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卫永昌问他。
“小人贱名,不敢说恐污了大爷的耳朵。”
卫永昌方才听他的琴声,还以为是个怎样的高人,不料楚清歌一开口都是那种黏腻嗓音,比女人还要惺惺作态,便顿时没了兴致,让他下去了。
只是卫长阳盯着薄纱后面的那个身影,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你从前同他认识?”卫永昌觉得不妙,卫长阳是个爱玩的,若是两人从前就已经结交,自己冒名顶替这么一出在他面前不就如同耍猴戏吗?
“不曾认识。”卫长阳说。
“是吗?”卫永昌的语气中带着怀疑。
“你说话的语气,真是和父皇越来越像了。”卫长阳说,“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我知道你暗中还有些人手,不如去查查看我有没有撒谎。”
“为你浪费精力,不值得。”卫永昌说。
虽然卫永昌这话说的坦荡荡,可一转眼,在无他人的角落里,卫永昌拉着道隐的衣领:“去查!我不信!”
“是,属下马上就去办。”
“还有,之前……”卫永昌犹豫一下,似乎不好意思讲出口,“之前跟着宸妃的两个探子,把他们叫来,我有事要问他们。”
要问他们,宸妃是和哪个小倌不清不楚。
要问他们,宸妃现在到了什么地方,身边又有怎样的男人围着她。
一想到智伯瑶出宫没有几天,就跟好几个不同的男人厮混在一起。
卫永昌就要发疯。
他妒忌的要疯掉。
京中没有他坐镇怕是早晚要出乱子,他必须速战速决!
一晃眼又过去了半天的光景。
屋外夜色如墨。
道隐正在自己屋里换衣服。
突然听得外面似乎有人的脚步声。
“公子,您在吗?”
一个小丫头的声音。
道隐于是把举起的匕首放下:“进来罢。”
“我家老爷让我来伺候您。”小丫头说着就把手上的水盆放在地上,挽起了袖子要道隐脱去鞋袜。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出去吧,还有,”道隐黑着脸说,“记住,我不是什么公子。”
“好吧,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小丫头眨着眼睛问。
她人看着年岁不大,矮矮的,不算胖,却有一张包子脸,显得特别可爱。
面对这样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道隐也不好再说重话,只是心平气和地告诉她:“这不重要,你出去罢。”
“是不是小兰做错了什么?”小丫头眨巴眨巴眼睛,两颗豆大的泪珠嗖嗖就落了下来。
“小兰,你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我习惯自己来。”
“啪”的一声,小兰往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随后直直地冲着道隐跪下去。
“你这是做什么!”道隐去扶她。
小兰不起来,只是不住地往自己的脸上抽巴掌:“都是我不好,惹得公子生气了。”
道隐只觉得古怪,这小丫头来得古怪,行为也古怪,很明显是要给他下套,但是他一个侍卫而已,真不知道蔡老爷要玩什么把戏。
就算看穿了一切,道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小丫头自己打自己巴掌。
“你们家主子要你做什么,就说吧。”道隐按住了小兰的手,要她不要再打了。
“公子,老爷只说看您舟车劳顿,要我来服侍您洗脚。”
道隐无奈:“是不是洗完了,你就可以走了?你家老爷会不会再罚你?”
“不会的,公子,您真是太好了。”
小兰欢呼着将道隐按在床边让他坐好了,随后一脸欢欣鼓舞地给他脱去鞋袜。
道隐叹口气,明知是圈套,可他偏偏还要往里面跳,可没办法,他也是听人命令看人眼色做事的,自然知道做下人的难处,要他为难小姑娘,他做不到。
“公子,这样舒服吗?”小兰一边洗,一边问道隐。
道隐心不在焉地敷衍着,却察觉出许多方才没有注意的细节。
小兰虽然看着童真,可她虎口有老茧,这是多年练刀练出来的。
道隐自恃武艺高强,却也不敢掉以轻心。
和尚、道士、女人、小孩,往往是习武之人最容易吃亏的对手。
只是道隐一直紧绷着,直到洗完脚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