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蓝天佑一直紧闭着唇,不发一言。
“呵呵,本王告诉你们,艾娅兰也是重犯之一,此罪实则因她而起,红颜祸水,难逃罪责。即使是他蓝天佑再休了她,她也是此案重犯。谁求情,也无用。”纳兰楚心本是对艾老爷在说,脸却阴险地冲着蓝天佑笑。
艾老爷咚的一声瘫坐到地上,脸色惨白,“不……我们娅兰,不是红颜祸水,这跟我们娅兰有什么关系,她是冤枉的……”
“艾大人,探监时间到了,你请回吧!”纳兰楚心说着,朝狱卒摆了下手,立即,有人上来去拉艾老爷。
“求五王爷救救我女儿,放了我女儿吧!”艾老爷全身瘫软着被人往外拽,嘴里却不甘心的哀求着,直到被扔出了牢房,凄哀的声音才渐渐罢休。
娅兰紧咬着唇,硬是没有流眼泪。她日后,若能逃此一劫,一定好生过日子,再不让父亲为她担忧。
纳兰楚心走向牢门,得意地看着蓝天佑一身的颓废,傲然道:“蓝天佑,死到临头,还敢跟本王耍花样,就你那点伎俩,也就骗骗七弟还行。跟我斗,你也不掂量掂量你的分量。”
正文 第298章 你还真够狠
蓝天佑半合着眼睛,别开脸去,表示不愿理他。
纳兰楚心越发张狂,哈哈一笑,头靠近了牢柱,眼冒红光邪恶地道:“怎么不说话?现在知道自不量力了吧?父皇封你为大学士,你就觉得你比旁人高一等了?没有我们两兄弟,你比狗都不如。任你再清高自傲,你还只是个臣子。居然大了你的狗胆挑战本王权威,想害我?真是找死,本王要让你知道,你是多么不堪一击,多么低贱无能,本王要好好践踏你的自尊,让你知道挑衅本王的下场。”
“纵是如此,挑衅你的是我,你又何需伤我家人。”蓝天佑死气沉沉地说。
“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本王要杀一儆百,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纳兰楚心鄙视一笑,转头看向娅兰,脸上又露出一股邪气,他走过去,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住娅兰的下巴,轻佻道:“也不是什么天香国色,竟也能祸水,还真是可笑。”
蓝天佑袖子里的手指一紧,却硬是没有出声。
娅兰抬起眼帘,淡淡的看向纳兰楚心,“女人能祸水,男人才是祸根。是因为男人无能,才把罪加在女人身上。我劝五皇子搞清楚,是你那七弟犯贱。”
“贱妇。”纳兰楚心一甩手,娅兰哪经他一甩,几个踉跄,摔倒在地。娅兰被摔的又疼又痛,两眼泛出泪花。
蓝天佑咬紧了牙关,眸色冷寒,脚步却笃定住,没有移向她毫分。
“何必忍着心疼呢?你那破计已被本王看破,何须再装?”纳兰楚心吃吃地笑,极为愉快地说:“就算你现在上前再补她两脚,本王也不会放了她。蓝天佑,你还真够狠的。”
蓝天佑只是垂下眼帘,有气无力的倚着墙,沉默不语。
娅兰只觉得肚子里很不安生,唯恐再受难,索性坐在了地上,不再起来。
纳兰楚心斜向娅兰,“女人,嘴巴挺是利的,怎是个死心眼,你看看这个男人,已经不理你,你若肯求求我七弟,兴许,会还你一命。”
娅兰幽然一笑,“你说的没错,提议很好。这个世上,现在能救我的人,确实只有他了。”
蓝天佑眼睫微动。
纳兰楚心牵起嘴角,悄悄回眸,牢门之外,耸立的那个人影,正是纳兰裴心。此刻,裴心已提起了心,洗耳恭听。
“可是,我不会求他。”娅兰平静地说。
蓝天佑没有转头,只是眼中一抹苦笑掠过。
纳兰楚心不在意地笑,“好,有骨气,那就等着死吧!来人,把这个女人带去另一间牢房,他们已不是夫妻,不能再关在一起。”说着,得意地看着即将分别的两人,蓝天佑,玩花样,本王会让你后悔。
果然,蓝天佑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终忍不住向被狱卒拉外牢外的娅兰瞥去了一眼。
娅兰虽未回头,却清楚地感受到了身后他眸中的含义,嘴角轻扬,给了他一个神态安定的回眸。
听着人要出来,纳兰裴心有点踉跄的朝外走,眸色痛苦,神色阴沉。
正文 第299章 为了你
石屋的高窗外,暗蓝的高空中悬着一轮圆月,散发着柔润而寂静的清辉。一只迷途的蝴蝶无声的飞来,停在窗框上,轻轻扇动翅膀,抖落一片星星点点的莹光。
娅兰伸出手想去触摸下那月光,锁链哗啦啦的声音叫醒了她的幻梦。
一个人悲伤安静下来的月夜,她有时候会有种迷惘,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好像在梦中,所承受所经历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低下头来,看到自己古代的衣服和凸显的肚子,她苦笑一下,依然会在心里问,为什么会这样?
是啊,她不知道怎么会沦落成这样,她还以为凭自己三寸不烂之舌斗斗小妾骂骂老公就能开辟穿越剧的新纪元,却不料,她是不俗了,不俗的只是别人能混的风声云起,遇鬼杀鬼,遇神杀神,活百度,无所不能,而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受尽了现实的牢狱之苦。
难道真要被杀头吗?穿越女逢凶化吉的神奇和不死传说就要终止了么?
说不怕,不可能的。她的肚子里还有孩子,就算她不会真死,再穿一次,她也会深刻的想念天佑和痛惜这个未出世的孩子……
沉重的吱呀声响起,石室的门被打开了,银辉落了一地。微风带来一阵熟悉的淡香。
娅兰抬头,冷冷的看去,纳兰裴心静静地站在门口,长发在月光照耀下流转着绚烂的光,白衣微拂,全身都笼罩在淡淡莹光中,竟然美得有些虚无飘渺。
她承认,他是很美,很美。但是她不喜欢他温软的性子,不喜欢他是皇子。他比不上天佑的真实,可爱,他不如天佑有棱有角,有趣味。
“还记得那一次见面,你求着我帮你弄一张他给你的休书,现在你得到了,有何感想?”他淡漠的出口,本是没什么语气,却让娅兰听得有点嘲弄。
“你想说什么,尽快说吧!”娅兰别过脸,实在不想搭理他。
从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得这样僵硬?
纳兰裴心缓步走进屋内,原本柔润的月辉在他身上,打出了忧伤的颜色。“难道,不是该你有话跟我说吗?”
“我没有。”娅兰极快地说,脸上带着厌烦。
纳兰裴心冷笑了下,“是吗?我还以为你很在乎他的死活。”
娅兰抿紧了唇,没吭声。
“人家说女人薄情果然不假,你明明能救他,却不肯救。”
娅兰猛的盯向他,“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