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净就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药没问题,还是他没把握?”
云墨说:“好了,你不要乱问。”这个时候就算孙方明没把握,他们也不能露怯啊。
孙方明显然想的与云墨一样,从表面上看,这位是胸有成竹的,每问一声巫这是什么药,孙方明的表情都是审视,待巫回答之后,孙方明是未置可否,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反正巫是看不出来,这位大夫是真的懂,还是在假装懂。
约半柱香的时间后,巫将药配好,浓黑如墨的一碗药汁,闻着却没有丁点的味道。
巫拿着药碗看莫良缘,说:“给大将军用?”
孙方明这时道:“你再配一碗药出来。”
巫翻眼看孙方明。
“快点,”孙方明冷眼看巫,他是看不出这药是良药还是毒药来,不过他是记下了巫所有的配药步骤,和用药的剂量,巫若是搞鬼,这女人未必记得自己方才搞得是什么鬼,但若这药真的是解药,那这女人配药时用药的剂量和步骤,就不会有错。
到了这个时候,孙方明只能是赌一把了。
“快点!”看自家小姐和云墨都没有反对的意思,周净恶狠狠地催巫道:“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巫又看莫良缘。
莫良缘指一下地上放着的药箱。
“去把药拿来,”云墨小声跟周净道。
周净上前,将药碗从巫的手上夺过来,又推了巫一把,说:“你还站着等我请呢?配药啊!”
巫只得重新开始配药。
周净端着药碗出门,也不假人手,自己动手拿府里地牢中关着的一个死囚试药。等了一会儿,见这死囚没有不适之后,周净才从地牢里出来。
“你盯着点,这犯人一有不对,你就速来报我,”周净跟当班的牢头道:“千万把人盯住了。”
“是,”牢头忙就领命道。
周净从地牢跑回正院,看一眼辛木玉待着的小厅堂,小厅堂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周净收回目光,跑进了自家大将军的卧房。
“怎么样?”不等周净说话,云墨就问道。
“试药的犯人没事,”周净小声禀道:“但他服药的时间毕竟不长,属下想是不是再等一等,确定那犯人无事后,再给大将军用药?”
“良缘?”云墨问莫良缘的意见。
“再等一等吧,”莫良缘说:“孙大人知道如何配这药了。”
周净没好气地小声啧了一声,他们孙大人现学的本事倒是大,可您为什么不在学医的时候,多学一些毒理呢?
巫将第二碗解药配了出来,端着药碗又看莫良缘。
莫良缘说:“药由孙大人喂,周净你带她先出去。”
周净二话不说,走过来拽着巫就走,没给巫说话的机会。
孙方明抹一把额头的汗,蹲下身,自己动手将要用的药都拿出来,按配药的顺序在桌上摆好了,才跟莫良缘道:“试药未必有用,大将军中着的毒,和这药起作用,再成另一种毒,这不是没可能。”
孙方明的话让云墨当即就发了急,道:“那要如何是好?我们怎么判断这药是解药还是毒药?”
孙方明摇摇头,这要有第二个中毒的人,他们倒是可以拿这个人试一下药,可现在没有这个人啊。
“没办法?”云墨盯着孙方明。
孙方明说:“小姐,你看要不要给大将军用药?”这事孙方明不敢提出自己的意见来,这事关莫大将军的命,他如何担得起?
云墨知道这事不能怨孙方明,但云墨还是忍不住抱怨道:“孙大人,您是大夫啊。”
孙方明现在恨不得自己不是大夫,还是摇头,孙方明说:“大将军中的这种毒,我第一次见。”
云墨无奈之下看向了莫良缘,他拿不定主意,怕这药是要了他莫叔父命的催命药,云墨想他都这样判断不了了,莫良缘这个当女儿的,如何下决定?
莫良缘是下不了决定,这事关她父亲的命啊。
院子里,李袗从院门外跑进来,看见周净押着一个人站在院子里,五皇子殿下跑到了周净的跟前。
周净忙给李袗行礼,说:“您怎么过来了?”
李袗这时看清巫的长相了,被巫眼白远大于眼珠的眼睛吓到了,李袗一把抱住周净的腿后,大声道:“这个人的眼睛是白的!“
周净忙将李袗抱起来,交到追着李袗跑过来的侍卫手里,说:“五殿下不怕啊,这人就是这么一个怪长相。”
巫看着李袗,突然咧嘴一笑,她的牙齿很黄,褐黄色,看着也是吓人,巫用夷语说:“短命的小孩儿。”
周净是懂夷语的,一听巫咒李袗,周净抬腿就踹,他还以为已经将这个女人治服气了,没想到没有!
巫被周净踹倒在地上,却还是看着李袗笑,因为翻着眼,巫的双眼看着尽是眼白。
李袗被巫的怪异吓住了,喊了一声:“她是妖怪!”
“把五殿下抱走,”周净跟抱着李袗的侍卫说:“好好哄哄。”
侍卫忙抱着李袗往院外跑。
巫咯咯地笑了起来,这笑声听着也异于常人。
李袗被吓呆住了,整个僵在了侍卫的怀里。
“妈的,”周净气极,连着又踹了巫数脚,骂道:“你还是算算你能活多久吧,还敢装神弄鬼?老子这就叫你去见鬼,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