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情报局的八卦能力更是让我对那一句你情我愿信了大半分,若是叶莺有苦衷,怎么着也不能你情我愿啊。
一阵儿怅惘之后,我的视线才缓缓下移。
居然一大早就离开了王城,被赵小六带去郊外游玩了?呵,这赵小六对她还真是好啊,居然推去不少的事务,只为陪她玩。
至于他俩成亲这桩事,我伸着食指抵着书页,耐心地一行一行地看,倒是没想到,赵小六竟是赶在万华殿试的前一周,先行向国主求了赐婚,许淑还因此和他吵了一架。
嗯,许贵妃摔了哪些东西,记这么清楚干什么。
还煞有介事地列了个清单。
我扶额接着看,似乎就没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了。
所以,叶溪是怎么就被赵小六给救下了,赵小六又是为什么娶了叶莺,而叶莺又是为什么会答应嫁给赵小六等等的这些信息,情报处都没查出来?
抓着那几张纸,我有些郁闷的走到柜台前,挥了挥:“查出来的就这些了?”
柜台里的伙计可怜兮兮地说:“就这些了。”
……
情报处的八卦能力是了得,可是八卦毕竟是八卦,这办正事儿的本事还有待加强。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毕竟我要得太急,而这查询的人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所以情报就残缺了些。
无奈地将那几张纸拍在柜台上,其中一页却是滑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是叶莺的家庭信息。
我想着对于这一项,自己了解的怕是比情报处还多,便直接翻过没有多看,这么弯腰去捡,我的手指蓦然顿在页面上。
只因上面写着,叶莺的父亲,已故。
……
情报处的伙计看着长老摔下那沓薄薄的卷宗后,是头也不回地就跑了,不禁发懵,什么情况啊,长老为什么查起了安王的婚事和他的侧妃来。
莫非是长老对安王有意?
这伙计正兀自开着脑洞呢,却又见自家坊主快步地走了进来,对他问道:“一枝玫都查了什么?”
情报处被坊主收拾过不足一月,见着坊主便吓得魂飞魄散,不过眼下,这伙计还是挺有原则的,他缩着肩弱弱地回:“大老爷,这不能说的啊。”
帮规在上。
坊主你不能逼我破规矩,挨板子的啊。
柳夏不免蹙眉,在知道一枝玫和四皇子有关系后,他便派了人在四魂幡蹲点,但凡一枝玫出现,都要向他通报。
不想她今天又来了情报处。
当一枝玫前脚出,他后脚便踏了进来,却是被帮规给束缚住了。
瞧着伙计没来得及收回的卷宗,他记得,那是一枝玫才看过的吧。柳夏不禁挑着眉,将那几张纸从畏缩的伙计手中,不费几分气力地拿了过来。
“大老爷,你这这这……”伙计手中一空,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柳夏轻笑:“我可没让你说。”
不过是自己看罢了。
情报本就是共享的,自己看一看,也坏不了规矩。
伙计哑了声,这好像就没毛病了,可是大老爷为什么要看长老查过的东西,难道……
“上次的教训还不够?”盯着伙计毫不掩饰的神色,柳夏哪能猜不出这些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了,他依然笑着,只是那笑意未及眼底,倒像是藏着刀子。
上次的教训……
伙计顿时浑身一颤,神儿啊魂儿啊,全都收了回来。
好不容易送走坊主,没隔上一会儿,伙计便看见长老又匆匆地折返了回来。
……
要说我这都跑到长水街了,却是想起叶莺这边的事还没交代全,于是又不顾奔波劳累地跑了回来。
按着情报所言,叶莺从郊外回王城怕是也要等到晚膳去了。因着万华的不稳定,纵使有言悔守着,我也不想离他太远,索性便候着叶莺回来了再去找她说事儿。
我喘着气,没急着开口。
伙计干笑一声,试探地问:“玫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有啊。”我拍着柜台对伙计说,“拿一只应声虫给我,一旦叶莺回了安王府,立刻通知我。”
这应声虫算是个稀罕物,锦官城的分部只有一对儿,而王城这儿总共也就三对儿。一对儿应声虫分雌雄,只要按压雌虫,即便相隔甚远,雄虫也会立即发出叫声。
且按压的地方不同,雄虫的声调也会随之变化。
实在是个传达简单讯息的好东西。
幸亏我是占着长老的名儿,才能要什么都方便。伙计进了里屋,隔了好一会儿才拿着个四方的小盒子走了出来。
我打开盒子再次确认了一下雌雄,不然要是拿错了,这一趟就算是白跑了。
“一定记得及时通知我啊。”我再三叮嘱道,直到伙计应了十几声之后,才肯罢休。而我这才一走,柳夏便又丧心病狂的出现了。
至少在伙计的心里,是觉得他丧心病狂的。
还有完没完啊。
☆、第89章 揪个耳朵呀
回到王府之后,还没来得及和言悔讲述自己得来的消息,我反是被眼前所见惊住了。
只因王万华这小子虽是仍然躺在床榻上,却是已经换了身衣裳,还隐隐散着些许沐浴的清香。
我戳着坐在桌前的言大夫:“你替他宽衣沐浴过了?”
左右也不能叫丫鬟小厮来吧,毕竟这个人是被我偷偷搬进来的,可是言大夫能对王万华这么贴心?
事实证明,言悔确实没有这么贴心,他漠然的脸上,只写着五个大字,这怎么可能。
然后,言大夫说,是王万华自己爬起来脱了衣服,又自己进了澡盆,再自己换了衣裳躺回床上的。
我不禁再次愕然,就王万华那精神状态,还有闲心做这种事?
于是我随口提出了疑问。
搁床上躺着的人,神色莫名地暗了暗。
言悔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回:“我跟他说,莺儿有封给他的信在我这儿,除非他把自己收拾妥帖,不然,我是拒绝交给他的。”
原来是这样。
“那他怎么又躺回去了。”难道那封信里讲了些伤人的话。
结果言大夫说:“因为没有那封信。”
没有……
我不免惊悚地瞪了他一眼:“你骗他?”
言大夫坦坦荡荡地点了一下头,在瞥见床上那人微动的手指后,眉头不经意地一挑。
额。
某人说好的不能刺激王万华呢。
真是够了。
“你跟我出来一下。”我试图将他从位置上拽起来,拉到屋外说事儿,免得刺激到王万华。
然而言悔坐得稳稳的,说:“我不出去。”
干嘛啊。
我又是拽了拽,一边问道:“为什么?”
言悔指了指床上那人,神色严肃地回:“他刚才让我滚出去,我若是出了这门,不就应了他的那句话了吗。”
……
让你滚都是客气的。
我翻着白眼,忍无可忍之下,对言大夫做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举动。
嗯。
我单手揪住了他的耳朵,麻溜儿地把人给扯到了门外。我估摸着,这耳朵怕是言大夫的软肋,因为他难得地被我收拾的叫了痛。
啊——嘶——
但我完全不同情他,揪住他耳朵的力度也确实是重了点,不过没办法,谁让他这次是真的欠收拾。
王万华都那样了,他居然还有心情跟人家闹。然而我忘了,这人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于是在我放开手合上门后,这人摸着红彤彤的耳朵,眸色危险地说:“你完了。”
……
是我错觉吗。
言大夫好像越来越幼稚了,这种小孩子闹脾气的话他倒也讲得出口。
我当即一个暴栗落在他头上:“完你个头。”后者还是摸着耳朵,似乎头上的那一下不痛不痒。
然后在他未出口之前,我便先一步抛出了让王万华异常的导火索来。
“莺儿嫁给了赵歌,就在昨天。”
言悔闻言,顿时身形一僵,神情一滞,不大相信地重复着我的话:“莺儿,嫁给了安王?”
我的神色亦是无法舒坦,摇着头叹了一口气,而后对上他的视线,吃准了他眉眼间的不确定:“对。”
从怔愣中醒来,他蹙眉一番思量,立刻想到了昨日赵歌娶侧妃的喜事来,所以,那个侧妃,便是叶莺了?
“怎么回事?”
“我只知道赵歌于一周前便向国主求旨赐了婚,对象正是叶莺,而万华,他本是打算昨日夺了状元,再求国主赐婚的。”
言悔又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