意的下巴仰的老高:“靠!我成本是0,看你怎么跟我斗!”
“你猜我怎么埋外资?”他的得意就这么明晃晃的,就是高艺胆大的那种人和对敌当面叫嚣:来啊,过来啊,我弄不死你!
书勤说:“外资的持仓成本是5元左右,现在的股价正好是5元,你会往下打,外资要么钱扔在这里,要么割肉出来。”
“割肉?”云起摇头:“割肉想太美了!断腿都不行!你猜腰斩还是脖子斩?”
腰斩是50%,将股价打到2.5元。
脖斩是80%,将股价打到1元。
书勤不语,云起笑笑,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开盘,外资庄家已经开始上蹦下跳,想控盘,想以比昨天收盘价+2%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