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姐……”祁雪担心的摇着头,“还是、还是算了吧……我没事的……你也不要找他麻烦了。”
“你别担心,好好休息就是,其他的事我会处理的。”夜颜拍着她肩,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
她是怕她找过蓝文濠之后,蓝文濠反过来又拿她出气……
就她现在的状况,说话都费力,更别提跟人理论了。慕凌苍也说过,她身子想要痊愈,至少也要养半年。
本来就被人欺负够了,要是再有人欺负她,她不怕才怪。也是这丫头性格好,能忍,换做别人,早拉着他们诉苦了。
这段时间,都是她和沈秀兰一起陪着祁雪。沈秀兰负责起居饮食,她就负责陪祁雪说话。但考虑到祁雪说话久了会胸闷难受,她大都时候都让她休息着。
安抚好了祁雪,她才离开去找蓝文濠。
结果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人,最后问侍卫,侍卫说他一早就出去了。
没法,她只能先回书房接着画图。
她离开的那三个月里,慕凌苍也没闲着,让人在南边修盖新房。哪怕她不在,他也在用行动告诉她,他在等她回来。就冲这,她一想起来就心痛和感动。
本来皇上都给他们定好了婚期,是他提出把婚期推后。孩子的到来是他没预料的,尽管婚礼重要,可他又担心婚前婚后事务繁多,一旦哪里疏忽到了就容易给某些人可乘之机。
她还笑开玩笑说拜个堂就可以了,结果他却说,“你就不想你娘看着你出嫁?”
这话一出,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婚,是他求皇上赐下的。在她还没摆脱诸葛昌明和嘉和王时,他就已经在她身上贴了标签。
他名义上是孤儿,她也只有一个娘,他希望夜芸出现,能参与女儿的婚事,也是他对这桩婚事的重视。没有长辈在场祝福,对他们两人来说,多少会有一些遗憾。
其实对她来说,婚礼可以缓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新房布置好,等孩子一出世,他们就可以搬到新房里去了。
她首先就想换一张大床,不要这种四面雕花的样式,上床下床都显得累。她要工匠做张大圆床,然后放卧室中央,以后带着孩子睡觉想怎么滚就怎么滚,光是想想孩子在床上抓爬打滚的场景,她心里就美得冒泡。
要是某个当爹的不喜欢,她就给他整张备用床放墙角,以后她娘俩睡大圆床,他就自己睡角落去……
临到晌午,慕凌苍从宫里回来。
听说她在书房,他连朝服都没换直接找来了书房。
跟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夜颜到处找的某位太子爷。
见到他出现,她一记鄙视眼过去,“哟,蓝太子半夜当了采花大盗,这大白天也不休息一下呀?”
“嗯?”慕凌苍朝脸黑的好友看去,眸中露出一丝不解。
“哼!”蓝文濠黑着脸哼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
“蓝太子,你就不解释一下半夜潜入五公主房中的举动吗?”夜颜没想要放过他,直接把他恶行给暴露出来。
蓝文濠噶然停住脚步。
慕凌苍冷飕飕的盯着他后背,“你去祁雪房中做何?”
蓝文濠转身,对着他们俩突然挑高了眉梢,“蓝某闲来无事,去找五公主说话解解闷而已。怎么,有何不妥吗?”
慕凌苍当即沉下了脸,“胡闹!”
夜颜冷笑,“说话解闷?你把人家定在床上一晚上都不能动,你确定她还能陪你说话解闷?你是不是还想说,你俩心意相通,都不用嘴说话,全靠腹语交流的?”
蓝文濠哑笑,“真不愧是我妹子,真了解我,这样都被你猜到了。”
夜颜差点吐血,直接飞给他一对白眼,“你能要点脸不?人家怎么说也是伤患,你好意思欺负她?”
蓝文濠哼哼闷笑,不但没见半丝心虚,还扬眉道,“蓝某在你们这里白吃白喝,自知惭愧。从今日起,蓝某决定了,以后呢帮你们多做事,五公主那边你们也不用操心了,蓝某保证一定把她照顾得妥妥当当。”
闻言,不仅夜颜黑了脸,就慕凌苍都忍不住朝他飞射冷眼,“你想做何?”
蓝文濠耸肩,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往外走,“不说了,蓝某做事去了。”
见状,夜颜赶紧起身要追出去,“姓蓝的,你别乱来!”
慕凌苍快手将她捞到怀中,忍不住轻斥,“有何急的?”
夜颜手指着外面,“那你还不快去把那家伙拦下来?这变态,不敢找我茬,就跑去找五公主撒气,你说他过分不?”
慕凌苍俊脸微沉,“由他去便是,要是五公主有何损伤,下半辈子就赖他身上。”
夜颜一听,立马一头黑线,“我说你……那可是你亲妹妹耶!”
都是做人兄长的,怎么没一个做哥哥是靠谱的?
蓝文濠是心比针眼还小,一顿饭都能让他记仇报复。
面前这位做大哥的呢?心比海还大,压根就不管自家妹子会不会被人欺负死。
就蓝文濠那小气劲儿,五公主落他手里,那不得天天当植物人?
“我懒得管你们了!”
跺脚推开她,她走回书桌后面,拿起碳笔准备继续画画。
慕凌苍跟着走了过去,还以为她在画什么稀奇宝物,结果看到纸上圆饼似的东西时,他浓眉不由得蹙紧,“这是何物?”
夜颜头也没抬,“床啊。”
“床?”
“嗯,大圆床。”
“这如何能睡觉?”
“我省略了床头,以后想睡哪个方位就睡哪个方位,主要是考虑到孩子睡觉方便。”
“孩子睡的?那我们睡什么?”
“我跟孩子睡的,你睡旁边小床。等我画好这幅给工匠后,我再帮你单独设计一张。”
“嗯?”慕凌苍脸黑的瞪着她脑门,“你是想挨板子?”
“哼!”夜颜抬头送了他一对白眼,“大不了分你一个位置。”
正在这时,沈秀兰突然跑来门口,焦急不已的道,“启禀王爷,出事了。蓝太子他、他跑五公主房里捣乱去了!”
她这一嗓子,夜颜哪里还坐得住,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往厢房去。
慕凌苍也沉着脸跟了上去。
…
厢房里,祁雪一脸惊恐,拉着被子不停的往床里挪动,也不知道扯到哪里的伤,那白皙的额头上不停的冒冷汗。
而床头边,某人端着汤碗,一把白牙笑得璀璨如花,捏着汤勺不停的往祁雪嘴边送,“五公主,来,蓝某喂你。以后你的事都由蓝某负责,你放心便是,吃喝拉撒蓝某都不会亏待你的。”
眼前的男人,美如冠玉、应是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可在祁雪眼中,那惊恐的眼神就似看到了怪物一般。
“我、我不要你照顾!”她牙齿打着颤,艰难的挤出一句拒绝。
“你是怕蓝某照顾不好你么?”男人非但不恼,还放大了唇边的笑容。
“你能不能出去?”祁雪几乎是咬着牙与他说话。
“这可不行。”蓝文濠摇了摇头,收起笑摆出一张认真脸,“蓝某答应了夜小姐的,为弥补昨晚蓝某的冒昧,从今以后负责你的一切。虽然蓝某没服侍过人,但沐浴、更衣这些事蓝某还是能做。”
“你……你别过来……”祁雪瞪大双眼,脸色比失血还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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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被读者骂,然后……哇得哭醒了!o(╯□╰)o
☆、【81】要跟孩子深入交谈
“蓝太子,我是该夸你心肠好呢,还是该骂你臭不要脸?”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对话,夜颜都快气笑了。
“不是你让我做事的么?”蓝文濠斜眼睨向她。
“我有让你给人沐浴更衣?”夜颜臭着脸瞪他。要是有砖头,绝对一砖头拍死他。
二十几岁的大男人说要给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洗澡穿衣,把不要脸说的这么慷慨就义,她也是第一次遇到。
“哼!”蓝文濠从床边起身,将汤碗重重放在桌上,“真是应了一句话,女人与小人难养!”
绷着俊脸,他双手往身后一背,大摇大摆的从夜颜身边走过,径直回了对面他所住的厢房。
夜颜除了瞪他两眼,还能拿他怎样?
再看向从书房跟来的自家男人,她也把他狠狠瞪了一眼。
自己妹子被人调戏,他这个做兄长的居然能无动于衷,她也是服气得很!
他跟姓蓝的就差没一个鼻孔出气了!
接收到她不满的眼神,慕凌苍抿紧薄唇,眸光不自然的移向别处。许是怕迁怒自己,他迟疑片刻后也背着双手走向了对面厢房。
夜颜这才朝床边走过去。
“五公主,蓝太子只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放在心上。”
人在他们这里养伤,太后和皇上也时常问起她的情况,要是让人知道蓝文濠如此欺负她,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流言蜚语。
说到底,她和慕凌苍也不好交代。
要是蓝文濠和五公主真有什么,那还好说,两个人门当户对也般配。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人压根就打不着一块,整些不好的丑闻出来,男的倒无所谓,可五公主就吃亏大了,说不定以后嫁人都成问题。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夜小姐……蓝太子他……他为何要如此吓我?”祁雪受惊的心还没平静下来,不停的朝门外张望,生怕某个男人又突然跑回来。
“那个……一场误会。”夜颜都开始结巴起来,“他那人就是无聊,因为无聊所以就想找你解解闷。”
“可他为何要点我穴?”祁雪还是没法理解。
“他有病呗!”
“有病?”祁雪眼眸子不停的眨,两片长长的睫毛像扇子一样,惊讶又好奇的望着她。
“他脑子不太好使。”夜颜在床边坐下,很肯定的点头。
“可是……我以前见过他……他以前都不这样……”祁雪还是不太理解。
盟国宴五年一次,蓝文濠每年都有来天秦国,她或许没什么机会近身接触他,但是在她印象中,这位荣国太子是温文儒雅、优雅高贵的。
而他们现在身边这位蓝太子,完全颠覆了曾经对他的印象,人还是那个人,可性子却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