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他的女人,就算要找,也该是他这个做夫君的去找,岂能让个无脑鼠辈给玷污了?
苏璃神情急切,“九叔是否有何为难之处?你只管说。”
苏晏一本正经地道:“本就不是凡世人,你让我从何去找?”
想见他家夫人?回去做春秋大梦吧!
苏璃目瞪口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九叔莫不是魇着了?怎生说出这样荒诞不经的话来,这姑娘若不是凡世人,我又从何得知她的存在?”
苏晏冷冷盯他一眼,“这样脱尘绝俗的美人,怎会生在凡世间?许是你白日梦做多了,将梦境与现实混合,把自己给绕了进去。”
苏璃心中越发不解,九叔今日怎么看起来哪里怪怪的?
“九叔,九……嗳……人呢?”
回过神来时,书房内已没有苏晏的身影。
苏璃愣在当场,皱着眉看了一眼书案上的画像,又拿起折扇敲敲脑袋,还是没能想明白九叔方才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晏出了苏府,坐上软轿急匆匆回了宣国公府,迅速将萧忌传来。
“九爷,静瑶夫人那边如何了?”萧忌满心关切。
苏晏摆摆手,“不妨事,我还有能力挽回。”又道:“你去帮我查查今日入京的一位姑娘在何处下榻。”
萧忌有些为难,“每天入京的姑娘那么多,九爷给的线索着实少了些,属下要这么查的话,少不得费个把月才能有眉目。”
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问:“九爷能否给张画像?”
苏晏后背靠在舒适软垫上,悠闲地抿口茶,“照着最美的查就是了,又何须画像?”
萧忌面皮抽了抽,难怪萧沐传回来的信上提了一两句说九爷这段时日有些魔怔,果真是魔怔了。
得嘞,主子要求查最美的那位,那他就专查长得美的。
转身要走,突然又被苏晏叫住。
“九爷还有何吩咐?”萧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她叫云初微,我上次见她时,师父也在场,想必这其中有什么牵扯,你若要查,不妨先从东阳侯府查起,她或许会去了那里。”
苏晏一边说,一边回忆起初次见到云初微的情形,心头才安静了一夜的悸动又隐隐浮上来。
古人诚不欺他,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
且说云初微这一边。
原本按照规矩,马车得停在西角门外,云初微也该从角门进去见过府中众人。
可云冲打马走到中门外就让人停下了。
门房见到侯爷归来,急匆匆从小门出来行礼问安。
云冲抬头看了看大门上巍峨的金匾,一挥手吩咐门房,“开中门,迎微姑娘。”
门房呆了呆,“侯爷,这……这不合适吧?”
这几天传言沸沸扬扬,他们都知道侯爷是去青阳县接那位自小因为体弱被送到乡下将养的姐儿,也知道马车内坐的铁定就是那位姐儿,可对方毕竟只是个女眷而已,如何当得起开中门迎接的阵仗?
云冲脸色顿时阴冷下来,“怎么,本侯说的话做不得数了?”
门房反应过来,对上云冲那双蕴藏着暴怒的眸,吓得面色全变,再不敢多嘴,掉转身招呼着其他几个开中门。
高大沉重的朱漆大门缓缓开启,云初微透过马车窗帘缝隙往外瞄了一眼,当先映入眼帘的是大门内的灰白色浮雕照壁,历经风雨侵蚀仍不褪色的精致浮雕象征着侯府的世代繁荣长盛不衰。
拉回视线,云初微轻轻往后一靠,心头抱着看戏的态度。
古代的中门意味着什么,她清楚得很。
这是一道极其讲究的大门,除非是祭祖,接旨,或是贵客莅临这样重要事情发生时方能开启的。
云冲竟然二话不说就吩咐人大开中门迎接她这位早就被生母遗弃甚至是遗忘得一干二净的姑娘,足以见得她在他心头的分量有多重。
不过,光云冲一人看重她还不够,她比较期待原主那位生母见到她时会有什么反应。
毕竟当初因为那样荒诞不经的理由弃了她,如今又将她接回来,一会儿碰了面,总会有些特别反应的吧?
大门完全开启,门房又跑下来请示。
云冲抬眸看着空寂寂的门外,沉声吩咐,“传话进去,让大太太亲自带着人出来迎接。”
消息层层送到大夫人范氏的荷风苑时,她正打着算盘对去年的账。
听得贴身丫鬟说了云冲的原话以后,一呆,“什么?姐儿回来了?”
丫鬟秋燕点点头,“大太太,侯爷已在大门外等候多时,咱们是否现在出去迎接?”
“接,肯定接。”范氏麻利地把线装账簿整齐堆叠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又吩咐,“去通知静姐儿,瑶姐儿和兰姐儿,让她们三姊妹随我一道出去迎接。”
秋燕很快去了云静姝处,把范氏的话说了一遍。
当听到云冲为云初微大开中门的时候,云静姝面色明显僵硬了一下,可转念一想,这位姐姐是来替她嫁入苏家的,她马上又释然了,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对秋燕道:“嗯,我知道了,你且去通知四妹妹五妹妹,一会儿咱们穿堂前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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