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交织在一起后,他可以清楚的看见荀闻余眼底的异样,这种感觉邵景弘太过于熟悉,因为他也是这样的看着她的,只不过他藏着的更深一些而已。
*
“最后一个镜头,看这里。”荀闻余的声线很干净,立马引起了邵景弘的注意,偏着头看向了镜头,不动声色处似乎能瞧得见荀闻余眼底的异样,脸色越发的沉稳沉声道:“即便体制内还存在许多的问题,但国家发展的方向却是值得肯定的,社会也会越来越好,”
“卡!”荀闻余一声令下,周遭人的脸色总算从紧张缓和下来,而镜头也停了下来,曲云晚站了起来冲着邵景弘道:“麻烦邵哥了。”他脸色温柔了些淡淡道:“没事,接下来你还要忙吗?”
听到这话,曲云晚自然知道其中的意思摇了摇头:“不忙,这个时间台里都下班了。”高大的身影站到了曲云晚跟前,居高临下眼底的柔和之意不减:“一起去吃饭吧?”
这本来是自己想要说的话,没想到却被他抢了先,噗嗤一笑道:“好,不过我请客。”还不知道她这话的含义,就恍然撞上一双潋滟的水眸唇红齿白间都是一派的媚色:“毕竟辛苦了邵总署一个下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心放心不会烂尾的,还有十几万的字没有写。
不好意思最近更新有点坑爹,每天忙着实训搬砖不太空,加之手没好干不动,歉意万分。
留言前五十送红包。
第99章
明艳之余顿时让邵景弘有些失神,克制的理智让他迅速躲开她的注视:“好, 等我一会儿”
说完邵景弘就迈开步子朝着左侧的办公桌走了过去自顾自的开始收拾起整理物品, 她的视线这才从他的身上移了回来, 朝着摄制组的成员走了过去,荀闻余见此立马走了过去询问道:“还要拍摄什么吗?”
她摇了摇头:“今天就到这里吧,等会跟小吴他们把设备送回台里然后就下班。”
“好的, ”荀闻余立马承接道, 俊朗的脸上划过一丝异样,眉头一皱又问道:“那云晚姐你呢?”
曲云晚一听,多看了两眼荀闻余,笑道:“我等会有事,就不跟你们一路了。”
她说着又将视线不远处收拾好的邵景弘身上,眼底的情感让他有些看不透, 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好说些就只能回应:“嗯, 那云晚姐明天见。”
她眼皮子一抬又点了点头, 眼前的荀闻余转过了身设备的走了过去,而曲云晚则是朝着邵景弘走了过去。
清脆高跟鞋的响声一点点离析着他的情绪,僵住了脚步微微一转身就瞧着两人正笑谈着, 看起来的,荀闻余吸了一口气排斥着心绪中的动荡, 展露笑意道:“收拾回台里吧。”
*
繁星逐渐勾勒起了夜空的璀璨,延伸到城市的喧闹, 车水马龙与灯光凝结在了一起,狭小的车室里显得的宁静, 车刚一发动的声响充斥在耳际,接着就平稳的涌入了车流之中。
“想吃什么?”借着路灯的光影他的手紧握着方向盘凸起棱骨让他的手显得的好看,话音虽然平淡又藏不住的关切。
“日料吧。”她的的视线一直凝结他的侧颜之上,似乎在观察着了他脸上的细微表情,光的斑驳一直投射在他的侧颜之上,明灭变幻格外的俊朗,他的唇角紧绷着又不自然的往上一扬:“有想去的店吗?”
她原本还想说出个所以然没成想这个邵景弘倒是随了她的意,眯着眼有些满足却夹杂着一些复杂,语气温和:“去西河间吧,我听同事说哪儿的不错。”说着就又转移了视线似乎在询问邵景弘的意见。
他那里会有任何的异议,立马道:“好。”说着就转了转方向盘朝着东边开了过去,等着车停到了西河间店门口,她视线转了一圈,落到了不远处停靠的红色法拉利上,抿嘴一笑,暗啐这个贺知行还是这般的风骚。
“进去吧。”邵景弘伸手锁了车,立马朝着站在路边上的曲云晚道。
她偏转过身子朝着他点了点头,两人并肩朝着日料店走了进去,一入眼帘就是清新的日式装修,周遭的环境非常的清幽,整间餐厅里还放着日式的古曲。
她不露痕迹的朝着四周扫了一圈,心底略微有了些底笑着朝着邵景弘道:“邵哥,坐那儿?”
盈盈一笑间都是风情,与周遭的柔和的环境都快融为了体,邵景弘不露痕迹的移开了注视着她的视线,放在了周遭的环境之上。
正是吃饭的高峰期,因此没剩下几个空余的位置,一番挑选之后只能将就的坐在了大厅的中间。
邵景弘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了菜单顺道递给了曲云晚:“点吧。”
她起先还有些犹豫,又见着邵景弘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好顺从的接过了菜单:“三文鱼,樱花寿司、天妇罗都来一份。”说完之后又对上了邵景弘的视线,笑眯眯问道:“邵哥你呢?”
“我跟你一样吧,对了再要两杯果汁。”服务员一边写,一边又接过了曲云晚递回给他的菜单,朝着两人点点头:“好的,请稍等。”说完就拿着菜单离开了。
“邵哥这两年在上京怎么样?”她并没有将气氛变得尴尬,而是率先开口。
潋滟的水眸直视着他俊朗成熟的面容,嘴角的笑意让人很舒服。他淡淡道:“嗯还行吧。”
说实话依照邵景弘的性格绝对是能够将话题聊死的人,只不过曲云晚这厮早就练就了厚脸皮的功力,不假思索显得赤诚:“不过我没想到邵哥居然去了□□。”
曲云晚说着眼珠子一转似乎想要从邵景弘身上找点跟□□接轨的痕迹,毕竟海关跟文化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这个话题恰巧戳到了邵景弘的心底上,他的脸色逐渐有些难堪,毕竟他是被动的调职还受制于人苦笑道:“是啊,我也没想到。”
一见着邵景弘这副表情,曲云晚的心底的异样横生,不露痕迹接着探寻着邵景弘的境况:“那跟你父亲的关系现在好了些吧?”
她小心翼翼的神情着实让心底那股莫名的怒气消下去了大半,声线听起来有些僵硬:“就那样吧。”
其实两父子的关系早就水火不容了,特别是邵志伟用权力将他调回上京来就注定将父子两的关系推到了冰点,一触即发。
她一听就知道他生涩话语中潜藏的厉害关系,便没有做声的继续将话题说下去,而此时的环境显得格外的尴尬,邵景弘心中一动轻声道:“那你呢?我看‘观察者’这档节目在海港做得那么好,为什么要回来呢?”
邵景弘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皱眉:“毕竟内地的文化环境并不是那么得宽容。”
在文化、部干了好几年其中的曲曲折折邵景弘心里明白,再者跟海港的差距一比较很是明显,因此将话题又抛给了曲云晚。
她抿嘴一笑:“我说我是为了一个人回来的你信吗?”杏眼中清澈的倒影着他的身影,在她的凝视中横生了一股暧昧之情,邵景弘的心猛地一跳,不自觉的有些紧张反复之下敛住眼神尝试的问道:“谁?”
即便是知道答案跟他并没有任何的关联,却又忍不住心跳加速,静静地观察着她脸色任何的变化,她先是抿唇一笑,又对上了他沉冷的视线,缠着一丝柔媚:“为了你啊。”
吐若如兰,着实让他心扑通的加速,似乎想要从她清亮的眼眸中找到一丝的依靠,又十分贪恋此时的暧昧些许后才微微叹了一口气话语里带着一丝宠溺:“云晚,你又拿我开玩笑了。”
其实从那般的柔情中剥离出来是极为痛苦的,可是他尚且还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去表露心迹,只能以一种好笑的姿态报以她温柔的话语。
她一听嘿嘿一笑继续说道:“真没意思。我还以为邵哥你会很感动的。”说着还略显得有些委屈,这些年来云晚一直都将他当做兄长来看待,即便是两人之间有所暧昧之情的存在,但种种的障碍一直的卡在两人之间,不进不退着实尴尬。
“你总是这样,我大概已经习惯了吧。”邵景弘的话语很怅然,微冷的眼神划过她的脸庞盯着她的樱唇,期许着能够有些别样的说法,却剥开这层暗藏的旖旎。
她笑着看着此时一脸怅然的邵景弘一字一句的解释道:“我妈年纪大了,海港毕竟不方便,我回内地也好照顾她。”
这话说得也是在情理之中,却让他有些失魂落魄,不过这种短暂的情绪并没有占据邵景弘过多的心思:“嗯,也是。”
这语气夹杂的委屈连邵景弘自己都听不出来,太过于的陷入这段情谊之中,特别是她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他只觉得死去的心立马复活了过来。又怕尴尬影响了彼此的心情,邵景弘柔声道:“我看快要上菜了吧。”
“嗯,我听我同事说这家是上京城里最正宗的日料。”又将话题美食之上,邵景弘附和道:“嗯,这家的东西都是从日本空运过来的,厨子也是日本人。”
曲云晚一听眼中一亮,笑道:“这样说来,邵哥你还经常来啊?”
邵景弘自然也没有任何得隐瞒点了点头:“嗯,以前跟知行也经常来这里。”
提到贺知行的名字,曲云晚的脸色顿时有些难堪,而此时的邵景弘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她神态的变化,不露痕迹又问了句:“我记得知行好像也回上京了。”
这些年,贺知行一直赞助曲云晚工作室的事情邵景弘是知道的,不过两人的关系一直若即若离,倒是让旁人有些雾里看花的姿态。
而刚才他恰巧也见到了贺知行的身影,更为诧异的是贺知行身旁还坐着个熟悉的人儿,当然贺知行被安排相亲的事情她也是有所耳闻的,却没想到正让他撞个着,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存了私心的。
她皱了皱眉话语里似乎有些异样:“嗯,他也回来了,不过我忙着处理工作室的事情,也没时间跟他联系。”然后又不自然的用筷子夹起了块寿司送到了嘴边了,试图用这样的行径去掩饰此时的心绪的动荡。
“他估计也没时间找你。”他不知怎的突兀的就把这句话说了出口,刚一出口就立马觉得后悔了,又像是试图缓解尴尬然后说道:“估计忙着跟朋友们吃饭吧。”
“贺知行来找过你?”曲云晚挑了挑眉问了声。
“没有,就打过个电话而已。”他实话实说,然后又静静地看着此时脸色有些异样的曲云晚寻声问道:“怎么呢?”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像是迫切的遮挡住自己的尴尬的行径继续说道:“我们赶紧吃吧。”这样顿时又将周遭的空气沉入了一个难以叙述的情况之下,吃了一小半之后她方抬起头对邵景弘道:“邵哥,我想试试日式的米酒,你要吗?”
邵景弘一听摇了摇头:“我等会开车还是算了。”她觉得有些尴尬,却没有忘记自己的需求朝着不远处的服务员招了招手:“服务员。”
这声音极为的清脆,毕竟是做新闻的声音的辨识度极高,朦朦胧胧之中贺知行似乎觉得听到了曲云晚的声音,忍不住朝着周围看了一圈。
第100章
这不寻声而动还好,恰巧与曲云晚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离着也就七八米的距离, 顿时将周遭的情况瞧得是一清二楚, 贺知行刚想招呼着曲云晚,又立马记起身边还坐着个相亲对象苏汝月。
苏贺两家关系好,他要是在这里让苏汝月难堪了, 只怕也是要被家里人搞得脑袋瓜子疼。只能按着不动全都去观察曲云晚此时的反应, 再看见她身旁坐着的竟然是自己的好哥们邵景弘,顿时胸中有些沉闷。
这样一幕放在人眼里,邵景弘将视线移到了贺知行的身上,微微的皱眉似乎在试探欲想将招呼说出口,又见着这般有些微妙的氛围只能依着贺知行的眼神行事,不动声色的喝着手里的果汁。
贺知行对面坐着个穿着一身水蓝色长裙的女人, 眉眼弯弯, 琼鼻高挺, 樱唇的弧度微微上翘,一瞧见就知道是个好相处的姑娘,曲云晚瞳孔里就将如此的景象全都倒影了出来。
那原本还兴致高昂的情绪立马沉了下来, 似乎已经从这一画面里简单的分析出了事情的原委,却没有说明道破, 似乎这一切根本不存在一般,转过了身子回归了饭桌。
“知行怎么呢?”苏汝月的声音颇为甜美灵动, 眉眼处挂着一副好奇的姿态,顺着贺知行的视线的角度朝着大厅中央围坐在一起的曲云晚跟邵景弘看了过去, 这才懵懵懂懂明白了过来,诧异之余换了个口气:“诶,那不是邵哥吗?”
邵景弘毕竟已经回了上京几年了,风声也早已经放出来了,再者上京的圈子就怎么点儿大,苏汝月认识也不足为奇,苏汝月说着就准备站起来朝着邵景弘打招呼,哪知道贺知行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微微的刺痛感着实让苏汝月将视线回到了贺知行身上:“怎么呢?”
贺知行一听花眼里的温度顿时冷了下来:“你认错人了,他不是老邵。”听了他的话,苏汝月一脸的懵懂,但毕竟贺知行跟邵景弘关系好,怎么又可能说不认识呢?兴许她真的是认错了,这样一想顿时也开通了不少,却又忍不住往邵景弘身上看两眼,却恰巧只见着曲云晚的侧颜。
卷翘的睫毛的弧度在微热的灯影下格外的好看,加之鼻梁弧度精致感让人忍不住也多瞧上两眼,即便是从她嘴角紧抿的弧度上感受到生人莫近却又忍不住想要把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惊艳之余苏汝月暗暗赞叹了句:“我看那个女人长得真好看。”这神来的一句,就像是一锤锤的震动一点点抨击着他的心脏,不用多说在这里能够如此引人瞩目的女人也唯独只有曲云晚一人了。
贺知行并不好接这个茬,这敷衍的笑了笑:“赶紧吃饭吧,时间不早了。”似乎察觉到了贺知行话语里的异样,苏汝月扫了眼此时脸色僵硬的贺知行,心底泛起一阵涟漪,却又不敢继续的思索下去。
她只能将心底的疑惑全都隐匿了下来,又亲昵的将话题移到了本次相亲的主题上来,只不过此时的贺知行早已经识货落魄心不在焉,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去认真回应苏汝月。
而这边曲云晚刚才服务生手里接过米酒,就立马满上了一杯,一抹轻笑滑在嘴角摇了摇手里陶瓷的酒壶朝着邵景弘问了句:“真不要?”
曲云晚脸色早就从刚才的冷淡变得活泼了起来,仿佛是根本就没有见识过刚才的事一般,如此的将心迹拘在了一起,邵景弘只能从她的微表情中去揣测他对于贺知行情感的深浅。
邵景弘摇了摇头口音软了两分:“等会送你回去,还是不了。”
她一听抿了一口米酒,噗嗤一笑道:“邵哥你还真是无趣儿。”这倒是曲云晚的心里话,邵景弘本就是接受刻板教育的男人,那里会有贺知行那行肠肠肚肚的风月之论。
邵景弘倒也不恼她这埋怨的话,眼底圈起一丝柔色,宽慰道:“下回吧,等我找个代驾再陪你喝。”
曲云晚一听,痴痴一笑道:“那可要一醉方休。”似乎不太在意邵景弘的说辞,眼珠子一转自顾自的又是将杯中的酒斟满利索的喝上了一杯。
毕竟是米酒不醉人,要是换成老白干二锅头邵景弘肯定会劝阻她,不过这种米酒沾一点也好,毕竟她这个行业应付酒会是常有的事儿。
“好。”声线很沉稳。
*
“邵哥,我到了。”米酒喝了大半壶,虽说不醉人但是也上了些脸色,红彤彤地再配合羊脂玉膏似的肌肤煞是好看。嫣红的樱唇一闭一合恰巧将眼底的醉憨的媚态全都映衬了出来,勾得他的视线不肯离开她半分。
“嗯。”他觉得呼吸重了些。
纤细手指将安全带解开,顿时觉得压抑着的身心都放松了些,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随着那贴身的包裙微微有些起伏,她顺势又将视线移到了邵景弘的身上,此时的车外的路灯的光特别的纯粹,点燃在他清俊的容颜之上格外的俊朗,棱骨的弧度完美如雕刻一般,薄唇抿在一起的弧度似乎是上扬的,不得不承认他此刻的心情却是有些不错。
“那我先上去了,邵哥晚安。”纤细的手指划到了斜上方的公寓楼上,嘴里的口音带着醉意的憨直与清醒时的冷静截然不同,配合那小脸上的酣红着实让他有些撼动。
“好。”仅仅是一个字却早就容纳了他所有的温柔。
她一听扬起一抹笑意,灿然如夏花一般的带着浓浓的热情,一时半会儿让他有些流连忘返。随即又看着她伸手推开了门,支起身子就准备下车,哪知道酒意正赶在兴头上,脚下一趔趄就有些不知所措的朝着外面跌下去。
看得车上的邵景弘心惊胆战,想都没想就伸出了手臂顺势揽住了她的腰肢,强大的牵引力顿时止住了她跌在地上的可能性,纤细的腰肢被他紧紧的环住,一时间空气都静默了。。
他的手臂的力道大极了,紧紧的扣住了她的腰肢,似乎能在贴合的一刹那感觉到她在害怕,不过这个姿势确实有些难堪,她的脚卡在车门缝处,身子半悬在空中,显得有些岌岌可危,索性他又将这个抱收紧了些,胸膛才离着三厘米的距离一瞬间变为了紧密的贴合。
他的胸膛的僵硬度触碰到她柔软的身子,一时间一股热流涌入了心间,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沉浮,细碎的发丝散落在他的鼻翼间,带着一股清甜的发香几乎剥夺了他的呼吸,一瞬间又将他拉回了四年前那个激烈的热吻中,夹杂着泪水的温热感,在极致的悲戚中的沉沦,像是一朵妖冶盛开的曼陀罗,在暗处散发着惑人的香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