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夕故作惊讶,抬手指了指秋叶:“鸩王说了,这天下,恐怕就只有她一个丫鬟敢霸占主屋,把主子赶去偏房,也只有她敢大胆地霸占主子的首饰衣物,简直该死。”
“哦,对了,我都还没告诉鸩王,她私吞我例银的事呢。”
“什么!?”
沐潇雨忘了自己还在“重伤”中,呼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声音拔高:“你说,鸩王来过这里?他知道这些事?”
沐七夕耸耸肩,没搭腔。
财宝两眼放空,假装没有听到小姐又代替王爷胡说的话。
可两主仆的这种神态看在沐潇雨眼中,就是嚣张的有恃无恐,当下鼻子都气歪了,双拳紧握,指甲深陷进手心里也不觉得痛。
好在她还有几分理智,记得今天的另一个目的。
沐潇雨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想冲过去掐死她的冲动,一字一句道:“既然秋叶背主,打杀了便是,姐姐又何必拿这些小事去叨扰鸩王?”
秋叶听到自己要被打杀,吓了一大跳:“二小姐……”
“闭嘴!”
沐潇雨狠狠瞪她一眼,转头又对沐七夕笑道:“姐姐,这毕竟是我们的家事,鸩王日理万机,你以后就别……”
“没事,鸩王说了,他很闲。”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沐七夕现在用这句“鸩王说”已经相当自然了,就仿佛和鸩王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似的,可是天知道,那人根本就是个哑巴啊!
想到那个哑巴冰山,沐七夕的思绪忽然就飘得有些远。
她不认为一个能成为战神的王爷会是个哑巴,要不然他怎么调兵遣将发号施令的?
但是,她见了他几次,他都没说过一句话,再结合他找她帮忙的事,让沐七夕有了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莫非他中了毒,被毒哑了?
可也不对呀,中了毒应该去找寻解药,找她这百毒不侵的人干嘛?
沐潇雨已经快要被气吐血了,她越来越怀疑,鸩王真的会跟这贱人说这么多话吗?该不会是这贱人乱编的吧!
不得不说,沐潇雨真相了,但她又不敢相信,毕竟敢乱借鸩王的名义,这贱人不要命了?
啪——
心里揣着怀疑,沐潇雨正要说话,却见沐七夕两眼放空,心不在焉。
这贱人!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发花痴!
沐潇雨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上,脸上的笑已经无影无踪,显出些许狰狞来:“姐姐!鸩王不是你可以肖想的!别怪做妹妹的没提醒你,你再执迷不悟,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沐七夕收回思绪,淡淡地瞟她一眼,压根不理会。
“你!”
什么时候废物也能有这高高在上的眼神了?
沐潇雨只觉得一口闷气堵在嗓子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堵得她脑袋都发晕了,却偏偏不能发作。
而且还要挤出笑容来,假装亲厚:“姐姐,不管你有何依仗,三日后爹爹的寿宴都不容出错,这是母亲给你新制的衣服首饰,你记得要好好打扮。”
挥手让身后的丫鬟把东西放下,沐潇雨实在呆不下去,扶着丫鬟转身就走。
再不走,她真的忍不住想掐死这贱人。
可是娘说了,不能轻举妄动,再等三日,就是这贱人的死期!
沐七夕没有说话,看着她状似病弱的背影,嘴角边勾起一抹讽刺的冷笑。
沐潇雨的声音和那晚上的声音不符,看来这件事还有幕后黑手,她就先陪她们玩玩好了。
“二小姐……啊!”
秋叶见沐潇雨就这样丢下她走了,想追上去,却被财宝闪身拦住,一巴掌抽飞:“大胆奴婢,吃里扒外,公然卖主,死一万遍都不够!”
“不!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我是大夫人的人……”
秋叶摔倒在地上,两腿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嘴上却还硬着,妄想拿刘氏压人。
“呵。”
沐七夕忽然就觉得好笑,这种蠢货,当真是不值得她费神:“财宝,把她交给张嬷嬷看管,别让她走出这个院子。”
本来她打算明天押着秋叶去和刘氏对峙,但现在改了主意。
三日后沐圣恩的寿宴,作为“女儿”,她的确该准备一份大礼。
“是,小姐。”
财宝答应一声,把秋叶像拎小鸡一样拎下去了。
等财宝回来时,沐七夕正在查看桌上的东西,嘴边挂着淡笑:“大夫人,真是用心良苦。”
这次送来的都是好东西,绝对配得上嫡女的身份,可是这衣服的款式老气得紧,花式也很繁琐,若真穿在身上,只会让人觉得臃肿不堪,很是难看。
“小姐,这些首饰也不能用。”
上面镶嵌的金子和宝石都是好品质,但款式太难看,和衣服也不配套,沐七夕若真穿出去,只会被人嘲笑得抬不起头。
沐七夕瞟了一眼,无所谓地笑道:“那就把它们拆了,这些金子宝石单独拿去卖还是很值钱的,衣服我自己改改还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