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鼠躺在窝里,翘着二郎腿:“一点小事罢了,也值得浪费那么多时间?我下午出去的时候正好撞见四皇子和几个官员商议事情,偷听了一会儿壁角就将那些贪墨治河银子的官员名字给记住了。然后耳听八方,很快就将那些官员的地址给摸清楚了。”
“这还差不多。”秦妙心中有了底。
灵鼠跟着秦妙这么久,自然之道秦妙的打算,问她:“主人?你特意让我去摸清楚那些贪官的住址,是不是想半夜去打劫银子啊?”
秦妙的心里确实这么打算的。直接将银子从那些贪官的家里拿过来才是最快最高效的方法。
灵鼠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又问:“那主人是今夜去打劫呢还是明夜?”
秦妙回答说:“今夜就动手,明天启程回唐县。”古代的交通超级落后,来这里都用了两三天的时间,回去再用个两三天的时间,如此刚刚赶得上织布坊去农庄拉棉花的日期。
于是换了夜行衣,抹黑出了宅子。灵鼠在前面带路,秦妙紧随其后。空间神功练到现在秦妙的身手已经很不错了,只要不遇上顶尖的高手,基本上胜算还是挺大的。
盛夏六月的这个夜里,夜风阵阵,一人一鼠就这么在空中快速飞掠。
按照灵鼠打探到的贪官名单,一户一户的潜进去。先是由灵鼠嗅出金银的所在,然后秦妙再找到库房,让灵鼠咬开门锁,将库房里面的金子银子统统搜刮一空。
有的官员的家里放的有现银,有的官员则比较谨慎,现银都兑成了银票,秦妙找到银票了就顺手牵走,走不到了就将宅院里面值钱的古玩字画等等的统统收进空间,然后找上一家当铺,将那些古玩字画等的往当铺一丢,将当铺里面的现银收上一笔。
如此,等到快要天亮的时候空间里面已经累积了不少的金银和银票了。
这些金银和银票秦妙并没有放到四皇子箫洌的卧房中,而是给堆到了需要尽快加固的河堤上,大大的一堆金子银子乍一看去很是惹眼。秦妙从中抽出张银票,用空间里面七色果树上的红色果子的汁液在那张银票的背面写上“治河专用”四个字。
自己用的是中规中矩的宋体,凭着这字迹也找不到她身上去。
做完了这些之后,秦妙快速的回了四皇子暂住的宅子里面她之前住着的客房中,换下夜行衣,躺在床上睡大觉,等着天亮起来之后云县内的轰动。
谁知四皇子的手下反应速度太快,秦妙这厢还没睡着呢,就听到门外的宅院里面热闹了起来。来汇报河堤上突然出现一堆治河银子的,家里的银子被盗来闹事的,当然还有不少的百姓来歌功颂德的,治河银子有了,河堤就能加固,附近的百姓就能安居乐业了……
秦妙穿好衣衫,打着哈欠出了门,随手拉了个形色匆匆的衙役询问:“官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般吵闹?”
那衙役回答说:“我正办差呢,你还是去问别人吧。”
“你要去办什么差?”秦妙又问。
那衙役虽有些不耐,可是看秦妙这个小姑娘长得挺漂亮的便耐着性子解释:“钦差让我准备鞭炮和治河能臣的牌匾去到那些出了治河银子的大人家门外嘉奖表扬。”
秦妙这样明白了,放了那衙役去办差。
没看出来,这四皇子还挺机灵的,知道那些治河银子是被偷出来的并非官员们自愿,怕那些官员闹事先将“治河能臣”的褒奖牌匾吹吹打打放着鞭炮张扬无比的给送过去,堵住那些官员闹事或者告状的嘴,让当地百姓以为那些银子是这些官员们自愿拿出来的。
不然他堂堂皇子为了筹备治河银子居然和江洋大盗串通一气,误传出去多没面子啊。
既然箫洌反应的这么机灵,善后的招都想好了,秦妙的心里放心不少。如此,这里已经没她什么事了。
一路来到箫洌的书房,还没走到书房门呢就听到箫洌在里面低声叮嘱着什么人:“记住,河堤上的银子是官员们自愿拿出来的,并不是江洋大盗所为……”是的,看着突然多出来的银子,再加上脸皮够厚的官油子一大早的居然闹到了四皇子这里让还银子,四皇子的手下第一反应就是劫富济贫的江洋大盗昨夜偷了那些银子。
秦妙故意放沉了脚步,书房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立刻止住了话,然后房门打开,箫洌走了出来。见门外站着的是秦妙,原本还威严无比的一张脸顿时热情的笑了起来。
秦妙开口问候:“四爷早啊。”
箫洌忙道:“确实还早,怎不再睡一会儿?”说罢瞧着她脸色不大好,忙又问,“我看你脸色有些苍白,可是不舒服?”
秦妙立刻装出副病态:“是啊,许是水土不服,看来这云县我是住不下去了,不若今日便回去唐县。”
第322章 被惦记上
秦妙这哪里是水土不服,根本就是昨夜忙着打劫银子给累的。不过昨天来今天就要走,总得找个合适的借口。既然箫洌先提到她的脸色不大好,那她顺势就找了水土不服的借口回去唐县。
箫洌听闻秦妙说不舒服,也不好将她强留在云县,忙吩咐下人备马车,送秦妙回唐县。
吩咐了备马车之后又让人去牵他的马来。这是打算亲自送秦妙回去唐县。秦妙自是推辞。好不容她还了他的人情,两不相欠了,可不能再有别的什么瓜葛。
可是箫洌咬定了别人送不放心,他必须要亲自送她才行。秦妙推辞说:“修河堤事关重大,你这个钦差不在场怎么行?路又不远,我自己回去就好。”
“修河提的银子已经筹齐,接下来的事情我的手下人就能办妥。还是我送你回去吧。”箫洌执意。
秦妙无奈,只得随了他。
很快就有下人来报,说马车已经备好,停在门外头。箫洌的马也已经喂饱了饲料牵了出去。路上吃的干粮也备好了放在马车里。
于是秦妙便跟着箫洌一起出了门,这就要启程去回唐县。
云县地方小,没有专为身份尊贵的大人物准备的驿馆,就是这个宅子还是云县县令特地收拾出来的。
宅子的斜对面设了个茶棚。临时搭起来的,夏天天热,卖几杯茶顺便给路人提供一小片纳凉的地方。
秦妙出了门之后就上了马车,因为一路上坐马车,再加上天气炎热,帷帽便没有戴。箫洌翻身上马,策马走到马车旁挑起窗帘对着马车里面的秦妙交代了几句话后便放了窗帘,吩咐车夫赶路。
马车启动了,缓缓离开宅子正门,待出了城门之后速度逐渐加快。
宅子斜对面的茶棚下面,坐着两个人。这两人估摸着马车走远了之后才开始说话。
“四爷的手下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能耐的人?还真没看出来呢。”明明是男人的声音却显得尖细阴柔,听起来很是别扭。
而后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回应说:“是啊,差一点点就能将他困在这里了……”
这说话的两人不是别个,正是苏公公和戚先生。
不少官员治河一事上贪墨银子是一早就出现的,是贪婪的人性使然还是有太子从中授意,戚先生不得而知。总之自戚先生来了云县之后,做了暗地里面的军师,指挥着太子手下的那些官员们和四皇子对着干,逼得四皇子焦头烂额。
可是谁知道一夜之间局面就扭转了过来,那么一大笔的治河银子到了四皇子的手里,太子一党的这些官员们全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说是出了个江洋大盗,骗骗老百姓还差不多,戚先生是绝对不相信的。
这不,一大早的,他没有去听太子一党那些官员们的诉苦,穿了身粗布衣,坐到四皇子在云县暂居的宅子斜对面的茶棚下看动静。
苏公公是得了太子的命令和戚先生一起来云县的,戚先生来了茶棚纳凉,他便也跟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