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俭的话十分短,已然把事情得经过得很明了。
“二哥?”这个时候,尉迟俭难得地从尉迟义的嘴里听到了亲切的一声呼唤,两行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滚落出来。
尉迟俭已然明白,尉迟义还并不傻,他只是心中得了魔障,不愿意再面对残酷的现实。
“我这一次过来,就是想要看一看你的意思!”尉迟俭坚定地道:“二哥绝对不能白死,这个仇我们必须要向颜毅讨回来!”
尉迟义再一次沉默起来。
尉迟俭知道,他这是对自己这个三哥依然不信任。
“我知道,你对我还是很恨,但是我们尉迟家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了你,我和老四了,我们三个人如果再不兄弟同心的话,那么迟早是死路一条!”
这一次,尉迟义显然是听明白了,他的清醒了许多,红红的眼睛直视着尉迟俭,半晌之后,才想到了话,却是咬牙切齿:“连兄弟的女人都想要占有,连兄弟的儿都想要算计,我自己都在怀疑,我是不是尉迟家捡来的儿?”
尉迟俭愣住了,他已然想到了尉迟义的心结所在,只是作为兄长,他却从来不认为那是一种伤害,他觉得尉迟义既然是尉迟家的一员,那么,就必须要为了尉迟家的未来,而承受一切的痛苦。
但是,不幸的是,尉迟义并不准备为了尉迟家,更准确的是为了他,而牺牲掉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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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1章火器(一)
第291章火器(一)
尉迟俭望着尉迟义这张已然瘦削的脸,心下里也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滋味,只觉得犹如被自己带大的孩,却最终背叛了自己一样。
在尉迟王府里,虽然尉迟俭在男里面排名第三,但是从到大,全家所有的男人,都是以他为中心的,听着他的安排行事,因为大家也是从就养成的习惯,都认为他是全家最聪明的人。
包括尉迟义在内,那个时候,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的权威。
但是,自从尉迟义接纳了那个叫作许七的丫头之后,这一切都变了,变得也不再听他的话,而有了自己的私心。
要的话,女人是祸害,那个许七才是尉迟家的灾星。
可是偏偏,他不知道是怎么着,就鬼迷了心窍,竟然相信那些相士的妖言,那些相士许七是皇后的命,而且还是两位皇帝的母亲。得有鼻有脸的,令他信以为真,所以才会对许七动起了歪心来。
他当然想当皇帝,当然希望自己的儿也是皇帝。
如今想想看,皇帝还没有当成,却先将弟弟的心冷落了。这才是得不偿失的。
“你要怎么样,才能够原谅我呢?”尉迟俭只能耐下心来,恳求一样得问着尉迟义。对于这个弟弟,如今他也只能捧着,毕竟也只有他,才有为天下帅的能力。
尉迟义自嘲一样得笑道:“你是兄,我是弟,只有弟向兄赔不是,哪有兄对弟赔不是的呢?”
尉迟俭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强自压着心头的怒火与焦虑,想了一下,道:“我可能知道煜的下落!”
尉迟义的眼睛忽的一闪,这一次,尉迟俭一下抓到了他的心。
如今,尉迟义的心里,不外乎只有三个人,那就是许七和他的两个儿。如今许七与洛在太平寨,还好好的活着,尉迟义自然不会担心,他想来最为担心的还是大儿煜了。
尉迟俭知道,这一次尉迟义回到京城为宣德皇帝奔丧,还办了一件事,那就是往郑王府走了一遭,当面去责问尉迟智,尉迟智只得承认自己在他们滴血认亲的时候,清水里放了盐。
尉迟义没有再去痛骂尉迟智一句,转头便走了,逃也似地离开了京城。尉迟俭知道,尉迟义一定是悔不当初,一定是往太平寨去,向许七忏悔去了,但是那种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
果然,许七连面都不愿意跟尉迟义见,如今能够让许七回心转意的,也只有让尉迟义找到煜,才可能让他心中有一团希望。
尉迟俭叹息一声,道:“虽然事情起因于九妹的私欲,但是我也难辞其咎,煜毕竟也是我的侄,也是咱们尉迟家的骨血,如何我也不能看着他流落在外,所以也令万商会四处查找!”
尉迟义静静地听着,没有插一句话。
尉迟俭着抬头看了看弟弟,很希望他能够问他一句什么的。但是,如今他只能失望。
他还是如实地着:“我让人去查那个曼陀罗之毒,这种慢性毒药最早是被人当作麻醉药来用的,只是剂量大了才会成为毒。我们万商会就经营这种药品。我令尉迟得昌查核了所有往北汉去的曼陀罗果干,一共查了三年的三百五十二笔,然后,我又让他每一笔,每一笔地逐条核对去向,最后将疑点锁定在十笔生意上。”
尉迟义依然十分安静,已然不再是刚才那种醉生梦死的样。实际上,他也在查曼陀罗之毒,只是这种毒并非是孔雀胆、鹤顶红那样只有宫中才有的名贵毒药,虽然比砒霜少,但是很多大夫都会用到这种东西,曼陀罗毕竟不是真的毒药。
尉迟俭还在着:“那十笔生意,我让尉迟得昌亲自跑去查对,经过半个多月的调查,其中有三笔很有可能就被用在了黑风寨的老五身上!”
“哪三笔?”尉迟义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
尉迟俭心下里有些放心,这个弟弟终于是了话。
“这三笔,其中最大的一笔是晋阳军医处进货,另外两笔一个是太医院,一个是百草堂。”
“军医处为了伤兵治伤,太医院是宫中的医所,百草堂是百姓们看病的地方,这些地方进货都很正常呀?”尉迟义有些不解。
尉迟俭道:“这些地方进的药自然是不会错的,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但问题是,这几处地方都与晋阳的驸马府有着千思万缕的联系!”
尉迟义一愣,诧异地看着自己的哥哥。
尉迟俭解释着道:“栾山的老婆灵凤公主,在北汉晋阳百姓中,颇有些口碑,这是因为她经常出入军医处探望那些作战受伤的伤兵;还往百草堂探视往那里看病的百姓,甚至于跟着那些医生习学照顾病人之法;至于太医院,自然也是她经常去的地方。我想,灵凤公主应该是一个喜欢学医的人!”
尉迟义琢磨着尉迟俭的话,觉得尉迟俭绕来绕去,他总算是明白了什么。想一想,也只有尉迟俭这样经常耍阴谋诡计的人,才会没事坐在那里,把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进行猜测。
“灵凤公主为什么要抢夺煜呢?”尉迟义想,既然尉迟俭分析了这么多,把矛盾对准了灵凤公主,想来,灵凤公主的确有可能是主谋者,只是他还不明白,煜跟灵凤公主毫无葛,灵凤公主为什么也要抓他呢?
尉迟俭又是叹息一声,道:“那个灵凤公主并非是表面上所表现的那般贤惠,这也是一个忌妒心极强的女人,而且她也有很大的疑心,一直在怀疑栾山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只是一直未抓到手罢了。我还知道,灵凤公主在栾山的身边安插了她的亲信,虽然是自己的丈夫,但是她还是不放心。”
尉迟义想一想,如栾山那么优秀的人,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干有才干,要武艺又有武艺,的确是每一个女人都为之向往的极品男人,不亚于自己之下。那灵凤公主,贵为公主,竟然也如普通女那般的大醋,的确有些令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煜是栾山的私生,而栾山也没有加以否认,这肯定引来了灵凤公主的愤怒,所以才会派人劫持煜。
尉迟俭派人劫持煜,是想要用煜为人质来换取万商会所需要的玻璃配方,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被灵凤公主最终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