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上去很普通,但是行内人都知道,这一包包的粉沫,让多少人为之欲仙欲狂,而清枝现在这处于这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境地。
“东哥,你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今天晚上我一定超额完成接客的任务。”
清枝全身抽畜扭动着,如死鱼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包白色的粉沫,恨不得能把它立即拿在手里,吸之而后快。
“这个我也不需要,你接的客越多,烂的越快!”姜卫东嘴角挂上一丝若有所思的笑容。
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一脸菜色,嘴角紧紧抿住,一脸同样痛苦表情的男人,如果叶秋桐在这里,肯定会认出来,这三个人:清枝、姜卫东、陈默,一个不少,都在这里。
陈默脸色不好看,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清枝的感受,他感同身受,他万万没有想到,之前姜卫东告诉他们是解忧粉的东西,竟然这么厉害,让人吸食了几次就上瘾了。
清枝比较脆弱,一脸毫无自尊地乞求姜卫东,但是陈默却咬着牙默默忍受着,他是男人,不能做出象清枝那么不堪的样子。
“东哥,那你到底需要什么?你需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只要我有的。”
清枝眼泪哗哗的,那种蚂蚁在身体里爬的感觉真的让她受不了。
姜卫东不理会她,却转头看陈默,乐呵呵地道:
“哟,你这小子,还是一把硬骨头啊?吃了解忧粉,能象你这样挺住的不多啊?你怎么不求求我?求求我没准就给你了!”
“我求你也不会给我的,除非,我有你需要的东西。”
陈默很硬气地道,然后眼神还扫了一眼清枝,那意思就是说,清枝这么求你都不给她了,他再求姜卫东,也是一样的下场。
“哈哈,你这臭小子,说你长得象狗,你还真象狗一样?”
姜卫东听着这话,脸上笑笑的,但是却走到陈默身边,用力扇了他几巴掌,一抹殷红的鲜血从陈默嘴角流了下来。
姜卫东就是这样的笑面虎,他笑的时候,行的都是心狠手辣之事,但是他板着脸的时候,倒没准是在琢磨正事了。
一看到姜卫东这么暴力,清枝不禁哆索了一下,不过解忧粉的摧残不是她能抵受的,她忍不住又哼起来:
“东哥,我好难受。求求你,再给我一包吧?”
“给你一包可以,而且,今后我还可以天天供给你们,让你们吸个够,但是,我要求你们的事,一定要做到。”
姜卫东也转脸看向陈默,表示这个要求陈默也有份。
“行。”
清枝和陈默异口同声地道。
清枝到这时候始知道,陈默原来和她一样难受,只不过她喊出来了,而陈默则一直忍着。
这一点,陈默给她的印象深刻。
姜卫东象是一只与人无害的笑面虎,脸上一直笑咪咪的,有时候甚至还有一些阳光的气息;但是陈默则不然,他给清枝的感觉,就象阴郁的黑暗地狱使者,虽然有时候也笑,但总是冷不丁的给她一种彻入骨髓的深寒。
姜卫东与陈默,就象光明和黑暗的两面,有时候,清枝看着他们并不相象的面孔,甚至都会怀疑,他们这互为相反的性格,又莫名吸引着对方,宛若光明和黑暗的双生子一般。
而她一下子就摊上了和这样恐怖的两个男人在一起,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记得在国内转狱的那一天,看着山路上疾驰倒退的莽莽群山,清枝心内一片茫然,要蹲几十年的大牢,她现在都二十来岁了,出狱后人老色衰,没有一技之长,父母没准都不在了,无儿无女,她都能想象到自已会变成什么凄惨的样子。
而这一切,都是叶秋桐害的。
如果不是叶秋桐,她的人生会多么不同……
清枝一点也没有反省自已的错误,心里把叶秋桐恨上了天。
但是恨叶秋桐也没有用,她即便没有认回赵文倩,但是她的人生再烂,也不会比自已关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更烂。
“叶秋桐,我恨不得吃了你的肉,喝了你的血!”
清枝恨恨地道。
她以为自已是在心里想事,没想到因为恨意太浓,已经把话说出口了,狱警在边上训斥她:
“531,你说什么呢?还不好好改造认罪,想些有的没有的!”
清枝立即怂了。
但是边上和她同车转运的另一个男囚却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一眼。后来,在途中加油时,趁着狱警下车放风的时候,那个男囚问她:
“你说的叶秋桐,是好彩头的老板叶秋桐吗?”
“是她,你也认识她?你是?”清枝没想到这里竟然还会遇到认识叶秋桐的人,不由得好奇心大盛。
“哼,当然认识她,死都不会忘记她,我能有今天,都是拜她所赐!”
陈默说起叶秋桐,脸上也是一阵扭曲,似是带着深深的仇恨和不甘,还有一些清枝也看不分明的情绪。
呃,没想到原来竟是“同道”中人,清枝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车外响起一片零落清脆的枪声,清枝正惊惧间,突然,囚车的门开了,门口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是姜卫东。
“看,你老公我对你不错吧?知道你落难就来救你了!”
姜卫东咧着一嘴白牙,笑嘻嘻地道,手上还拿着一把手枪,把清枝看得胆战心惊。
在狱中关二十年,还是现在就获得自由,清枝自然想都不用想,她正要跳下囚车,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姜卫东:
“能不能带上他?叶秋桐是他的仇人!”
姜卫东一听叶秋桐的名字,眼神微闪,点头道:
“好,走吧!”
陈默就此跟着他们,一种向南,向南,最终穿过热带原始森林,出现在了这个金三角小国“三不管”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