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怕自己不知道莫桑青在京城,所以拐弯抹角地告诉自己一声?看一眼严冬尽,再看坐地上的次子,折大将军神情复杂,严冬尽比折烙要小上好几岁,可看看莫望北养出来的小子,再看看自家这个,他养这么一个货到底图什么?
折二公子怒气冲冲地瞪着严冬尽,他还没空看自己的老子。
“那个莫家小姐,”折大将军跟严冬尽道:“我家老二跟你说过了?”
“他不认啊!”折二公子叫了起来。
折大将军抬手又是几鞭子,把儿子抽老实了,折大将军才跟严冬尽道:“莫福没说那是莫家的哪位小姐,但那小姐说要寻复生你。”
折二公子气哼哼地看着严冬尽,他老子把莫福都抬出来了,你还能再说那是个假莫家小姐吗?
“莫福?”严冬尽道:“那为何不让那奴才把人带回去?”
折大将军说:“那是个小姐,还受了伤不能动弹,怎能让莫福那奴才碰?”
“原来如此,是我虑事不周全,”严冬尽主动认错道。
“那你去见见那小姐?”折大将军说:“那姑娘开口闭口地都是在念叨你。”
严冬尽脸上的笑容一敛,低声道:“方才听陈副将说了那小姐的年岁和长相,如今大将军又说莫福去过客栈,那我知道那小姐是谁了。”
“那你去客栈?”折大将军问。
“傅家父子街头遇袭的时候,我与那小姐在街头见过一面,”严冬尽道:“那时我辽东大将军与京师护国公府还没有断亲,所以我带那小姐入了街边的一家店铺暂避,当时有不少人在场,我没有越礼之处。”
折大将军冲又要跳脚的折烙抬了一下手里的鞭子,将折烙震住了,折大将军才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与那小姐仅仅是认识?”
“护国公将她许给了大理寺少卿郑谦和,”严冬尽道:“我与她没有关系,至于她要找我,大将军,我不会见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的。”
折大将军突然就好笑起来,这事闹得,妾倒是有情,这边郎心似铁。
严冬尽这时又低头看折二公子,道:“那小姐已有婚约,儿女婚事,从来都是长辈作主,莫小姐为何离家,我不知内情,只是已有婚约的女子,你应该远着些才是,我等武人不拘小节,但他人妻怎可亲近?”
折二公子的脸肿着,红得要滴血。
“你可以不信我的话,”严冬尽又道:“但这事去京城一问便知。”
折二公子低了头,坐在地上想了想,是啊,这事又不是能瞒人的事,可不是去京城一问就知道了吗?严冬尽何必在这事上费劲骗自己?
“大将军,”严冬尽又冲折大将军行了一礼,道:“在下告退。”
折大将军点了点头,说:“我家老二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严冬尽又笑了笑,这会儿的笑容看着真心了一点。
“可她一个女子为什么要撒这等大谎?”看严冬尽要走,折大将军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了你,她还逃婚离家啊。”
严冬尽又停了马,跟折大将军道:“她已经死了一个未婚夫了,那是原京师左大营主将赵深之子赵越。”
折大将军就摇头,瞧瞧他家老二看上的这人。
“我不懂女子心事,”严冬尽道:“我只知道我不喜那小姐。”
折大将军点点头,说:“行,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忙去吧。”
严冬尽看折二公子。
“你不用管他,他就是个傻子,”折大将军毫不在意地贬低次子道:“既然你大哥说了京城不太平,那你也要行事小心才行,行了,去吧,别跟个傻子一般见识。”
严冬尽催马走了,眨眼的工夫,一行人走了一个干净。
折大公子坐在马上看着折二公子,说:“听见了没有?你的天仙人家看不上。”
折二公子坐在地上发呆。
见次子被打击成这样了,折大公子又心疼了,说:“至于吗?老子以后就照着那样的给你找就是。”
折二公子猛地抬头,说:“你上楼去了?我大哥也去了?”
折大将军突然就觉得自己刚才的心疼简单是喂狗了,于是折大将军干脆挥鞭子又把折烙给抽了一顿。
陈副将们远远地站着,都不乐意上前为折二公子说话,一是觉得二公子欠教训,二是觉得横竖他们大将军也舍不得打死这位。
“折家父子怎么都来了,”严冬尽这里,走得看不见折大将军一行人了,一个侍卫小声跟严冬尽嘀咕:“是谁喊他们上京的?”
严冬尽道:“不清楚,我们尽快回京就是。”
“那那二公子救的人真是三小姐?”侍卫又道:“怎么还有这种事呢?”
听到莫良玉的事,严冬尽的脸色就是一冷,道:“她的事与我们无关,不管她。”
侍卫看着严冬尽暗自担心,这可千万别被那位莫三小姐缠上啊!
李运听见严冬尽说,折家父子也上京了,李将军当即就是一愣,折家可也是坐镇一方的军阀之家啊,折家在这个时候上京,折家父子想干什么?
“我们尽快回京城,”严冬尽就跟李运商量,道:“我带着何佐为的那个外室和外室子先行一步,劳李叔带兵入京。”
“也好,”李运道:“你先去把事情跟少将军说一声,我不会比你慢多少,折家父子的事,少将军要早做打算的好。”
严冬尽与李运将事情商量好了,正要走,一个拖后的探马跑了来,跟严冬尽和李运禀道:“小的发现了折家大公子的女儿,就在离我军后面三里的地方。”
折烽的女儿?
李运想了想,跟严冬尽道:“折大公子的女儿好像还小,三岁的样子,折大公子带一个才三岁的女儿上京做什么?”三岁还远不到能跟人结亲的年纪吧?
严冬尽沉默了片刻,突然就跟李运小声说了句:“圣上现今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