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死人了,老婆演讲的样子,进退有度,大方得体,比电视上声音最动听的播音员还好听,仪容比春晚的主持人更出色。
嗯,好想,好想把这样的老婆就地正法了。
要是换成以前的日子,迟副营长想做就做了,如狼似虎,也不必和老婆讲客套的。
可是……一想起那个老医生眼镜下犀利的眼神:数据不准确谁来负责?
迟生便不由得一阵腰膝酸软,他努力吞了口口水,赶紧给老婆捧上一杯温热的茶水,态度端正又不失和蔼地道:
“老婆,喝茶润润喉咙。这茶水我已经放得稍温有点凉,差不多六十度,可以直接喝了,不会烫嘴。”
革命夫妻间,就应该保持必须的距离,不能整天黏在一起,糊答答的,象什么话?一个小迟生在脑海里,正气凛然、慷慨激昂地道。
“好。”叶秋桐欣然接过他手里的茶杯,抿了一口,咦,没错,不热不烫,温温的,正是她喝茶最喜欢的温度。
上回赵诗音的密报不能说对她没有影响,但是据她这几天来的密切观察,生哥似乎并无异样啊?
也许,他只是去看了哪个过去战友的家属?身为领导,有时候也有这种义务嘛。
叶秋桐想着这些正待释然,但是看今晚迟生的神情和态度,似乎又有什么事瞒着他。
叶秋桐看到迟生的耳朵根微红了,他或许自已都不知道吧?每当他说谎或者有事瞒她时,耳朵根那里就会发红。
叶秋桐心里浮上疑惑,但是又想起赵诗音叮嘱的,他才康复没多久,别逼他太急,于是叶秋桐装着若无其事地道:
“庄教授是舞蹈系的资深教授,不光形体指导上颇有心得,就连声乐这些方面他也有涉足,而且还开了小灶,让我苦练发声和形体,我如果还不进步,真对不起庄教授了。
对了,我发现,舞蹈系的学生体形都好啊,和你们一样腰背挺拔,那天看到一个小帅哥,身高一米八几,直接把女舞伴托上了肩,还转了五六圈,太厉害了。”
迟生听了,耳朵里接收到了不一样的“雷达”信号。咦,不对呀,秋桐以前从来不对除了他之外的男性多加谬赞,有问题。
迟生心里的雷达预警声“呜呜”响起。
不过,他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地道:“跳舞的男人太娘里娘气了,象我们这些大老爷们,真是看不懂一个大男人踮着脚尖、穿着紧身裤跳的舞有什么好看的。”
叶秋桐确定迟生不是没见识的,他是学霸,还出过国,不可能不知道那种舞叫芭蕾舞,他还故意这么说?那就是对她说的话有反应了。
叶秋桐故意往迟生心里继续扎去,道:
“不会啊,我们觉得那种踮着脚尖、穿着紧身裤跳的舞挺好看的,身材舒展,优雅从容,迷死人了。”
迟生心里的雷达已经被高强度的预警炸毁了,只剩下警铃在疯狂大作。
不会吧,老婆竟然夸人家优雅从容?还说迷死人了?这是要气死他吗?
不过,迟副营长才不会发作呢,他是正气凛然的钢铁军人,心怀祖国,志向高远,怎么可能被一个踮着脚尖、穿着紧身裤子跳舞的男人所打败呢?
迟生面色不显,就在这时,叶秋桐放下茶杯,走到他身边坐下,一股幽香直扑他的鼻息而来。
嗯,坐下也就罢了,叶秋桐还靠着他身上挤挤挨挨的,尤其是他穿着薄薄套头卫衣的胳膊下,被什么软软的东西给顶着了。
呃,是老婆的一对小白兔。
迟生真想杀人……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好想把老婆就地正法!
这个念头再次浮上心头。
“数据不准确那怪谁呢?”老医生犀利的眼神在脑海里一闪一闪的,好象动画人物一样,和脑子里的小迟生展开了天人交战。
就一次,一次不要紧吧?小迟生开始态度很谦和,有商有量的样子。
数据不准怪谁呢?那个眼神怪物镇定如斯地道,不肯为小迟生所动。
你骗人吧?就一次怎么会不准呢?小迟生有点委屈。骗子,你是骗子。
数据不准怪谁呢?眼神怪物不为所动,单调地如鹦鹉学舌地道。
小迟生败下阵来……
是啊,万一到时候出来数据不准,岂不是有损他的英名?
叶秋桐不动声色地又往迟生身上蹭蹭,看他面色如常,但是耳根愈发涨红,简直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叶秋桐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她知道,再有一会儿,一本正经的生哥就会忍不住了,化身饿狼冲她扑来。
好吧,到时候她一定要快速闪开,惩罚一下他现在的一本正经。
然而,一秒过去了,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不对,生哥在老僧入定参禅吗?为什么他竟然不为所动?
叶秋桐第一次发现,自已原来在迟生心里,魅力大减。
都这样了,他还能忍得住?
叶秋桐没有注意到,迟生腮帮子鼓鼓的,咬得牙根发紧,他这哪里是老僧入定,他分明是用全部的意志力在克制着自已。
不行了,老婆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血管爆裂的,没看到,没听到……
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强做镇定,老婆身上那诱人的气息还有她的柔软都从四面八方过来,象空气一样包围着他,让他根本无从淡定起。
迟生发愁了,他要破功了……
有没有什么经文可以念一念,消除他心头现在燃烧得愈盛的火种?
三天了,他都三天没碰老婆了,然后今天她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