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快到目光都跟不上速度,却让人只能感叹,那般的惊世绝伦,美到无法言语!
冷奕瑶分明个子差埃文斯太多,但她的走位太刁钻,上一刻,分明还站在对方的正对面,只是一个闪身,竟然已经转到埃文斯的身后。
一个手刀迎面劈下,快到迅雷不及掩耳,落在他颈项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已经迅速朝另一个方向开始移动。
闷哼声,夹在骨头碰撞、身体撞击的声音近在耳边。
弗雷心跳加速,从未想过,原来,遮住眼睛的比试会在这般不动声色间迸发出惊人的热度。
眼前两个人的身影,迅速地碰撞然后分开。
埃文斯的动作很快,可依旧快不过冷奕瑶。她似乎总能提前一步感知他的方向,任他不论闪向何处,提前一瞬,她便已经等在那里一般。
他一个转身,她已肘击在前,他一个侧击,她迎面而上。
没有想象中的以柔克刚,更没有自以为是的以卵击石,眼前的场景与弗雷设想的截然不同。他从未料到,有一天,一个还未成年的女人,会在白泽的掌权人面前,以硬碰硬,以暴制暴。
就在周二,就在这一处相似的院子,他被埃文斯一手一脚地验证出自己与对方的差距,脸上的青紫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可眨眼,就在眼前,那个将他打击到无法还手的人,竟然被冷奕瑶狠狠地压制。
快,便已经快到匪夷所思。关键是,她还够狠!
手刀、侧踢、肘击、臂挡……。
她进退自如,像是在夜晚悄然绽开的烟火,猝不及防地让人心头一震。
她的每一击都毫无预兆,上一刻分明还在左脑,下一刻,就已经袭上他的颈椎。人每一处最脆弱的地方,她都信手拈来。无论是多么严防死守,她似乎都能以最诡异的角度触到她要的目标。
埃文斯挡住她的又一次肘击之后,只觉得腹部发麻、疼痛感火辣辣地袭遍全身!
已经有多久没有感觉到这种直截了当的攻击。
没有一丝诡计阴险,直来直往,大刀阔斧,简直与她那娇小的身体全然不符。
“嘶”——
在同样的位置,她又一次叠加,这一次,是侧踢。力度比刚刚那一记更重、更凌厉。
还未回过神的他便在同样的位置被踹翻在地。
呼吸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重,有一种血腥气在鼻尖环绕。他知道,那是他自己的。
已经有很多年,再也没有人让他见过自己的血。
他刚刚在餐厅挑战的时候,便知道她很强,前所未有的强,可还是没料到,竟然会强到这个地步。
这已经不是普通人通过锻炼就可以达到的程度。
铁血、峥嵘,这一刻,他在一个女性的身上看到了元帅同样的危险感。
空气中有风抖动,他沉下心,预感到她的下一击将再一次袭来。这次,出脚的是左腿。
与别人惯用右脚不同,她似乎对于四肢的控制,灵活到令人发指。
这也是为什么,她总能以最刁钻的角度,将他的防守瞬间瓦解。
他一个后仰,躲过迎面一脚,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那十米长的绳子传来细微的震颤,下一刻,熟悉的掌风已经迎面而来。
这,这可真是,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面色一冷,几乎有点自嘲。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自开始的那一瞬,就一直处于劣势的状态。他暗自计时,才一分钟,他却已分明感觉到分身乏术的窘迫。
以快制快,他竟然比不上一个还十六岁的姑娘,那么,便只能以重制重了……
眼底,闪过一片清冷,他低低闪身,身体几乎与地面持平,一个扫腿,以一击佯攻,将她的注意力转移,下一瞬,他右手伏地,瞬间暴起,重重地一击,将冷奕瑶击倒。
“嘭”——
他原以为她会眨眼间重重倒地,可事实却是,很轻很轻的一声,就像是只猫从屋檐上跳下来的声音。如果不是确定自己刚刚一脚触到实物,埃文斯几乎以为自己是幻听。
可,分明对方的气息没有一丝变化。
他应该是真的触到了对方,但为什么,她却像是没有真正受伤,竟然还有余力从地上瞬间站起。
从落地,到翻身,快到不可思议。
他试探地往前近了一步,可惜,原地,早没了她的身影。
被丝巾遮住的眼睛没有一丝光亮,他尽力放低自己的呼吸声,想要探寻她的方位。
只是,心头倏然一冷。
没有!
什么也没有!
既没有她呼吸的声音,也没有脚步踏在草坪上的摩擦声。
这一瞬,他才发现,刚刚能探知她的位置,是因为她愿意,而当她彻底掩藏踪迹的时候,想要从鼻息间推测她的具体站位,便已然是痴心妄想。
弗雷紧攥双手,几乎连呼吸都已经完全屏住,怔怔地站在原地,将这一场无声的搏斗映入眼底。
当冷奕瑶落地的那一瞬,他几乎不敢回头去看元帅的脸。
他与埃文斯的感觉一样,那一雷霆一击,他绝对是碰到了冷奕瑶的身上,可当她静悄悄地双手落地,一个侧身,卸掉那一击的攻击力时,他只觉得自己之前接受的所有搏斗训练统统都成了笑话。
原来,以强制强并不是一句玩笑。
她分明,刚刚还留有余地,给足了埃文斯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