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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 > 世子说他不在乎外表_分卷阅读_116
  第101章 脸真疼
  姜酥酥醒来的时候, 头晕鼻塞得厉害。
  小姑娘缩在杏子红金心闪缎锦衾里头, 只露出毛茸茸的凌乱青丝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
  兴许受寒烧起来的缘故,她小脸红彤彤的, 喉咙干涩,唇上还起干皮。
  她伸舌头舔了舔唇珠, 眸子湿漉漉,还可怜巴巴地望着沐佩玖:“姊姊……”
  沐佩玖冷着张脸,面无表情的给她扎针。
  姜酥酥心头忐忑, 她很小声的问:“大黎黎呢?”
  沐佩玖淡淡地看她一眼, 顿叫小姑娘噤声再不敢问了。
  然,不过片刻,小姑娘憋忍不住了, 她在锦衾里头捂着肚子缩成一团,眨巴着黑眸, 无辜的道:“姊姊,我有事要找大黎黎。”
  听闻这话,沐佩玖是真有些生气了:“有甚事,能比你身子重要的?”
  小姑娘抿着粉唇, 心虚的不说话了。
  沐佩玖取了针:“你就可劲去淋雨吧!受了寒气肚子疼别跟我哭,都是及笄的大姑娘了, 怎还不知要爱惜身子?非得日后病怏怏的才晓得后悔是不是?”
  姜酥酥飞快摇头,她探出一只手,轻轻拽住沐佩玖袖子:“我晓得错了,姊姊莫要生气, 往后我会注意的。”
  她认错倒是比谁都快,还晓得撒娇。
  沐佩玖便是还有气,也是撒不出来,她见小姑娘裹在锦衾里,小小的一团,脸还红着,嘴皮干地舔了又舔。
  她转身倒了盏热水塞姜酥酥手里,见她坐起来,捧着茶盏,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凑到嘴边。
  “烫……”沐佩玖才说出一个字,就见小姑娘舌尖已经被烫了,吐着小舌头,不断抽冷气,那烫的一下,却是将她眼泪花都给痛出来了。
  沐佩玖是哭笑不得:“活该!”
  “姊姊……”姜酥酥软糯糯地喊了声。
  “行了,我不会跟师父说的。”沐佩玖哪里会不晓得她那点心思。
  闻言,姜酥酥高兴起来:“我就知道姊姊最好了。”
  沐佩玖伸手点了她额头一下,又拉上来锦衾给她披背上:“战骁今个晌午到了京城,这会在沐家,你若不想回去,自个寻个借口。”
  姜酥酥皱起娥眉,披散的青丝从肩上滑落到胸前,就将她那张脸衬得越发小。
  “姜家的事,最好别提,不然师父不会让你淌这浑水。”沐佩玖提醒道。
  茶盏里的水不烫了,姜酥酥一口喝完,小心翼翼地提议道:“那,我很挂念姊姊呢,我想在姊姊这多住几天?”
  沐佩玖面无表情看着她,直看的小姑娘心虚不已。
  她扯着锦衾:“我……我过几天好一点就回去看望骁表哥,我可以住在大黎黎的北苑,不会给姊姊带来麻烦。”
  “不行!”沐佩玖吐出两个字。
  小姑娘哭丧着个脸,软语哀求道:“姊姊,我这样回去爹爹一样会让我喝苦药的,至少半个月不让我出门,我都找到给姜爹爹洗清冤情的证据了。”
  沐佩玖起身抖了抖裙摆:“我说的不行,是你不能住在北苑,你和世子关系再好,也是男未婚女未嫁,你住他的院子传出去像什么话。”
  姜酥酥睁大了眸子,表情茫然。
  所以,姊姊是什么意思?
  沐佩玖道:“你和我一起住,我让越尧过去北苑。”
  这小院子,本是息越尧从前为了休养单独分隔出来的小院,一厅堂一厢房一灶房,便再无其他。
  两人成婚之时,端王提过把南苑芳华园腾挪出来给他们两人住,但沐佩玖还就只想住小院,不喜那等宽敞精致的亭台楼榭。
  两人遂作罢,这么多年一直守着小院子过自个的小日子。
  沐佩玖这提议,让姜酥酥一下就兴奋起来了:“真的吗?晚上我和姊姊一起睡?盖一床被子的那种?”
  兴许是幼时那段不好的过往让小姑娘缺乏安全感,是以她极为喜欢和身边亲近的人一起困觉,不过规矩在那,长这么大她也就和大黎黎还有沐佩玖以及阿桑一起困过。
  沐佩玖不自觉摸上自个小肚子:“我有孕了,盖两床被子,省的你不老实踹到我。”
  诶?
  姜酥酥难以置信地盯着沐佩玖的小肚子,还揉了揉耳朵:“我要有小侄子小侄女了?”
  沐佩玖脸上柔和一丝:“是,不过才刚刚月余,你莫要到处生张。”
  姜酥酥赶紧点头,目下京城之势,端王府的处境十分微妙,故而此等喜事越发不能让旁人晓得,省的平白多出祸端来。
  一应说妥,沐佩玖让小姑娘再捂一会,最好捂出汗来。
  她则理着袖子出了厢房,准备抓点药熬给小姑娘喝。
  “酥酥怎么样了?”一直等在外头的息扶黎抬脚就要往里去。
  沐佩玖扬手拦住他:“没事,就是受寒,我让她在这住几天,越尧晚上你就住北苑吧。”
  息越尧微笑点头,待沐佩玖一转身,他一把拽住息扶黎领子,将人拖出来。
  息扶黎不敢用力挣扎,只得被拖着离开:“大哥,你做甚?酥酥还病着……”
  出了院子,息越尧眯眼看他,倏的一巴掌重重拍在他肩膀:“几年前,谁信誓旦旦的说这辈子都不会有心悦的想娶回来的姑娘?”
  息扶黎沉默,还觉得脸有点疼。
  息越尧又拍了他两下:“别忘了谢倾还占着你准世子妃的名头,你准备如何处理?莫不然要委屈酥酥?”
  息扶黎薄唇一启,正要解释。
  息越尧摆手打断他:“我先提醒你,你跟酥酥,我肯定站酥酥,毕竟她还要喊我一声姐夫不是。”
  息扶黎心塞极了,他幽幽的说:“咱们是一母同胞,我还是你养大的。”
  “那又如何?”息越尧残忍无情地抬下颌,“没见我都要给酥酥让位置?但凡你要出息一些,酥酥住的就是你北苑了!”
  说到底,向来君子风仪的息越尧,其实也是小心眼。
  息扶黎冷笑一声,特别欠揍的道了句:“你出息能让大嫂压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丢老息家的脸。”
  息越尧目光锐利地斜他一眼:“记着你今个说的,改天有你脸痛到肿的时候。”
  息扶黎哼哼两声,酥酥一向又乖又听话,自然肯定是对他言听计从,才不和沐佩玖一样!
  兄弟阋墙,翻脸就在瞬间。
  姜酥酥第二次模模糊糊转醒过来的时候,已是暮色四合,她肚子饿的咕噜直叫唤,一身乏力,加之又出了汗,浑身上下都黏糊糊的,十分不舒坦。
  沐佩玖没让她下床,直接架了小案几到床榻上,又端了清淡的白粥和几样小菜。
  小姑娘就差没两眼冒绿光,她挽起袖子抓着竹箸就开始用。
  一刻钟后填饱肚子,她浑身暖洋洋的半陷在柔软的姜黄色大迎枕里,蹭了蹭道:“姊姊,我能不能见见大黎黎?”
  沐佩玖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能,这会晚了,等明天吧。”
  小姑娘失落地应了声,她强打起精神道:“那姊姊帮我带几句话好不好?”
  征得沐佩玖同意,小姑娘思忖着道:“找出来的物证一共有两件,一个是姜爹爹平素的练字,另外的是一小箱白银,应该会有五百两之多,你让大黎黎帮我找几个人,拿着这两样东西去刑部。”
  她绷着小脸,极为认真:“这几个人一定要是身家清白,不能和我和姜家还有端王府有任何关系,然后花点银子,让西郊的那些人作证,证实孙岩此前日夜都在练字,用这个证词诈孙岩,他一定会说实话的。”
  “对了,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不能让孙岩死了,让大黎黎差人去保护他,不然死无对证,姜爹爹的罪名就不好洗清了。”
  姜酥酥条理分明,一条一条地说来,倒让人有几分刮目相看。
  沐佩玖并不懂朝政官场庶务,她扬眉道:“就凭那些证据就够了?”
  姜酥酥摇头:“我读过大殷刑典,按照刑部的规矩来说,只有两样证据和似是而非的人证肯定是不充分的,但是姜爹爹是朝堂重臣,只要动摇了皇帝陛下,让孙岩背后的人功亏一篑,善后事宜姜爹爹自己会处理。”
  沐佩玖不以为然:“你姜爹爹要有那等能耐,又如何会被人诬陷?如此看来,他再是重臣,可一个文官,国子监祭酒,又不是三省六部实权中人,能力也是有限。”
  姜酥酥弯眸笑了,她卷着一撮细发:“姊姊,姜爹爹有很多门生哦,其实不用姜爹爹做什么,他们人手一支笔,口诛笔伐堪比刀剑,一样很厉害的。”
  沐佩玖耸了耸肩,整个桃源沐家人都对朝堂中人忌讳颇深,这是从前朝木家老祖宗那就流传下来的习惯,故而便是姜酥酥这样掰碎了解释,她也是不太明白。
  “姊姊,把我刚才的话说给大黎黎听就行了,大黎黎也很厉害呢,他都懂,会帮我安排的更周密。”说起心上人,小姑娘眼里都像是升起了星星,亮澄的惊人。
  她又想起了息扶黎亲她眉心那下,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傻笑出声。
  沐佩玖目光微凝,她细细打量小姑娘表情,谨慎的问:“酥宝儿,你这几天和世子出去赏梅,玩的可开心?”
  姜酥酥点头,她抓着被子盖到下颌,甜腻腻的道:“很开心,大黎黎庄子里梅花可多了,什么颜色的都有,我本来还想邀白雪雪去的,姊姊不然下回我们也一起去,还能喝梅花酿。”
  “你喝酒了?”沐佩玖惊讶的都站了起来。
  “只有一点点,我没喝醉的。”姜酥酥赶紧解释。
  沐佩玖面色更凝重了,小姑娘的酒量根本就是一杯酒醉,还长的好看招人,如果……
  不是她不信任息扶黎,只是甭管多大年纪,六十岁男人和十六岁男人看女人的眼光那都是一样的!
  “世子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姜酥酥,你老实回答我!”沐佩玖很是严肃。
  姜酥酥摇头,她脸红红的,目光有闪躲,大黎黎确实没对她做什么,反倒是她想对他做点什么。
  沐佩玖倒抽了口冷气,自家小姑娘这模样分明就是春oo心萌动,眼梢还荡漾着潋滟流光,其中暗含的羞意和欢喜不要太明显!
  “酥宝儿,”沐佩玖考虑良久,耐着性子道,“我如今身怀有孕,怕是无暇分心,所以过几日你身子大好了,就和师父师娘启程回桃源。”
  敏感如姜酥酥,她几乎一霎那就明白沐佩玖的话下之意,她心尖颤了几颤,小声的问:“姊姊,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大黎黎在一块啊?”
  眼见小姑娘紧张又茫然的模样,沐佩玖恨不能一针扎死息扶黎。
  她家小姑娘最是听话,又乖巧懂事,所以,定然是息扶黎不要脸教坏引诱的!
  姜酥酥垂下眼睑,睫毛像蝴蝶羽翼般抖了抖:“姊姊,可是……可是我已经很喜欢大黎黎了。”
  乍听这话,沐佩玖脑袋上像被人砸了一拳头,嗡嗡地响:“酥宝儿……”
  小姑娘撩开锦衾,趿上软鞋,咬着唇道:“姊姊,如果大黎黎他不喜欢我,我过几天就跟爹娘回桃源,但是兴许他也心悦我,我想留在京城。”
  她说完这话,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勇气,抓着披风裹身上冲出厢房就往北苑那边跑。
  “酥宝儿!”沐佩玖心头一惊。
  姜酥酥已经听不到她的话,她披风之下只穿了单薄的中衣,仿佛不晓得冷,青丝飞扬,跑得飞快。
  她只怕自个慢上那么一步,才涌上心头的勇气呼啦就溜掉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