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真疼。
转去小卖部买了一包烟,点了,抽了,呛人。
在部队这么久,也只学会了喝酒,不抽烟。
因为他从书上看到说,抽烟的人会害的不抽烟的人吸食二手烟,等同于谋杀。
但是喝酒的话,好的坏的都是自己的,况且,部队那地方,雄性聚集地,你既不抽烟,又不喝酒如何混到一起?
可他又听说,烟是个好东西,可以放松心情,缓解焦虑。
今晚,他就要回去了,总不能喝得酩酊大醉。
他站在一棵大树背后,默默的抽了起来。
有几个高年级的男生经过,勾肩搭背。
其中一人高声道:“快点,迎新晚会都开始十几分钟了,磨磨唧唧什么呢。”
另一人嗓门更大,毫不避讳道:“你这么急还不是想去看小师妹们!”
“是啊!师妹们,师兄们来了!”
几人大笑着,追逐着,朝大会场跑去。
多好啊,肆意的青春,纵情的恋爱!
自己凭什么得到她的喜欢呢?这里多的是年轻帅气的面孔,比他年轻,比他长的好看,更重要的是有大把的时间追求她,陪伴她。
他呢?
高城越想越难过,一只手捶在树上,力道之大,震的枯叶飘落,纷纷扬扬。
“营长?”有人试探着喊了声。
高城旋即收敛情绪,闷闷的“嗯”了声。
那人走进黑暗里,仔细一瞧,笑了,“真的是你!”
“有事说事,没事滚开。”
小孙瞧瞧头顶的落叶,又看看他,没敢多问,“迎新晚会早就开始了,之前校领导一直在找你呢,单辅导员也问了你好几次,你是这次军训的大功臣,怎么汇演一结束你就跑没影了?”
“装备都收拾好了?”
小孙一脸讨好的笑,“别这样啊,战友们都在看表演呢,那么多女学生,能歌善舞的,往后可不定有这大饱眼福的机会了。”
“严肃点,你是军人。”
小孙嘴一咧,“军人也是男人啊,哦,我刚才看到你妹妹了,听她们说话好像是要你妹妹表演节目,你真的不去看看?”他说着话就勾着他的胳膊,硬拽着他走了。
其实,高城心里已经想去了。
会看到她吧?他是那么的想见到她,即便没机会了,但只要一想到能看到她,心里就好高兴。
却说另一头,后台的一个角落里,高岭和另外俩个女孩子凑在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一张纸,吐字清晰的英文歌便从她们嘴里冒出来了。
过了会,王芸说:“我不行了,唱的太难听了,我自己都听不下去了。”
陈宝林双手合十,“大小姐,好的很啦!好得很!求您就别精益求精了,救场如救火。”
“到底是我在精益求精还是唱的难听你心里没数?”王芸白了陈宝林一眼。
陈宝林无奈,心里也是气,“这不是没办法嘛,节目早就报上去了,撤是撤不下来了,要是那位肯听我一句,不要当那个领队,又岂会喊破喉咙。现在她是没法唱了,我只能求各位好姐妹了,帮帮忙,帮帮忙。”
王芸挑眉,“有什么不能撤的!要不换个手风琴独奏?我就很拿手。”
陈宝林说:“乐器合奏表演二年级的已经出了,况且咱们是外语学院啊,总要有点特色啊,要是连一首英文歌都拿不出手,那咱们不是很没面子。”
“怕没面子的是你吧?”王芸被扫了面子,心里很不爽,回呛了句,将手中歌单往高岭手里一塞,“你要是早点跟我们说,我们还能早早练习,现在说算什么?正主儿不行了,就拿我们当替补了。就这几分钟时间,你赶鸭子上架也要看鸭子乐不乐意啊,反正谁爱上爱上,我才不丢这人!”
陈宝林被气的胸闷,只能看向高岭和汤青青,生怕她俩也跑了。
这俩人都是好说话的主,心里再是不情愿,也不会当众拂人面子,况且陈宝林话说的严重,事关本班荣誉,不行……也厚着脸皮上吧。
陈宝林安慰的笑笑说:“你们别担心,待会你们唱的时候会放原唱,你们跟着后面唱就行了,只要别破音。”
苗童娟一直坐在角落里,此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也不知是羞愧的还是被挤兑的。
说到底,这事搞成现在这样子,确实赖她,之前军训汇演急于表现嗓子喊的那叫一个清脆,本就有点小感冒还硬挺着,后来结束汇演,她被校领导点名表扬了,那一刻轻飘飘的如在云端。
回了宿舍,她也没将嗓子疼当回事,自认吃点感冒药,睡一觉就没事了。
这一觉睡的沉,等到醒来,就到晚饭时间了。
她昏昏沉沉的坐起来,不仅鼻塞更严重,头也疼了,再一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苗童娟急的掉眼泪,却没敢跟陈宝林或辅导员说。
毕竟是新生,已经拍胸脯保证的事,突然撂挑子了,她怕被人背后说,于是赶紧去校医院开了药。
一个人躲在校医院许久,后来见时间真的不早了才往大会场走去。
陈宝林找她找的满头大汗,发动了班里好多同学都在找她,见她过来,到嘴的骂人话还是生生忍了下去,只拉着她说:“你怎么就穿这一身啊,你漂亮衣服不是挺多的么?你可是独舞独唱啊,代表的可是我们班的脸面,多好的在全校同学面前露脸的机会啊,并不是人人都有这好运的……”
陈宝林絮絮叨叨,半晌没见苗童娟搭腔,一转头,见她红着鼻头,操着公鸭嗓子说:“我恐怕唱不出来了。”
陈宝林当时就骂了句,“要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