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此话一出,某男是陡地顿了步子,扫着我茫然的样子,那修长的手指没忍住地捏上了我的腮帮子,轻轻拎着:“我怎么觉得,你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啊。”
我啊了一声,含糊不清地应:“什么?”
言悔眯了眯眼,一手仍是捏着我的脸不放,另一只手却是举到我眼前,且翘起了三根指头。
额。
这是在卖什么关子呢。
“三天。”言大夫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还有三天,我们就要成亲了。”
……
大脑停滞一刹,而后完全颠覆。
对嚯,成亲。
诶不对。
怎么就只剩三天了!
有这么快?
惊愕地一个大吸气后,因着嘴巴大张,又叫人捏起了一边,竟是不小心漏下一条晶莹的线来。
流口水的生动画面,就这么被言大夫看了个正着,好像……还沾了点,在人的拇指盖儿上。
略尴尬。
默默地吸溜了一声,一抬眼,便是某人几分埋汰的神情,那手更是自发地从我脸上撤走,还搁我肩头顺便地擦了擦,才放回了身侧。
天地良心。
我真不是故意的。
“嘿。”一笑后秒收,我大咧地扯过自个儿的衣袖便往嘴上抹了抹。
言大夫环着手,视线瞥过来:“哼。”
……
这声哼,真是傲娇的不行,看人的脸色,似乎还有些生气?
本以为他这个洁癖是在愤然拇指处染上的不适,多少也好哄,涂香香洗干净就好了嘛,结果言大夫紧接着丢了我四个字:“果然忘了。”
不同于我的东来西去,言悔是不懈地走在一条线上。
这从方才到现在,盯住的还是成亲的事儿。
然而我不得不承认,这事儿吧,我是真的忘了,但是,也就忘了几天,几天而已嘛。
啧。
居然只有三天了,我可还有大半本的珍藏版没来得及看呢,怨念……
言大夫见我低头不语,只道我是在态度良好地思过,孰不知我正纠结的却是另一件事儿。也多亏他的误以为,故而不等我回过心思去哄他,人便已收整好小别扭,反过来宽慰我:“好了,我没怪你。”
懵懵地抬起头,却是被人抱进了怀里。
大掌在我脑袋上揉了几下,言大夫又软着语气说:“这两天乖乖地吃药,一辈子就一次的成亲,你也不想当个病新娘吧。”
靠在其胸膛上,好不容易转过神的我,心里倒是舒了一口气。
这一波很溜。
言大夫给我挖了坑,却又自个儿填上了。
真是逃过一劫。
歪头在某人身上蹭了蹭,我嗅着熟悉的气息,只是嗫喏地回:“嗯,我会乖。”
当个病新娘什么的,确实不大好,若是到时候还冷不丁地蹦出几个喷嚏来,岂不是太丢人了。
而这几天,我不仅要好好吃药,还得抓紧时间,把珍藏本给吃透,也许我该找个理由闭关什么的。
……
倒数第三日。
魏国使臣离赵,赵杏颜身着华贵的嫁衣,披着盖头三叩首后,随魏国的队伍出了宫。到底还是个小姑娘,此去遥遥,临别之际,仍是哭花了妆容。
我本是没打算到场的,但想着程妖也要走了,便跟着言悔去凑了热闹。
那个妖孽骑在马上,头也不回。
也不知和小白打好招呼没有。
另一处刺向我的咄咄视线,不用瞧,我也知道是谁的。昨夜吧,正好收了一道徘徊令,这指名要干掉的人,我怎么看怎么想笑。
还真是做得出来啊。
黄金万两,只为取我一命。
而我虽是惜财之人,但这没了命,再多的银子我也无福消受啊。暂时留下那道徘徊令,我只回了个考虑中,想要吊吊对方的胃口。
某女应是觉得此招十拿九稳,擒着缰绳看向我,竟还勾出了一个傲气的笑来。
嗯。
挽上言大夫的手臂,我侧过身,便飞快地在人脸颊上叭了一口,然后弯着眼,目送程妙芙离开。
心情好得不行。
被我突袭的言悔斜睨过来,轻轻摇着头,不得了,大庭广众的,他家姑娘都敢耍流氓了,真是不得了。
待瞧清我的视线所及,顿时明白了。
护食么。
觉悟相当不错。
不动声色地,言大夫的手指慢慢地扣进了我的指缝,何其亲昵,我垂眸扫了一眼,浅笑着套牢了他的手。
这个人啊,就在我身边最近的地方。
想亲就啃一口。
想抱就扑上去。
想睡,就扒了他衣服。
真是越想越刺激。
【作者题外话】:应该能在两百章内成亲吧。
应该能吧。
☆、第199章 言大夫人呢
“啧啧啧。”
身后忽地传来这么一串咂嘴声,我转过头掠了一眼,赵念念这丫头正贼兮兮地站在我俩身后,还盯着我与言悔交握的手看。
毕竟是当着亲妹妹的面儿,顿时就不小心红了脸。
但也没想着挣开。
言悔闻声也朝后看了看:“怎么了?”他倒是挺淡定。
赵念念答着没事儿,却是走到我的另一边,莫名其妙地抓上了我空着的手,然后动着手指便要有样学样地扣进来。
实在诡异。
而当这丫头一触过来,我便心头发毛地缩回了手,整个人也往言大夫那方贴去:“你干嘛?”
“就好奇一下,十指相扣是什么感觉喽。”某女一脸单纯的求知样儿,脸上且漾着小梨涡,瞧着甜丝丝的。
可我委实不明白,她是怎么就好奇起这个来了。
少女的古怪心思么?
藏在袖中的手,悄悄地摩挲了一下,倒也不是不可以让她扣啦,但奈何身体上,似乎有些抑制不住地抵触。
嗯,被言悔以外的人这样握着手,竟是会让心里如此的不舒服吗?
哪怕,那人还是我的亲妹妹。
压下几分不适,我扬着下巴果断回绝:“你,你找别人好奇去。”
到底是不大愿意。
孰不知这反应却有些过激了,赵念念看了看我,又瞅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言大夫,突然恍然,只听她坏笑着道:“诶,原来嫂嫂,只准我皇兄碰的哦~”
……
小屁孩儿。
还真是一语中的。
我有些窘然地侧过脑袋,视线下意识地去寻言大夫,后者含笑对上我,挑着眉,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睛。
微偏头,又眨了一下。
这是在嘚瑟个什么劲儿……
剜了他一眼,扭回头,我义正言辞地对公主妹妹说:“错,是你皇兄不准我被别人碰,他这个醋坛子呀,酸起来,可是不分男女的,若是让你给打翻了,回头收拾烂摊子的可是我。”所以,才牵不得。
一口黑锅。
顺理成章地丢给了言大夫。
赵念念倒也信这个,但又觉得,这一个只准,一个不准,似乎也没什么区别,那嘴上碎碎叨叨着:“是么?”
“是啊。”我一边面不改色地回道,一边,则是动着手肘,暗戳戳地抵了言悔几下。
某人挑起的眉仍未掀下,收到我的示意,不过配合着应:“嗯,你嫂嫂说的对。”
话落又攥着我的手举到胸口,接着道:“人是我的,从头到脚都是我的。”
……
说话就说话,那眼神还意有所指地将我从上到下地扫了一遍是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