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生杨杨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是聂远海替她解了危机。无论他们有没有承认这个证,但他们现在确确实实是夫妻,她是无法说谎的。
见她的头颅轻点,舒译城也算是从她这里看到了答案,就这么一个瞬间,他从东城追过来的希望这才彻底落空。
“那你……”
他想问她为什么不早告诉他,不早让他断了这个念头?转念一想,也许她可能就是故意的,故意的来看他在她面前有多后悔。
沈悠有些慌张的看了过来,“译城我……”
“那你好好过日子吧,这几日……打扰了,对不住。”所有复杂的情绪都在这一句话里,眸光里的情绪也是复杂痛苦的。
沈悠怕他误会,是想着把他们的事解释一遍的,可听着冷漠低沉的话响在耳畔打断她时,她没了开口的力气。
很突然的,一个对她死缠烂打的人却毅然的转了身子,背了一个方向离去,脑中在这一刻忽然空白了许久。
这一幕好像从来就不在她的想像范围内……
“译城……”回神过来,脚下刚往前追了两步,过来的护士却拦了她。
“您是聂远海的太太吧,有几份用药诊疗单,需要家属签字。”护士机械的声音很突兀,仿佛就是为了让她来不及再看一眼。
沈悠忍着烦闷,很无措的硬忍着在家属那一行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追了出去。
似乎一个眨眼的功夫,她便再也没看到那个人影了……
落空的不止是舒译城,连她也落空了。
她早说过,她和舒译城回不去了,为什么他还要过来?为什么要在赶她离开后,再来她的面前走一遭?那个人怎么会那么混蛋!
她明明是要和聂远海沟通的,明明是可以和聂远海离婚的,只是现在的舒译城还会再要她么?
她很清楚的看到,那个背影在得知她已经结婚了后,走得没有一丝犹豫。
有这么一刻,沈悠发现自己陷入了自己的责备当中,可这一切明明都是他舒译城一手造成的。他要来要走,关她什么事?走了不是更如她愿了么?他走了,她不是不用再烦他了么?
心口陡然一酸,她输了,手捂紧了胸口,她这里还是住着舒译城。
不知她是不是遇上了难题,现在似乎站在某一个节点上,左边是手术室,右边是那个男人远走的方向,无论往哪一方,此刻都有点迈不动脚了……
聂远海从手术室里被推出来的时候,人已经醒了,伤得不算轻,也不是算重的,头上逢了几针,一条腿骨折了做了支撑,意识是很清醒。
送到病房的时候,沈悠最终还是回来了这里,因为……舒译城走了。
聂远海见到她,有些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沈悠没有心情来面对这个人,低落无感的回道:“姚师傅打了个电话,说要家属办手续,我就过来了。”
“哦。”聂远海简单的回了一个字,敏锐的目光看穿了她面容上的一切情绪。
这个女人又把心事写在脸上了。
沈悠留意病床上的人看过来的眼神,随即开口多问了一句,“你路上……怎么回事?”
她不想因她将原本干硬的气氛越弄越低,何况她也不太喜欢外人看穿她。
正文 390出院(加更)
“没什么,进城的时候司机差点撞到一个行人,急转了方向盘。”聂远海轻描淡写的回着,再次又将她打量了一番。
本来不打算问什么的,想了想现在两人的身份,于是他也多问了一句,“你怎么了?”
闻言,沈悠聚了神看了一下,随后摇头,“没什么,想着前段时间手弄伤了,今天刚过来拆了石膏,你就……”
说着,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勉强一个笑意将情绪藏了下去。
聂远海跟着一笑,玩笑道:“这也能凑巧的?”
沈悠没接话,她觉得她受伤一定是舒译城故意的,舒译城一定是想趁机来占她便宜,趁机表达他有多后悔,有多想让她跟他回去……
见这女人没有什么好情绪说话,私人上的话聂远海一点也不想聊下去了,嘴边浅着笑意,眯了眯眼,话一转,直接说了一些关于工作上的事。这样的话,她才不会是这样的一个情绪。
他一受伤,一些事也不方便去处理了,几乎是把出差后谈的合作事宜,全给她说了一边。
沈悠无心理会,可还是听着,工作上的事可以把她此刻的情绪转移,不失为一个好事。然而怎么转移,脑中想的还是舒译城。
“聂总,如果我……”沈悠忽然打断道,很想开口提出离婚。即便舒译城没有过来,这个事她还是得要提出来。
只是在当她打量了病床上的人,见眼前这么个情况后,似乎犹豫了一下。
聂远海从她来f市,就帮了她不少,现在他这个样子……沈悠不忍心,或许得等他好了以后再说才行。
“怎么了?”聂远海问。
话到嘴边,沈悠又摇头收了回去,“没什么?我是想说,能不能让梁守富再安排人手过来,我已经不属于里边的人了。”
闻话,聂远海忽然压了眉,像是伤口疼了,“梁守富吞并了你这边的厂子,立马就要吞并东城那边的,你还想让他安排人过来。”
这句话好似转了方向,沈悠又是一番疑问的看了过来,“你不也是梁守富安排过来的?”
还是说,他自己已经有了别的打算,与梁守富掰了?
“不管我是谁安排过来的,我只是觉得,如果是自己的东西,还是由自己握住比较好。”这个厂子是她的,这个品牌是她创的,还是想把东西留给她。
“你是想把厂子,还给我?”沈悠也猜到了。
聂远海不否认的应了一声。
沈悠诧异又好笑,这是转了一个什么样的圈,可她现在还有什么心情弄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