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王反而羡慕起来,“本王倒是也想有个这样的儿子。”这好不容易收了个义子吧,那臭小子竟然敢把他女儿给拐到山旮旯里去,人都不回来,就给封信交代下草草了事,初一这小王八蛋,最好是一辈子别回来,否则?哼哼哼,看他怎么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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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舟走后,易白才从一旁的油纸伞铺子后出来继续往前走。
他已经在北燕等了将近一个月,然而宫里还是没有传出太后有喜的消息来,易白已经感觉得到自己大限将至,最后关头了,他不能败在这里,于是打算亲自出来买药材回去调,调能让朱太后被诊出“喜脉”的药,没想到被易舟给盯上了,还好他机敏,否则怕是早就暴露身份了。
去药铺买了自己要的几种药材,易白才回到宅子,金鸥就满脸喜色地说:“主子,有消息了,这几天太后一直吐个不停,她没敢让太医去瞧,而是瞧瞧让人从外面请了个大夫,结果真的探出喜脉来了,只不过,那个大夫也被杀了灭口。”
易白挑眉看了看自己手上这多余的药材,直接扔在一边,又问金鸥,“消息属实吗?”
“十分的把握。”金鸥很肯定地说。
“那就好。”易白坐下来,“找个恰当的时机把这件事给露出去。”
“属下明白。”金鸥是打心眼里高兴,因为太后那边一有消息,就意味着主子终于能动身离开北燕了。
易白正想说点什么,忽然感觉眼睛很痛,紧跟着,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了。
金鸥险些吓得哭出来,因为主子的双眼流下了两条血泪,这一幕简直太过骇人,金鸥忍不住,捂着心口往后退了两步,尔后才嘶声喊,“主子!”
易白倒是冷静,“呵,原来在死之前还得再遭一回罪,也罢,看不见便看不见吧,横竖我也无需再看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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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凉,国公府。
云初微今天得了空,便带着几个人去外书房打扫,打扫了一箩筐的废旧书卷出来,她不懂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无用的,就送去给苏晏看,苏晏拿出来一本一本地看,多是些没用的书卷,正想让云初微拿出去焚烧了,突然瞥见最下面压着一本小手札。
苏晏觉得好奇,就顺便拿起来看了一眼,越往后他的脸色就越古怪。
云初微问:“九爷,怎么了?上面写的什么?”
苏晏想起来了,“这是师父临终前送给我的手札,那时候忙着打仗,我就没时间看,今日才知,这里面记载了一套针法。”
“什么针法?”云初微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苏晏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是一套以‘逆行倒施’为原理的针法,算是方家的独门针法,师父连柒柒都没教过,却留给了我。”
云初微听不懂,“这套针法有什么特别的?”
苏晏笑着摸摸她的脑袋,“说白了,就是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只要还有最后一口气,就能使用这套针法给救回来。”
云初微不信,“如果是像易白那样天生病体注定要死的人呢?”
“也能救。”苏晏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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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阿白,我是你哥哥
“真的假的?”云初微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听说易白生下来就全身是毒呢,这么多年都没能找到法子解毒,方家的这套独门针法竟然能轻易就给化解了?
苏晏也陷入了沉默,云初微并不知道关于易白的很多事,他却是清楚的。如果易白在去北燕的途中没做什么特别损耗精力的事,那么掐指一算他还能再活两个月,但如果耗费心力太多,那么他如今应该到了那种毒的后期,先是双眼看不见,两三天后耳朵也会听不到,等双目失明双耳失聪以后,他的记忆力就开始减退,会一天比一天少,变得什么人都不记得,最后精力全部消亡,人也就倒地不起了。
这是一种极其无赖又霸道的毒,是由原先的毒通过存在于人体内二十多年再加上无数的外界因素演化而成,找到解药的几率直接为零,但如果用方家这套针法试一试,或许真的还能有救,虽然这套针法极具风险,但易白那种状况,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九爷,你会救易白吗?”
耳边传来云初微的声音。
苏晏觉得很意外,“微微想救他?”
云初微实话实说,“虽然我对易白没什么好感,但我觉得他不该因为上天的不公而死,哪怕我要对付他,也要在他康康健健有副完整身子骨的前提下与他斗智斗勇,乘人之危是很不道德的,况且我知道,前段时间九爷推说有事出去,就是去陆府,而你并非去找陆修远,是为了给易白看诊。”
苏晏更意外了,“微微是如何得知的?”
“这还不简单。”云初微失笑,“你能隐瞒我,陆修远却不会。”
苏晏嘴角的笑意收了收,眼睛眯起来,“他告诉你的?”
“我逼问的。”云初微有些心虚地瞧他一眼,低声说:“九爷别生气,我只是想知道你去陆府到底干嘛了。”
“下回你可以直接问我,如果你都主动开口了,我便不会再继续瞒着。”苏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到底是自己大意了,没提前告诉她,反而让陆修远那厮给钻了空子,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没见他生气,云初微胆子便大了起来,接着问:“陆修远这段时间不在南凉,他是不是陪着易白去北燕了?”
“嗯。”苏晏点头。
云初微忽然有些紧张,“如果易白回了北燕,那九爷怎么救他?”
苏晏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从他入军营跟着师父学医的一天起,师父就告诉他,医者仁心,哪怕对方再十恶不赦,一旦伤了,病了,做医者的人都不能见死不救,所以其实对易白,撇开当初在南境的那些不愉快,苏晏是有些同情他的,竟然被自己生父残害成这样。这一对比,苏晏顿时觉得自己的身世也没那么惨,起码生父不爱,还有个疼自己爱自己,事事想着自己的娘亲,可是易白,他什么都没有,亲娘早死,亲爹是个笑面虎,害惨了他一辈子。
除开同情,苏晏其实更多的是想亲自试一试这套针法,“微微,要不,我去趟北燕?”
“我倒是没意见。”云初微道:“怕就怕宫里那几位会为难你。”
苏晏轻嗤,“我如今正在热孝期,他们还想夺情不成?”
“那既然这样,九爷且去吧,我不拦你,但是你得答应我,要照顾好自己,尤其是这一路上要当心,毕竟路途遥远,我会牵挂。”
“嗯,我会的。”苏晏将她揽入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心中全是满足。他的微微,该刚硬的时候绝不轻易服软,谁也欺负不了她,可是该理智该善良的时候,她又会表现出多少人所不及的温婉纯良那一面,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似乎没有什么能比好好爱她更好的回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