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故意气我呢。”郭宰气笑,拿手轻轻掰她的脸,要她看自己,“大程总,你也嫌弃过我不够成熟冷静是不是,其实都是气话,大家互相体谅体谅可以吗?”
“我讲的可不是气话!”程心把脸转过来了,严词厉色地说他:“你不成熟不冷静,是铁一般的事实!”
郭宰往她凑凑脸,低声问:“跟谁比?跟谁比显得我不成熟不冷静,嗯?”
程心往后缩,想躲开,他却扣住她后脑勺不许她再退。她别扭地被逼与他对视。
半夜里火堆的光并不强烈,他与她的脸一片暗黄色,眼睛各自看着对方,一方凝神坚定,一方闪烁不定。
“心虚了?”郭宰动着唇问,吐出来的气直接吹在她唇畔上。
程心皱紧眉头:“心虚什么?”
郭宰看着她的眼,静静看了半晌,才笑了出声说:“心虚自己双重标准。你可以挖我的问题,我就不可以挖你的问题,是不是?”
程心定定看着他,说不出话。
郭宰说:“那好,我们就走双重标准。标准一,严格要求我,标准二,宽容善待你。这样满意不满意?”问完突然嘟了嘟唇吻向她,不过也就蜻蜓点水,像要偷吃却怕被逮住,所以快狠准地出手又收手。
程心的眉心依然皱得厉害,但她未摸透郭宰这番话的真实含义,思路就被他那冰凉的短吻打断。
他的唇很冰,也很软,就像刚从冰箱拿出来的三文鱼刺身,带着特殊的醇香甘香,令她想一尝再尝。她喜欢他的唇,喜欢他的吻,分手那段时间念念不忘,总在梦中重温。如今真人在眼前,她早就动摇的心投降得更加快,什么墙什么壁,倒塌也只是一念之间的工夫。
程心往前嘟嘟嘴,回吻了他。
郭宰不客气地立即拥紧她,深深索吻。
太久没亲吻了,久违的思念的浓情顷间将俩人淹没,舌齿交错无法向对方倾诉真实的自己,于是啃咬,嘬吮,一边急喘一边渴望更多。
郭宰翻身将程心压住,索求的动作急切又熟练,火速点燃了她的身躯。
两副原本寒冷的躯体偎依着取暖,不多时便比旁边的火堆还要旺炽。
当撕开衣裳,真切实感地肌肤相亲时,他与她有了落泪的冲动。
中断的感情终于重新接驳,动作间俩人直直地对视,都贪婪地要将对方此刻的享受表情刻画于心,真真正正的连在一起,真真正正的爱。
程心微抖着唇,从喉间发出令身上男人极之满意的嘤咛。他比以前更强壮,积攒的力量仿佛要一次过在她身上爆发,而他也沉溺于她的温柔中,无法自拔。
对开的河流啊,整条河的河水都不及她一半的柔情,而且河水冰冷,她却温暖炽热,紧紧烫滚着他。
人在野,狂性与欲没有障碍地尽情挥发,碰撞出的惊情,连山河也艳羡。
“喂,问你有无啊。”小孖拿手肘顶顶郭宰,郭宰回过神,一手肘回击过去,顶得小孖像中/枪般捂着胸口大呼:“好痛!”
“八八卦卦,像个咸湿阿伯。”郭宰骂了他一句,心想他与程心的柔情蜜意,能跟他分享么?
no!
小孖揉着胸口,无辜地大叫:“我哪有?!我不过关心你们有无趁机和好而已嘛!呜——”
有异性没人性,衰仔!
程心在家里休息了几天,郭宰陪着她。他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在别墅区里跑步半小时再回来处理邮件,复习功课。
见他这么用功上进,程心对他又夸又赞。
“必须的,不然怎么做你的靠山。”他说。
程心捏住他的下巴,嚣张地说:“谁是谁靠山?叫一声大程总来听听。”
郭宰反手将她往墙上摁,用下巴新蓄的胡子轻轻磨擦她至嫩的喉咙,微微的刺痛激得她哇哇叫。
那晚野外她说喜欢他蓄胡子的样子,特别男人。他说那好,以后把胡子蓄回来,跟以前一样。她说不,因为也喜欢他没胡子的样子,年轻青春,特别可口。他说也行,留几天剃几天,给她换着花样来。
他也问她执大图书馆角落那排“衰仔”是怎么来的,她转弯抹角地形容,兜兜绕绕,听得郭宰费了劲才想起来。他“案件重演”,问她是不是这样那样,羞得程心闹了他半天“衰仔”。
用心的打理会换来回报。单单生意方面,达扬家具的业务量在这两三个月呈现倍增。
不过工厂遇到的麻烦也突然变多。
关峰告诉郭宰,工商消防税务环保等等部门,轮着流来“拜访”达扬家具。
“叼他们老母,存心来找麻烦的!”关峰在电话里骂骂咧咧,“不知道他们吃错什么药,抑或我们走什么衰运,附近的厂都无人查,偏偏就查我们。那税所话我们的账本有问题,我关峰真想问他们一句,全国能找出一本无问题的账本吗?!有的话,我跟他姓!”
“你冷静些,”郭宰说,“这工厂想继续办下去,他们就得罪不了。依足他们指示去做吧,想要什么的都给。”
“现在都不是钱的问题了,”关峰头痛地说,“他们隔三差五来捣乱,今天要停电明天要停水,后天要停工整改,搞到鸡犬不宁扰乱生产!”
郭宰发愁地摸摸额头,边想边说:“他们可能在赶什么指标,坚持一段时间吧,时间久了应该就不会追着我们打。”
“希望吧。不然我天天问候他们老母。”
第294章 第 294 章
可是一直到过年,郭宰期待的工厂安宁都没有实现,政府抓出来的各种各样小毛病虽然不至于令他们倒闭,但足以像苍蝇般招人烦躁,教人应付得疲惫。
程心安慰他,长远来说,依足政府指示和要求去整改是好事来的。现在许多工厂搭个棚就着手搞生产,毫无规范管理与安全意识,赚一天钱开一天工,只求眼前。而达扬家具生意不错,若想长久经营,那提前整顿工厂是一劳永逸的事。
这是往乐观方面考虑的。
往悲观方面的话,政府要搞死一个小企业是分分钟的事,不过程心没有与郭宰说这些打击志气的想法,只鼓励他。
郭宰也是头一回认为经营一个企业要应付这么多层面的政府关系,比初期时要吃力多了。帮达扬家具处理税务问题的前辈说,可能政府认为他们在这一管理区内算是发展不俗的,便换着方法来搜刮油水。
郭宰也这么猜测。好在最近工厂业绩不错,出货量大增,收入也相应增加,足以应付各部门的找茬,业务上的成就感也抵消掉经营上的苦恼感。
另一方面,“严查”没有令郭宰对创业灰心的原因之一是,达扬家具中标了,成为东澳城四期幸福里的家具供应商之一。全东澳城都知道他与程心复合了,他绝对不能在公事上丢程心的脸。于是乎2010年的上半年,他一边工作一边兼顾毕业论文与补考,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忙碌。
忙碌到外婆三番四次催结婚,他也无法答应。
一生人结一次婚,肯定要隆重其事,他忙成狗,根本没有足够的心思与时间去筹备。与其匆匆忙忙应付式了事,他不如先不结。
他不像以前焦急不安了。他与程心经历过落水意外之后,感情明显比以前更牢固,他心里的安全感比以前要强烈。或许是因为他意识到天意是站他那边的。那日明明霍泉离程心更近,发现意外得更早,却偏偏他有羁绊,无法第一个跳下水救程心。
郭宰不止一次假设,倘若那天是霍泉下水去救她,那他与程心的感情只会更崩裂,而霍泉乘虚而入的机会会更猖狂。每每想到此,郭宰都会后怕得出一身冷汗。
推迟筹备婚礼一事,程心表示支持。事实上桂江上市的工作没完没了,她也是分/身乏术。她与郭宰俩人两张嘴与外婆解释这事,外婆再生气,也做不来摁着他俩拜堂。
为此外婆失望了许久,有段时间连续几天没有食欲。直到小舅忽然说要结婚,外婆的食欲才恢复一点点。不过也就一点点。
一直处于花花世界的小舅某日领了位陌生女士回家说要结婚,原因是女人怀孕了。
外婆阿妈与阿姨:“………………”
原本值得高兴的事,以一个不怎么完美的开端启动,致使整件事能带来的幸福感大跌。
外婆不喜欢那位女士,说她对待未来婆家仍黑口黑脸冷冷淡淡,不热情又高傲,以后同住相处不会轻松到哪里去。
无奈对方怀孕了,她看在未来孙子孙女的份上,不得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