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吧,他觉得抢个学生到自己门下那是给了对方天大的脸,谁都应该感激涕零。现在呢?好吧,从陆琛,到赫默,他一个都得罪不起。收徒的心思简直咬得他浑身难受,偏偏还一点办法都没有!早上气得一拍脑袋就出门,压根没注意,压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晚上的头发会变成这个鬼样子。
冷奕瑶敏感地发现了老爷子那满含指责的目光,心里一愣,所以,是我的锅?
“安静!安静!吵什么!给老子看黑板!”老爷子将黑板敲得震天响,觉得眼不见心不烦,干脆在黑板上直接罗列了四道题:“给我解!解不开,一个都别想下课!”
哈?
这分明是携怨报复!
所有上一课还笑得好不欢腾的学生,被黑板上那复杂的公式吓得一哽,目光愤怒地对上老爷子那颇含暗爽的眼睛。
他一个业界大佬,这样欺负人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眼看老爷子一脸傲然地挪开眼神,分明没有改主意的意思,一众人气得抓耳挠腮,没办法,只能真的拿出稿纸在那算。
可天知道,研究生季末考水准的物理难题让他们一干刚刚才升上高三的学生来算,简直就是虐菜。
别说是四道,就连一道也算不出来啊。
求助的眼光,下意识地望向奥斯顿。
可,这家伙,竟然脸上盖着物理书,睡着了!
这,这简直是要逼死人。
谁敢去戳醒副班长?
全班互视一眼,觉得这种蠢问题提都不要提。不要命了吗?去惹在补眠的狮子?不怕他醒过来,不是解题,而是将那个敢影响他睡眠质量的人,生吞活剥了?
可全班,物理水平最高的也就这位了。
除非……
下意识的,所有人的注意视线都挪到了冷奕瑶的身上。
毕竟,老爷子昨天看到那一手“精彩绝艳”的力学表现时,差点馋到口水直流。
如果是她的话,搞不好真有可能可以解出来!
冷奕瑶正随意看了眼窗外风景,一转过头……
嗯,这群虎视眈眈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她抬头,好整以暇地看到老头子满脸兴趣望过来的表情,目光一转,对上那黑板上的四道题……。
若有所悟。
这是,逼她出手的意思?
她砸吧砸吧下嘴,学着前座奥斯顿一模一样的姿势,将书本搭在脸上,悠悠然地闭着眼睛,晒太阳去了。
泪奔!
奥斯顿他们不敢吵醒,难道冷奕瑶他们敢去吵?
被打死的可能更大吧。
一个个心肝肺气得都快移位了,表情还得一个比一个自然,否则,形体老师能让他们练习一个早上的三十度嘴角上扬微笑不停歇。
可是,好气哦,怎么破?
求人不如求己,既然他们不肯救人,还不如自己自力更生!
所有特级班的学生,第一次对物理试题燃起了熊熊征服斗志。
然……。
事实就是事实,横沟就是横沟。其他问题可以在手机网络上搜到,这种巨难巨难的题,怎么可能?
能被老头子找出来,专门刁难学生的题目,怎么可能是怎么容易就轻易解开的?
抓破头皮都找不到一丝思路,包括蓼思洁在内的学生们在临近下课前五分钟,终于决定破罐子破摔,两眼朝天一番。老爷子诶,您爱咋地就咋地。大不了这堂课,我们不下课了。有本事你课霸,把下堂课,下下堂课也一道占了,到时候,我们就一个字——服!
显然,所有人都低估了这老头的无耻程度。
下课铃响起来,他见冷奕瑶和奥斯顿都安安然然、舒舒服服地坐在窗边晒着太阳,睡着小觉,一点都不气,直接拨了个电话,给剩下两堂课的老师。
“哎,你早上不是说家里有点事吗?正好,我还没下课,帮你代课。”那边似乎在感激涕零,一个劲的道谢。
老爷子表示自己高光亮洁,不需要酬谢:“谢?谢个毛线,都是同事,互帮互助应该的。”
从头至尾,目睹了他的无耻没下限,全班学生都快要倒地不起了。
他们错了,他们刚刚就不该在心底里嘴欠。
这,这还让不让人愉快地玩耍啦?
望着窗外阳光明媚,草地上绿荫茵茵,他们好想出去散个心,不要看着头发倒立的牛鼻子老怪啊啊啊啊啊!
可惜,群众的呼声显然要被无情地镇压了。
老头子像是嫌弃占课一、两堂还不够,又纷纷给下午的任课老师打电话:“喂,任老师吗?没事,没事。就是和你打个商量。我不是教特级班的物理吗?哎,这群人的智商太低了,书本内容教不完,我怕考试过不了啊。跟你商量个事,今天下午的体育课能不能匀给我?诶,对,随堂小考。为他们高考冲刺呢。”
我真谢谢您吶!
谁开学第二天就课时不够用,要为高考冲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