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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吾家艳妾 > 吾家艳妾_分卷阅读_11
  光溜溜的银镶雕漆茶盅滚到地上,发出清脆声响。
  苏芩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看到男人的黑脸,心中一急,赶紧一把抢过那三张银票就跑了。
  耳房外,寒风凛冽,苏芩跑的急,连脚上的绣鞋都落了一只。
  陆霁斐坐在炕上,欲追出去,却在看到自己正往下滴水的绸裤时,面色更黑。幸好这香茶不烫,不然这泼的不偏不倚的,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姀姀,她的祖父是苏龚,前首辅,自然是有点手段的。而姀姀自小就跟祖父亲近,学了一点这些方面的手段也不奇怪。虽然在陆土匪看来,这些手段稚嫩的可怜。
  然后男主千方百计的把女主弄回家去,当然是暗搓搓的宠啊!都想女主想成神经病了……
  断子绝孙的香茶:人家真是很冤枉qaq。
  第12章
  耳房内,男人坐在炕上,也不管湿漉漉的绸裤,只伸手拿起那张被打湿了一半的文书贴在手炉上。
  湿漉的文书被温热的手炉渐渐烘干,变的干硬。
  蒹葭站在一旁,双手交叠于腹前,看到男人被打湿的绸裤,面色稍红,赶紧低下了头。
  文书被彻底烘干,陆霁斐起身,将其收于衣襟内,然后转身入屏风后,换衣洗漱。
  换过常服,男人迈步出耳房,幽深房廊内,细薄积雪层叠而落,庭院甬道旁的那株艳梅旁,拱起一点小小粉嫩,在素白堆雪中尤其清晰。
  陆霁斐迈下石阶,走至梅树旁,弯腰将那只绣鞋捡起。
  绣鞋被湿雪浸润,拿在手里有些重。但形状小巧纤细,堪堪一掌。陆霁斐能想象到,那穿在里头的一双玉足,该是何等合自己的心意。
  “爷。”蒹葭撑了油纸伞,急急赶到陆霁斐身边。垂眸之际看到男人拿在手里的那只绣花鞋,面色一白。
  “备车。”将绣花鞋收入宽袖暗袋内,陆霁斐伸手拿过蒹葭手里的油纸伞,顺着雪堆上那一排浅淡的小脚印,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苏芩的脚印很小,很急,男人一脚一个印的对着往上踩。脸上显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愉悦笑容。
  蒹葭立在雪中,眼睁睁的看着男人穿着皂角靴的脚,将那些细小鞋印一一覆盖,心里无端的升起一抹恐慌感来。
  “爷。”垂花门处,行来一身穿灰衫的男子。
  陆霁斐挺身立在琉璃灯下,神色淡然道:“如何。”
  “抓住了。”青山拱手道:“正关押在厢房内。”
  青山跟随陆霁斐数年,最是清楚这位主子的脾性。说一不二,心狠手辣。
  “嗯。”陆霁斐颔首,迈步往前去,拐了个弯穿过房廊至厢房。厢房内,弥散着浓郁的血腥气。
  青山近前来,取出一帕递给陆霁斐。
  陆霁斐上前,用帕遮鼻,走至厢房内。地上,躺着一个满身血渍的男人,穿着陆府的家仆服,出气多,进气少。
  “爷,嘴硬的很,怎么都不肯说。”青山道。
  陆霁斐抬脚,猛地一下踹在那男人胸口。男人吐出一口血,浑身一颤,几乎昏死过去。
  “谁派你来的?”陆霁斐虽问话,但却似乎并不急着要知道答案。“是陈太后,还是夏达?亦或是,郴王?”
  浑身血渍的男人抽搐一下,浑身疼的厉害,却被陆霁斐硬生生踹断了肋骨,昏不过去。只在听到郴王时,眼眶不自觉的微微睁大。
  “呵。”陆霁斐低笑一声,缓慢收脚。“看来是郴王了。”
  ……
  青绸马车辘辘而行,苏芩坐在里头,一手抓着银票,一手拉扯着脚上的罗袜。
  方才一路飞跑,脚上的罗袜已被浸湿,苏芩捂得难受,直接在马车厢内就将罗袜给褪了。
  “姑娘。”红拂拿着手里的一双绣鞋,神色踌躇道:“没有多余的罗袜了,只剩下一双绣鞋。”
  “无碍。”苏芩光脚穿上绣鞋,用袄裙遮住。
  苏芩的罗袜是绿芜做的,层层叠叠裹了棉絮,外头封的是缎面,穿上很暖和,但正也因为这样,沾了水后很难干,要晾晒好几日后再进行烘烤,才能穿戴。
  “姑娘,您若不嫌弃,就穿奴婢的吧。这大冷的天,冻坏了可如何是好。”红拂急道。
  苏芩抿唇笑笑,小心翼翼的将银票塞进怀里。“无事,过会子就回去了。”
  马车驶向苏攒外宅,苏芩整理了一下裙衫发髻,由红拂搀着下马车。
  正是晌午时分,苏攒的外宅檐下挂着两盏红纱笼灯,迎风摇曳,缀着星点雪花,衬在两扇黑油色大门前,尤其突兀明显。
  苏芩盯着瞧上片刻,只觉刺眼的紧。
  “姑娘。”红拂唤一声。
  苏芩回神,提裙上前叩门。黑油漆木门应声而开,看门的老婆子已认识苏芩,斜横着眼,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让人候在外头,说自个儿去里头请示。
  “你这婆子,真是没有规矩。”红拂搀着苏芩,忍不住啐一口唾骂。
  “红拂。”苏芩抬手,拦住红拂,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婆子。
  婆子瞬时变脸,笑盈盈道:“还是姑娘识规矩。”话罢,赶紧恭恭敬敬的将人引进门,带至明厅内等候。
  红拂一脸委屈的站在苏芩身边,双眸微红。“姑娘,那婆子这般狗眼看人低,咱们做什么还要给她银子呀?”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芩伸手,慢吞吞的抚了抚自己显出一些折痕的袄裙,声音轻软。“与其在没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不若做些有意义的事。”
  红拂吸了吸鼻子,似懂非懂的点头。
  苏芩静坐了小半个时辰,苏攒才姗姗来迟。满身酒气,脖颈带着胭脂色。
  苏芩厌恶的一蹙眉,将银票置在茶案上,声音微冷道:“银票已带来,劳烦二叔写了二姐姐的断绝文书交与我。”
  苏攒拢袖,上下打量苏芩,他抚着胡须,慢条斯理的吃一口茶,道:“春风如意楼的价钱已涨到五千两。”
  “二叔这是什么意思?”苏芩侧眸,暗咬紧一口银牙。
  “姀姀最是聪明,自然明白二叔的意思。”苏攒吃了酒,胆子大上不少,他神色贪婪的盯住苏芩,目光游移,喉咙里发出恶心的吞咽声。
  苏攒一直知道她这个侄女长的好,却没曾想,纵观整个皇城,能与之匹敌者,竟无一人。
  外室落了孩子,这几日不能行房事。苏攒今日吃酒,身旁丫鬟姿色寡淡,不足满欲,陡看到苏芩,难免起几分别样心思。他私下惯是个荒唐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侄女不侄女。
  “侄女驽钝,不懂二叔的意思。”苏芩抿唇轻笑,稍抬眸,看到苏攒的目光,蛾眉蹙的更紧。
  苏攒低笑出声,目光越发露骨。
  “想要人也可以,只要姀姀能应了二叔,自然是姀姀想要什么,二叔便能给什么。”苏攒低声诱哄。
  “二叔怕不是酒吃多了吧。”苏芩端起茶案上的茶盅捧在手里,暗暗施力。红拂靠到苏芩身旁,下意识用身子护住苏芩。
  苏攒起身,浑身酒气的往苏芩的方向去。
  苏芩霍然抬手,泼了苏攒一脸茶水。
  “啊……”茶水滚烫,苏攒被烫的捂脸直叫,整张脸涨的通红。
  苏芩一把攥住红拂,扭身就往外跑,却是冷不丁的在明厅门口撞到一个人。
  男人伸手,一把揽住苏芩的细腰,往自己怀里一带。
  苏芩身子一紧,白着一张脸仰头看去,头顶撞到男人的下颚,她听到男人发出一阵低闷声,从喉咙里滚出来,清凌凌的带着沙哑。
  “冒冒失失的。”男人开口,声音清冷,带着惯有的嘲弄神色,但细听来,却隐带一股细腻的宠溺愉悦。
  陆霁斐一手握住那细腰,只觉满手盈软,一折便断,比想象中更加美好。
  按在腰肢处的手不断施力,就像是要将她融进骨血中一般。苏芩娇哼出声,细软软的道:“你弄疼我了。”
  陆霁斐眸色一窒,缓慢垂眸看向怀中女子。
  红着眼,白着脸,小巧尖细的下颚抵在他衣襟处,双手搭在他腰间,就像是环抱着他一样。指缝间有青丝流走,陆霁斐闻到那股子熟悉的甜腻香味。但最让他有感觉的,还是那贴在他身上的两团绵软。
  男人的呼吸越急,猛地一下将苏芩推开,然后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往暗隐处掩了掩。
  苏芩身子不稳的撞到身后的红拂身上,被堪堪扶稳。
  陆霁斐平复心跳,抬眸直视明厅内被泼了一脸滚烫茶水的苏攒。“苏大人,本官奉旨前来调查办案。”
  苏攒脸上尚带怒气,面颊上红肿一片,隐显水泡。但一看到陆霁斐,立时酒醒,满头大汗的伏跪于地,深深叩拜,“不,不知陆首辅大驾光临,是,是要调查何事,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霁斐单手负于后,居高临下道:“隐田漏税之事。”
  “这,这下官……”苏攒原本就白的面色一瞬惨白,他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汗如雨下。
  去年,陆霁斐奉先帝之命,重绘鱼鳞图册,颁布《清丈条例》重新清丈田地,额田大有增加,为空虚的大明国库增添了一大笔收入。此等做法虽被苏龚等苏派人批评为下策,并不能实质性解决如今大明赋税不均等问题,但却实实在在的给皇帝充足了国库,让百姓吃饱了饭。
  “苏大人,经本官调查,你受贿隐田,移东就西,假此托彼。并营造私窖,私自盘剥,交通外官,依势凌弱。此等罪状,白纸黑字,先关押候审,交由大理寺审判。你,没什么异议吧?”
  苏攒在顾氏娘家的帮助下捐了个同知,负责地方盐、粮、江防、海疆、河工、水利等事务,其中油水颇多,做出与贵族、缙绅地主相勾结,隐田漏税,侵占额田等事,实在是不足为奇。
  不过让苏芩意外的还是,这等小事,怎么竟由陆霁斐这个大首辅亲自出马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绯:摸到老婆的小细腰了,开心
  第13章
  小小外宅,被锦衣卫里外围堵。丫鬟、婆子惊恐四窜,被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圈进屋内。一瞬时,哭嚎遍地,瓶碗俱砸。
  苏芩想起那日里苏府被抄家时的情景,不自禁身子一缩。
  陆霁斐微偏首,上前跨一步,挡住了苏芩的视线,也挡住了外头那蛮横的场景。
  苏芩盯着面前男人官服上绣制着的绣鸟官纹,暗吐出一口气。
  有锦衣卫进门,强硬的将苏攒从地上拉扯起来。苏攒双腿绵软的任由那两个锦衣卫拖着走,面如土色。
  “慢着。”苏芩突然开口,拦住苏攒,然后转头看向陆霁斐道:“写了断绝书再走。”
  苏攒虽与苏府分了家,但二姐儿苏霁琴尚在二房,如若苏攒出事,苏霁琴也脱不得干系。
  陆霁斐站在那处没动,苏芩面露急色,抓起茶案上那三张银票递给他。
  白嫩小手攥着银票,指尖微粉,带着玉色。再向上看,小姑娘红着眼,鸦羽色的睫毛颤巍巍的,澄澈双瞳就跟外头攒在梅枝上的絮雪般干净。
  陆霁斐垂眸看片刻,一挑眉,声音轻慢道:“苏三姑娘这是在行贿?”
  男人此话一出,那抓着苏攒的两个锦衣卫也不免侧目。原本他们就因着苏芩的容貌多关注了几分,如今听到这话,不免觉得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