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瞧着这人的模样,想来是等候这衣裳成衣该是有些时日了的,应当是极为喜欢的,不然亦是不至于这般亲自上门来取的,更何况看着模样也是一副十分欣喜的模样。
容臻轻笑的瞧着乔楚戈这般模样,便是轻笑着解释道:“虽说这衣裳在下也确实是喜欢的紧,只是瞧着姑娘似是急着要的,在下却也不是非得这会儿就拿走的,只当做是萍水相逢即是有缘,送与姑娘权当交个朋友。”
这雪段虽说不见得如何名贵的见都见不着,可这价钱却也是当真在哪儿的,寻常百姓人家当真不见得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能够拿得出手的,更加不要说什么送人如何了。
乔楚戈禁不住的便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人,她便是想不明白了,是从几时起的江上镇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多富贵人家了?这一个看似寻常的小镇,还当真是卧虎藏龙的很。
掌柜见着乔楚戈这是不说话的模样,便是左右为难的又看了容臻一眼,却见着容臻意思扬着一脸的笑意,只看着乔楚戈却也是不说话的模样。
“不知姑娘,可愿交在下这个朋友?”容臻轻笑看着乔楚戈,便是摆着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追问道。
乔楚戈微微有些发愣,看着容启的目光多少是有几分无奈的,最终别过了头而后低声说道:“公子尚且不曾说上名号,我又该如何答应或者不答应?”
“至秦。”容臻思量片刻之后,便是答道,却也不能够只说自己名姓的不是?这容国上下,可就皇家这么一家姓容。
乔楚戈略微的一愣,而后方才反应过来这人说的不是姓名,便是了然的笑了笑,想来是不言以透露真实身份的,却也不好强求太多。
“在下都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了,姑娘……”容臻略微有些无奈的看着乔楚戈,略微有些抱怨的说道。
乔楚戈瞥了容臻一眼:“公子既然是不愿意抱上名姓的,又何以至于叫我这妇道人家报上名号?更何况,几时说过的得是等价交换的呢?”
容臻叫乔楚戈这般话弄得当真是啼笑皆非的,摇头叹息的直是感慨万千的模样,幽幽说道:“姑娘当真是,半点亏都吃不得的。”
“还望公子换个称呼,奴家早已嫁了人家了。”乔楚戈凉凉说道,而后便是准备带着尺素直接离开的。
容臻倒也没拦着不让乔楚戈走的,只是转身看着乔楚戈离开的背影,终归是笑的一脸的了然模样。
那掌柜瞧着自己这是一口气把两个人都给得罪了的,便是双手捧着木匣子,颤颤巍巍的走上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就差是没有当场负荆请罪了:“秦公子……”
“无妨,怪不得你。”若是放了往日,容臻却也不是这么好说话的,只是今儿个是心情好方才没有这般计较,“过两个时辰,将这衣裳送到镇长府上,只说是交给容夫人的。”
容臻是说完这话便直接离开了,反倒是弄得那掌柜是一愣一愣的,怎么就又要送去了江府了?江府有是几时冒出来了个容夫人的?
容?
掌柜捧着衣裳的双手便是一颤,几乎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容臻转身离开的方向,是如何都没有办法相信自己方才听见的内容的。
容夫人?!
这容国统共就那么一家姓容的,敢自称容夫人的,只怕出了那位远在肃州的大王爷夫人外,剩下的就是当真的皇后娘娘的了。大王爷尚且不曾娶亲,这世间也就唯独只剩下皇后娘娘了。
想明白了,回过神了,掌柜的便是连站都站不住了的,踉跄着险些是摔倒在地的。
小二连忙上前扶着自家掌柜,便是一辆茫然的神色看着掌柜,弄不明白了方才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成了这幅模样了?
“掌柜的?”小二哥满脸惊愕的神色,是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你……你……你打我一下。”掌柜的是如何都不能够相信的,倘若这衣裳一会儿是要送去皇后娘娘那儿的,那方才那女子是何人……天子祭天皇后同行……江上镇与天兴山离得也算不得远……
方才那位夫人是说过的,说是出门在外,没了更换的衣裳……那,是皇帝?
掌柜只想着自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什么都没有猜出来的,心里头便是七上八下的却也闹不清楚到底是在担惊受怕着什么。
乔楚戈自离开了绸缎庄成衣铺之后,便是一路漫无目的的继续往前走,集市也大多都是差不多模样的,乔楚戈也寻不见什么特别有兴致的东西,便也不过是潦草的看过去,不曾仔细的看过任何东西。
“包铭呢?”猛然是想起了一路该是跟着自己的包铭,却是到了这会儿该是有许久不曾见到包铭人影了。
尺素叫乔楚戈这般一问,方才觉着奇怪,虽说两人皆是不会武功的,但是包铭跟在暗处被跟着习惯了……即便是觉察不出来这人在什么地方,却也能够感受得到的有人在暗处徘徊的。
乔楚戈左右看了两眼,是当真不曾见到包铭人影的,便是觉着怪异的厉害。
包铭因为一转眼就见不到乔楚戈了,便是直接回去了江府的。
乔楚戈因为包铭不见了,便是不好继续在外头继续逛下去了的,故而简单的看了两眼余下的便是回了江府,却没想到包铭竟然是在这儿等着呢。
“包将军好大的架势。”尺素一回来便是摆着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全然是没有给包铭开口的机会的,当真是弄得包铭有苦说不出的。
乔楚戈却是多少明白,包铭这人不该是会将自己周全置之不理的,故而直觉是有缘由的:“可是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包铭那是一张苦哈哈的一张脸,摆着一副准备诉苦的模样。
乔楚戈方是瞧着包铭这般模样便只觉得搞笑的很,忍不住的便是笑弯了眉眼,最终也只能够是幽幽嘟囔道:“你这般模样……恩,还是……说事儿吧。”
包铭颇为受伤的瞅着乔楚戈,却是片刻之后恢复了那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娘娘今日可是遇见了什么人?”
乔楚戈叫包铭这问题问的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今日街上遇上个人,却是拦下了微臣的去路,说是叫微臣不许跟着,有人寻娘娘有事儿。”
乔楚戈略微有些出神儿,却是如何都想不起来是什么人找自己的,似乎也并未有什么特别可以的人物。
包铭见着乔楚戈那一副想不起来的模样,只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便是继续追问道:“或者,娘娘今日遇见过什么人没有?认识的,或者不认识的,刻意搭话的……”
即便包铭这么问,乔楚戈却也依旧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这般叫我想,我如何是能够想的起来的。”
包铭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候,却是听见了门房小厮前来通禀,手上跟着拿着一个乔楚戈并不陌生的木匣子。
“夫人,方才成衣铺的小二送来的衣裳,说是奉命送予娘娘。”那小厮恭恭谨谨的在哪儿站着,双手捧着那那木匣。
包铭满脸狐疑的看着乔楚戈,乔楚戈亦是一脸的茫然,乔楚戈是如何都想不起来自己几时有说过将这件衣裳收下的,而且……那人如何知道自己住在江府?
“娘娘?”包铭扭头看着乔楚戈,却是见着乔楚戈也是一副垂眸沉思的模样,便是低声询问道,“娘娘可是还想得来,这小二奉的是谁人的命?”
必然是轮不上那掌柜的,恐怕那掌柜只觉得如今这衣服都要成了烫手的山芋了。
“知道是知道,却是不知道名姓为何,不过是在成衣铺里说过两句话的人。”乔楚戈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却是能够这么说。
包铭略微一愣,便是想不明白,乔楚戈在这成衣铺之内,能够遇上什么人的。
“那人是怎么知道娘娘住在江府的?”尺素在一旁低声嘟囔道。
乔楚戈亦是满脸茫然的摇了摇头,她入是想得明白,也不至于在这儿发呆了:“想来,既然是能够知道我在这江府,此人多半是已经知晓我的身份。”
尺素微微一诧,是怎么都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不该是人人都知晓乔楚戈身份的,但是……又好像,今日见到的遇上的人,似乎都是知道的。
乔楚戈默然无语的看着尺素,笑的多少有几分无奈的神色。
“娘娘当真一点想不起来那人的特征?”包铭不死心的看着乔楚戈。
“他说自己叫至秦,可这一听就不是名姓的……”乔楚戈略微有些无奈的说道。
乔楚戈不清楚,却不意味着包铭不知道,包铭冷然着一张脸站在那儿,摆足了一副沉思的模样。
“你这般模样,是何意思?”乔楚戈略有有些想不明白的看着包铭。
“娘娘可还曾记得大皇子容臻?”包铭神色略微有几分阴冷的看着乔楚戈,却也不等着乔楚戈回答,便是继续说道,“大皇子容臻,建府于肃州,先帝亲封的秦王……”
容臻,学名,至秦。
第109章 不怕一万怕万一
乔楚戈是这会儿想到了这人是容臻,却也是无济于事了的。
容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容臻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容臻难道不应该是在肃州带着的嘛?为何会出现在江上镇,而且看着模样显然是已经在此处有些时候了的。
乔楚戈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些。
“娘娘在这厢可是好大的情分呢。”江碧兰是回了府上便听说了有人送了衣裳过来,说是要转交到容夫人手中的。那门房也是个会说话能来事儿的人,便是在哪儿说着什么她兰贵人也是陛下宫里头的人,按说这容夫人说的是兰贵人亦是没差的,怎生便是叫她乔楚戈将东西拿走了呢?
故而,江碧兰这是连自己屋里都不曾回去,直接是兴致匆匆的来了乔楚戈这边,摆着便是一派来兴师问罪的模样。
乔楚戈眉梢一皱,凉凉的斜了江碧兰一眼。
她这会儿正是因为容臻的事情觉得心中烦躁厌的时候,这江碧兰却是非要逮着这个时候过来招惹人的,着实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出气筒。
“兰贵人亦是好大的架势,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不知礼数毫无教养,却是要叫百姓都知道了兰贵人是怎样的一个人,是要加天下人都觉得我容国后宫里的人皆如同你这般嘛?!”乔楚戈厉声呵斥道,一双眸子横向了江碧兰。
江碧兰不曾想到乔楚戈竟然是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起了街上的事情,虽说在街市之上同人大吵大嚷的的确是有损了皇家的颜面,只是江碧兰几时想过会叫乔楚戈看见的?
没想到乔楚戈竟然是这个时候计较起来了,容不得江碧兰不觉得哑口无言的。
乔楚戈见着江碧兰不再说话的模样,便是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兰贵人当初在宫中是怎么与陛下说的,如何让陛下同意了你一起同行,本宫这会儿却也是想不明白的。只是陛下从来不是什么拎不清的人,这祭天之行是何等大事,竟然是同意了兰贵人一道前来的?想来此种缘由,必然有着许多不为人知吧?!”
实际上,乔楚戈这么说也不过就是吓唬吓唬人罢了,这宫里从来都是当权者的天下。她是后宫之主,她说什么也就是什么了,欲加之罪尚且是何患无辞呢。
只是,江碧兰自己心虚,当初为何能够叫容启答应了自己一同前来的缘由,旁人弄不清楚,江碧兰自己却是心里头门儿清的。当初容启之所以是能够答应江碧兰,允许她与祭天一队同行,最大的缘由便是她说了容臻在江上镇。
虽说如今是容启的天下,容启在这帝位之上坐了这么些年,但是终归是对容臻有所忌惮的。容臻若是当真安安分分的在肃州逮着却也是无妨,只是容臻却是偷偷摸摸的在江上镇待着的,未免叫人心生疑惑。容启自然是费尽了手段也要过来江上镇一趟的,江碧兰便是借此做的由头。
“臣妾娘家本家便在江上镇,若是陛下以探望或者接臣妾回宫为由来的江上镇,自然不会有什么人能够说什么不是的地方。届时,陛下在这江上镇多住上一段时日,查探查探秦王的目的,却也是明面上说不上什么不是的。”
江碧兰知道自己父亲往前是力挺的容臻的,亦是知道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都与容臻有所联系,知晓容臻在这江上镇却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从自己父亲那儿得来的消息。
说白了,江碧兰拿着容臻做的由头,方才换来了这一趟的祭天之行。这是不孝之举,若是旁人不知道却也就没什么了,若是被人知道了前因后果各种缘由……她江碧兰恐怕再无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