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离开太平寨也有三个月了,不知道许七的禾苗培育出来没有?开没开始插秧呢?
他真得很怀念在太平寨的日,虽然那段日并不长,也只有短短的一百多天,但是,跟许七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也只有在太平寨里,让他第一次感到了许七的快乐。
那个时候,他甚至认为,许七的快乐就是自己的快乐,曾有段时间里,他都把自己的雄心壮志抛到了九霄云外,恨不能把太平寨当成他的世外桃源。
但是,他终究还是无法逃离世外的,就算是他被大楚国的军民们称之为战神,他也知道,自己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与所有的人一样,也有七情六欲,也有悲欢离合。
如今,他还能回到过去吗?还能够被许七接纳吗?
他不敢去想。
他以霸道的手段,想要再现以前那种强行征服许七的方式,再来征服她一次,但是此一次已然非彼一时,许七也再不是原来那个柔弱的少女,自从她成为母亲之后,也变得更加坚韧,更加成熟了,并且毫不畏惧,敢于与之对抗到底。
这一次却令尉迟义折戟沉沙,而更有甚者,许七竟然走上了与尉迟义为敌的道路,真得要跟他对战到底了。
金崎轻轻地走进了尉迟义的帅帐之中,见到尉迟义还在沉思之中,他有意的咳嗽了一声,以提醒元帅注意到他的到来。
“有什么事?”尉迟义头也不抬,看着帅案上的一张纸,纸上画着火枪的形状。这些形状,也是那些见过了火枪的北汉兵们画出来的。
金崎并没有马上自己的事情,反而问着尉迟义:“义哥,你还在想这火枪的事吗?”
“那你我想什么呢?”
金崎笑了笑,道:“义哥,你还记得王山吗?”
尉迟义一愣,马上想到了什么,王山正是三哥尉迟俭安插到太平寨里的一枚棋,只不过,在王山与许三娘以夫妻之名,来到太平寨的第一天起,尉迟义便看透了他的身份。许七也是心里跟镜一样得清楚,她只不过是碍于自己三姐的面,不好意思赶王山走罢了。
既然许七知道王山是什么人,自然早就防着他了。
“你提他做什么?”尉迟义问道。
金崎一笑,道:“万商会的尉迟得昌来了,他是奉了三爷的命令,过来帮助义哥渡过难关的!”
“他既然过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来见我,却要先找你呢?”尉迟义十分不快。
金崎道:“他怕义哥还在记恨他,所以先找到了我,让我来跟义哥一声,若是义哥不愿意见他,他马上便走!”
“哼!”尉迟义冷笑了一声,他当然记恨尉迟得昌,儿煜本来好好的,被尉迟俭和尉迟智整出那么多的事情来,虽然尉迟得昌也是听命于尉迟俭的,但是煜的丢失,与他有直接的关系。
是尉迟得昌办事不利,所托非人,才造成了煜失去了下落;就算是三哥尉迟俭有什么坏心眼,若是尉迟得昌能够顺利地办成了那件事,最少煜还在,他还可以向三哥尉迟俭要人。
“他既然来了,孤想他也不能连我的面都不见就走吧?这样他又如何去向三哥交待呢?”尉迟义反问着金崎。
金崎点着头,答着:“所以,他这个人非常得聪明,让我在义哥你的面前提到王山,他你一听到这个名字,一定会要见他的!”
“他是非常聪明!”尉迟义道:“既然是这样,那么,就叫他进来吧!”
“是!”金崎应声而出。
尉迟义却是满腹的狐疑,不知道尉迟俭把尉迟得昌派过来,又是为了什么事?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边遇到了难处呢?
其实仔细想一想,却又了然了。
尉迟俭自然对于尉迟义的一举一动,都十分得在意,肯定一直在注意着他的行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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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巍巍太行 第309章 斗智(四)
第309章 斗智(四)
不一会儿,金崎将尉迟得昌带进了尉迟义的帅帐之内,尉迟得昌见到了尉迟义之后,连忙行礼,十分恭敬地叫着:“得昌叩见五爷!”
“起来吧!”尉迟义道,这个尉迟家原来的管家,在见到他们几个兄弟的时候,向来十分得谦逊,没有一丝一毫得高傲,这与他在万商会与别人相对的时候,根本就判若两人。
尉迟义知道,尉迟得昌在别人的眼中,可是高高在上的一位大老爷。
这个年青时候,就投靠到尉迟王府来的尉迟家的远房亲戚,已经凭借着尉迟俭的信任,和他的干练,成为了尉迟世家里,不可或缺的重量级的人物了。
尉迟得昌直起身来,垂手立在帐下,一副俯耳听命的样子。
尉迟义看了看金崎,对着他道:“你先下去!”
“诺!”金崎回答着,转身离开了帅帐。
尉迟义坐回到了自己的帅案之后,同时伸手对着尉迟得昌道:“坐!”
尉迟得昌对着尉迟义又是一躬身,这才坐到了帅帐之下的列席位上。
“说吧,三哥派你来,为了什么事?”尉迟义问道。
尉迟得昌笑了一下,道:“三爷二十多天前已然过来了一次,与五爷谈得事,不知道五爷还记得不?”
“自然记得,这么快,孤怎么能忘记呢?”
“三爷道,五爷还是要尽快掌握北地的军权,才可以令尉迟家进退有据。”
“孤自然知道!”尉迟义道:“我已经答应了三哥的要求,只是,这无原无故的,朝廷里也没有派人过来重新招我回朝,我又怎么好自己跑去北地呢?”
尉迟得昌道:“上一次三爷回京之后,向皇上已然复命,说得是五爷随时听候陛下的调遣,皇上虽然说得客套,对五爷赞扬有嘉,但是却迟迟不下诏令调五爷回京,尹凯说泽州的战事也很重要,离不得康王的。所以,三爷的意思,还是要五爷尽快战胜栾山,令其退兵,这样才可能以堵尹凯之口!”
尉迟义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自嘲般的笑来:“真是想不到,这人事的苍桑,也有如白驹过隙,几年河东,又几年河西。想当初尹凯落魄之时,无人问津,不过是捧日军是的一个校尉,一朝得势,却也这般得弄起权来!”
尉迟得昌道:“如今朝中大臣,绝大部分还是出自大爷和二爷的提拔,自然心向咱们尉迟家族,皇上虽然继位不久,又是咱们尉迟家的姑爷,但是他对咱们尉迟家族十分忌惮,犹如他的父亲一样。尹凯是宣德皇帝在位之时突然提拔起来的京城防御使,掌着京城的兵权,又不与咱们尉迟家族为伍,顺昌皇帝不仗着尹凯,又能仗着谁呢?”
这个道理,尉迟义自然也是知晓的,他之所以刚才发出那般得感慨来,却是因为自己的失势。想当初他为北地元帅之时,当真得是风光无限,便是每一次回京与出京,街道上都挤满了前来围观他的人。而这一次,他的回京与出京,却无人问津,恍如一梦般、
“北地的战事如何了?”尉迟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