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呵笑了一声,“我又不是这个节目组的,你们开会我去掺合什么。”
傅沉道:“看秦小姐方才的热心程度,我还以为秦小姐是h市台视台的台长呢。”
方台看了秦婉一眼,然后道:“秦婉,你也一块来。”说完方台先去往会议室走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陈西边上的刘露伸手捏了捏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然后对着眼她说:“别怕,看你家傅先生不把这些人给捶得稀巴烂!”
陈西被她逗乐,牵动被打的左脸,疼得嘶了一声。
刘露放下她的手赶紧道:“你先带他去会议室,我去拿冰块给你。”
刘露拿了冰块到会议室,该到的人都已经到了。
傅沉、陈西、丁磊、方台、秦婉,还有台里的其他几个管理领导以及今天值班的两个保全。
刘露进来的时候他们还没开始,方台知道她平常跟陈西关系最好,也只是看了她一遍便没再管她。她把冰块递给陈西,示意她自己敷,然后就坐到了旁边。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方台看了眼傅,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于是自己先开口了。
他看着两个值班的保全,“说吧,人是怎么进来的?”
一个老太太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来打人,就算傅沉不说,这件事方台也是要追究的。
那两个保全直呼冤枉,“我们一开始是拦了人了,但后来秦姐过来说,那老太太是陈西的亲戚,是过来看陈西的,我们这才放人的,我们哪里知道那老太太会进来打人。”
那两人一说完,大家的视线就都看向秦婉。
秦婉的背挺得直直的,她道:“看我做什么?我又哪里知道那老太太是进来打陈西的。再说,我也没说错啊,那老太太跟陈西什么关系大家又不是没不知道,又不是没看过报纸。我是好心而已。”
秦婉说的是陈西婚变的时候,报纸上贴的那几张照片,其中就有老太太的身影。
事情还算是简单,说完也就两三句话的事,方台去看傅沉。
方才一直没有开口的傅沉这时候道:“方台,我跟陈西坐在这不是来听他们叙述这件事的发生原因的,而是需要一个处理结果。”
方台浸淫官场这么多年,岂会听不懂傅沉的话,他当场便做了决定,开除了当值的这两位保全。
但傅沉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满意,“那这位秦小姐呢。”
方台脸色一变,知道傅沉不好说话,直接朝拿着冰袋按着脸的陈西道:“陈西,你看,秦婉她只是好心办了坏事,你们毕竟也同事这么多年。”
陈西笑了笑,“方台,秦姐这边您要怎么处理我都没意见的,我听着您的。”她跟秦婉什么时候好到需要让她接待她的家属的份了!
陈西话虽然说的软,却也有技巧,她绕开方台其他的话不谈,直接奔着处理两个字去。意思很明显,管她秦婉是不是好心,都得处理。
傅沉对陈西的反应还是比较满意的,还她没有在这时候怂下去。
他也道:“正因为秦小姐在你们电视台里工作这么多年,更应该明白,电视台这种地方能随便放人进来吗?现在我们市电视台还算小,无论本身的工作人员还是请的艺人明星都相对比较少,日后若是做大了呢?要是像请了xxx那样的大明星来了呢,多少人等着冒充他的亲戚朋友,人就这么放进来吗?出了事,又有谁担的起呢?”
说着又道:“陈西是没什么名气,这一巴掌挨了就是挨了,也找不了谁。如果今天挨巴掌的是个大明星呢?是大领导呢?请问在坐的各位,你们又打算如何处理?”
傅沉一席话简直就是拿着刀子架着秦婉说的。
方台身边的一位人精似的领导接着傅沉的话说道:“傅总认识xxx?”既然躲不过去,还不如把利益争取到最大化。
傅沉道:“艺人朋友还是有一些的。”
陈西偷偷瞄了傅沉一眼,眼神里写满了你在说什么大话。不过,这时候的陈西已经不重要了,她这眼神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
那领导试着说了句,“要是方便的话倒是可以牵牵线,陈西的这节目要是再请个大明星来压压阵,就更是锦上添花了。”
傅沉似乎很赞同,他道:“倒是可以,回头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听到这里方台也听出来了,秦婉是非处理不可了。
他道:“关于秦婉,我们会后再讨论讨论,一定给陈西一个满意的交代。”又道:“陈西,你今天也先回去吧,你那脸……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陈西站起身,“没事没事。”
话已经说到了这里,傅沉也不好让方台下不了台,便没有做进一步的相逼。
等散会,高原已经把他妈给接走了,陈西连他的面都没见着。
陈西想,他大概是真的想通了,不再给她的眼睛跟精神造成创伤性病症。
陈西今天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整个人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中。这兴奋从出电视台开始,一直到他们几个去到餐厅吃饭。
一路上陈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都在哼着歌,毕竟是混这个圈子的人,陈西唱歌还属于好听的那种,但她记不住词,一直来来回回地反反复复唱那一句:我要带上最好的剑翻过最高的山闯进最深的森林,把公主带回到面前……
丁磊自己开的另一辆车跟在他们的这辆车后边,刘露则跟着他们一块,坐在后座不堪其扰。
“陈小姐,你能歇一歇吗?你的勇士已经在解救公主的路上累死了。”
陈西笑的神秘兮兮,偏过头对着傅沉又唱了一遍:我要带上最好的剑翻过最高的山闯进最深的森林,把公主带回到面前。
傅沉没有听过这么中二的歌,但他却能隐隐猜中陈西兴奋的点。
☆、第52章 你大爷就是你大爷
餐厅是傅沉选的,从外边看,没有什么招牌之类。
进到里面,最抢眼的就是里面的服务员了,个顶个的比着美。
怎么说呢……反正进去的感觉不像是进了一家餐厅。
刘露悄咪咪地问陈西,“妈的,这家餐厅怎么看上去那么不正经?”
陈西刚想说英雄所见略同,但她又考虑到吃人嘴软这事,于是故作沉稳道:“你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刘露刚想发作,但陈西的反应也不大对,她忽然想到个问题,“今天谁请客?”
陈西跟在傅沉与丁磊后面边往里走边回答她,“傅沉。”
刘露咬咬牙,“妈的,你阴我。”
陈西不理她,快步走了两步,与她拉开些距离。
他们要了个包间,等点好菜,刘露还记恨着方才的事,看了陈西还未完全消下去的脸。
“怎么没挠死你啊?孬成这样,还由着人家打啊?”
陈西挨打的时候刘露不在,反正她觉得站在原地让人打的人都挺蠢的。
陈西认真地想了想,最终找了个很冷门的动物来形容,“你见过农村的土狗吗?就是能追上兔子的那种,你别看老是老了,那攻击速度,我都没看清脸上就挨了一巴掌了。要不是傅沉拉着我,我他妈……”
陈西这会是活了,挨打的时候怂的不行,这会会吹牛皮了。
傅沉冷哼,“怎么?要不是我拉着,你今天晚上一厥嘴,都能啃着自己的脸了。”
陈西看了他一眼,小声吱唔着,“嗯,我是说要不是你拉着,我早被打死了。”
刘露觉得神奇了,她不敢相信地拉了拉陈西,“你刚刚那是在娇嗔?!是在娇嗔吗!?”
傅沉起身去了洗手间,刘露恶狠狠地盯着陈西:“你们这对恋爱中的狗男女!”
丁磊扑哧笑出声,被刘露一瞪立即收了声,装模作样扮起了隐形人。
陈西还是理解刘露的,要换成刘露哪天去酒吧砸个极品男人出来,她也会羡慕嫉妒恨的。
要说,这世界也奇了。
她认认真真实心实意淡个恋爱,三年了,结果上帝温和地告诉她:看看,这是个人渣。
她去酒吧买个醉,傅沉这种男人,居然是被她在酒吧砸出来的!
陈西过于喜形于色,让刘露觉得十分碍眼,“你能不能别得瑟?”
陈西手指在杯沿上抹着嘴里哼着小曲,还是抽空回答了一下刘露。
“我得瑟了吗?”
被虐得肝疼的刘露决定要说点让她糟心的事,她问陈西,“诶,你说那老太太是怎么来的电视台?”
她跟陈西一块去见过高原他妈,那老太太就是一睁眼瞎,大字不识一个,男女厕所她都能走错,打死她都不相信那老太太自己能找到电视台来。
陈西也觉得奇怪,“是啊,但总不可能是秦姐去找她来吧?她们又不认识。”
也不可能是高原,高原要想整她,就不会那么快地把人接走,连招呼都没打。
他估计是觉得没脸见她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一边的丁磊这时候插话时来。“喜儿,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少啊。”
刘露吡他,“哟,听你这口气,好像知道了是谁一样?不会就是你干的吧?”
丁磊啧了两声,“刘小姐,你不去当法官真是白瞎了,你这破案的功力与速度真是嗖嗖的。”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刘露双眼怒瞪,“怎么?又想要架啊?”
丁磊也去撸袖子,“打啊,谁怕谁啊?”
陈西被他们吵的头疼,已经从洗手间出来的傅沉倒是处变不惊,凉凉地吐了句:“谁先动手谁买单。”
落音才落,两人迅速停了手。
陈西不得不佩服,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她去看傅沉,“你也知道是谁了吗?”脸上表情有点像没话找话,对到底是谁这种问题似乎也没有很想知道般。
傅沉斜靠着椅背,衬衫扣子解了两颗,领带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哪去了,他斜着身子,酷酷地点了根烟。
陈西都要被迷得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刘露更是,捧着自己的脸着迷地看着,待看到傅沉吸了口烟将烟卷缓缓吐出,她忍不住地掐着陈西的胳膊激动地晃着。
陈西劝她冷静。
“安静安静,是我的,写了我的名字。”
陈西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立刻把刘露的热情泼熄了。
丁磊看她们两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糟心,难道她们看不出来傅沉就是一人糟,像他这样的才是二十一世纪好男人吗?
傅沉抽了两口烟后说:“老太太从乡下来的,除了她儿子,在h市,她认识并且熟悉的人也不多。”
除了高原,跟老太太算得上熟悉的不就只有她跟陈媛了吗?
陈西叹气,“看来我得罪的人的确是有些多。”
说完也不再多说,碍于傅沉这个镇场子的在,刘露也没有再追问,几个安静地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