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后宫之中耍了心机还叫人看出来了,当真是大忌,宫未央便是抬头准备开口夫人的。
却没想到,岳如钩竟然在一旁率先开了口:“娘娘教训的既是,是臣妾疏忽。”
“如钩夫人心中明白就是了,这一次若不是有人在关鸣阁拦着,怕是苏贵人便没有这么容易处置了。”乔楚戈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而后便是准备离开,离开之前又吩咐了一句,“接下来的事情,如钩夫人替本宫看着把,本宫身子乏累便先行回去了。”
尺素一早便已经在御花园的门口等着,这会儿见着乔楚戈过来,连忙是迎了过去:“娘娘,苏窈窕放过天灯之后,便已经准备出宫了。”
乔楚戈略略点了点头,而后便是朝着凌烟阁的方向去,说好的是同容启在凌烟阁会面的,晴婷亦是已经那好了东西过去了。
宫未央仔细看着乔楚戈的方向,见着人已经出了御花园了,这才开头同岳如钩说话:“皇后娘娘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关鸣阁里头,难道还有什么苏窈窕的准备不成?苏窈窕怎么……”
“去好好盯着关鸣阁的动静,苏窈窕出宫尚且不知道几时才能回来,皇后这么说必然是有她的缘由的,我们小心谨慎一些便是了。”岳如钩自然也是一时之间没弄清楚乔楚戈这话是什么意思的,原本这事儿她便是交给了宫未央来办的,这会儿出了纰漏乔楚戈明面上是教训的宫未央,实际上还是说的她。
宫未央微微蹙眉,却是觉得大惊小怪。
“往后你作死小心一些,苏窈窕既然能进宫那就必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将敌人想的太简单了,便是给自己挖好了坟。”岳如钩没好气的看了宫未央一眼。
“是,臣妾谨记教训。”
“顾月蘅这人,你也小心一些,她虽如今看似站在年桦一边,但究竟是什么心思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她或许是有上位之心,但是顾家几代忠良,是不好拿捏的。”
“顾月蘅?她?”说的便是满脸的不屑。
第220章 岳如钩心有芥蒂
“怎么,你是觉得她也不过是个草包?你可别忘了,端宁宫内她是如何几句话将你我逼的,哑口无言。”岳如钩暗自蹙眉,那边顾月蘅正是仰着头站在河边,放完了天灯又放河灯,似乎当真是来祈福的模样。
宫未央自然也是将目光投向了那边的顾月蘅的,她自认为的这趟进宫的这些人里面,唯有这顾月蘅尚且能够同她争上一争。方才又听岳如钩刚才那么说话的,自然是心中跟多了几分计较。
这顾月蘅,怕是半点没有如今表面上看起来的淡然自若,选了一个并不如何的年桦,即便说的是什么都是名门之后,却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似得借口而已。恐怕其中真正的用意是什么,也只有她顾月蘅自己才知道了。
“你且是自己心里面记清楚,有些事情不该做的便是想都不要想的,皇后娘娘也断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岳如钩终归是叫乔楚戈刚才的话说的有了几分忌惮,她委实是太过于放心了宫未央了。
宫未央是有野心的,当初选择了自己,也不过是因为没有了更好的选择而已。
若是当真狼子野心,恐怕往后早晚是要将矛头指向了自己的。
“夫人教诲,未央牢记心中。”宫未央福了福身,却也明白了,方才乔楚戈的一句话是然岳如钩对自己有了戒心了。
。
乔楚戈同尺素赶到凌烟阁的时候,这边容启等人早已经准备妥当了,只等着乔楚戈两人过来的。
“怎么这么晚了才过来,可是御花园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容启看了一眼时辰,是比一开始说好了的时间晚了半刻的,当即便是有些不放心。
“今日是七夕,更何况御花园里头这么多人能出什么乱子?是去放了东西耽误了些功夫而已。”乔楚戈自是不会主动的与容启说起御花园里头的有些事情的。
容启知道了是他自己知道的,她乔楚戈说或者不说却是另当别论不可混为一谈的。
容启看了乔楚戈一眼,见着乔楚戈似乎并未是想在说谎的模样,便也就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下去了:“赶紧去换衣服吧,别是耽误了时辰,回头街上都没人了。”
容启一直都不曾同乔楚戈仔细说过今日出宫是要做什么的,这会儿说是要上街,乔楚戈多少是有几分诧异。
只是,乔楚戈尚且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人却已经叫尺素同晴婷拉着进了内屋。
乔楚戈看着这准备好的衣服,忍不住的便是一阵无语,这衣服怕是从侯爷府拿回来的吧?这些可都是她没进攻之前的衣裳了,也亏得容启是想得出来的,竟然是找到了。
“这一副是陛下刚让人重新做的,奴婢第一眼瞧见的时候还觉得惊奇呢,这一副怕是连尺素都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了。后来和顺才说的,是陛下亲自画的图,送去的织造司连夜做出来的。”晴婷柔声的解释道,又去拿了头面过来,是乔楚戈当年及笄之年父亲送她的,说是她出生的时候她母亲便给她做好了,是要等到及笄之年给她的。
只是这套头面,乔楚戈却是从来都没有带过的,只是放在匣子里看过几次……
“这也是陛下重新做的,说是或许有些不同,却也已经是最大的还原了。”这套首饰尺素倒是知道的,毕竟这套头面见过它的人没几个,出了乔楚戈大抵也就是尺素这个贴身伺候的人见过的次数最多了。
故而容启是过来问过了尺素的,不然恐怕是差距要更大一些的。
乔楚戈是如何都没想到的,容启既然是为了一个七夕这般大费周折,当即便是有几分泪眼。
“娘娘,陛下待你是真的好。”尺素替乔楚戈完了个少女才能用的发髻,而后带上了那一套头面,再换上了刚做好的衣服,仔细妆点了面容。
乔楚戈自然知道,容启是一国之君却能够为自己做到这份上,早已经是实属难得了。
尺素看着乔楚戈那一个人发呆楞神的模样,便是去给容启开了门:“陛下不想进来看看嘛?”
自然是想的,心心念念的想着,一时一刻的都不敢慢下来的,急忙进了房间,瞧见的便是乔楚戈那姑娘家的模样,仿若是回到了几年前……
容启自己确实明白的,今日这般大费周折,也不过是想弥补当年的遗憾罢了,若是当初不曾有过什么阴差阳错,两个人也不至于错过这么多年。
“走吧。”乔楚戈看了容启一眼,是让容启看的有些心神不宁的,是站起身来直接想玩外走,却没想想到叫容启又给拉扯了回来,“你做什么?”
乔楚戈这话方才问出口,却是紧接着让容启给堵住了嘴了,乔楚戈赫然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被放大到极致的脸。
“敢问这位小姐,可愿与在下共游花灯会?”容启也不过是浅尝即止,算不得立刻放开却不曾是多么的深入,低笑着凑到乔楚戈的耳边,柔声询问。
乔楚戈从来不曾知道,容启竟然还有这般模样的时候,忍不住的抬头看去。
容启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袍,没有天子龙袍的霸气威仪,是多了几分贵族公子的潇洒风流,眉目是既好看的,这会儿更是眉眼含笑,里面还有默默情深。
乔楚戈忍不住的便是有些看的恍惚,眨了眨双眼看着容启。
容启见着乔楚戈是迟迟不给回话的,伸手揉了揉乔楚戈的腰腹,将人揽入怀中更甚,而后也不管她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了,只管是强来了。
“今日你便是不答应也得答应了,谁让小爷我看上你了!”容启摆着便是登徒子的架势,当真是……像极了。
乔楚戈自然不曾有丝毫示弱,叫骂道:“好你个登徒浪子,你若是敢胡作非为,我便让我哥哥拿了棍棒来打死你!”
这道是乔衍当真干得出来的事情,就乔衍对着乔楚戈那一副爱护有加的模样,若当真有人敢轻薄了乔楚戈,恐怕是棍棒都是轻的。
“你哥现在远在肃州呢,远水可是救不了近火的,你还是莫要挣扎的好。”这般说这话,容启带着乔楚戈便是往外走,外头自然已经有和顺在等着了。
见着容启与乔楚戈这般模样,和顺也是一愣,却也立刻回神:“马车就停在门口,从侧门出去,一路上都已经打点好了。”
这是要悄无声息的出宫?
乔楚戈略微有些不认同的看着容启,却见着容启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也就只好是当做没有多想的任由容启胡来了。想来也不过是一两次的不合规矩,应该也不至于出了什么乱子的。
晴婷和尺素自然也得跟着一起,展鹰展冽是随在暗处的,和顺赶得马车。
马车也不是什么多么华贵的,是普通官宦人家用的那一种。
乔楚戈便是忍不住奇怪,这马车宫里头可是没有的。
“陛下说礼部的尚书大人糊涂了,揪了错处的罚了尚书大人徒步一个月上朝,直接将这马车给扣下了。”和顺见着乔楚戈这般好奇模样,便是连忙解释了一句。
乔楚戈当即便是笑哭,这那儿有容启这么办事的,那礼部尚书年岁也不小了,让人家徒步上朝已经是为难人家了,还扣了马车,当真是……胡闹。
“也不过是今日用一用,明儿个便给他换回去了,他这回是的确老糊涂了。”容启哼哼了一声,那是一副当着被气着了的模样。
乔楚戈不禁是觉得奇怪的,这是干了什么了,瞧着把容启是给气得不轻的。
“这会儿才七月,却是应在哪里说了年终尾祭的事情了,还说什么是要将容臻给叫回来的。说容臻虽不至皇位,却也是皇室子孙……”容启这般说着便是有几分来气的。
乔楚戈也算是听出来了,这事儿的确是那礼部尚书说错了话办错了事。
“容臻是什么样子的狼子野心,当年若不是父皇有先见之明,我又有你兄长帮忙,怕是早已经成了刀下亡灵了。”容启那是一脸的纷纷补品,想来是当真气得不轻,估计那儿是更加气在头上的。
乔楚戈伸手握着容启的手:“礼部尚书年岁也是不小了,难免偶尔犯了糊涂的,你也别和人家一般见识,算起来再过几个月便是该告老还乡了的吧?”
“还有六个月,是正好主持完了这一次的年终尾祭就该回去了,偏生是要晚节不保的找事儿,当真的……”容启说着便是又要来气。
和顺在外头听着,便是搭了话:“陛下也是替那礼部尚书想着的,那本折子尚书大人呈了上来,陛下直接给扣下了,这会儿还在上书房压着呢,朝堂之上也不过是找了个无关痛痒的过错给处罚了,也盼着这位老尚书能够体察陛下的一片心意吧。”
乔楚戈倒是松了一口气,这容臻的事情若是放在了朝堂上来说,恐怕到时候满面是一场风波的,这般直接给压下了,倒也是再好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