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过我觉得不会是他。”
太子冷笑不语,“他或许也猜到大家会这么想,就来了反其道而行之,他就这样光明正大地做了,若是父皇知道了,他随便找了替罪羔羊就可以洗脱嫌疑了。”
兄弟相争的事,段晋辰也不好过多插嘴,又说了些其他的事。
太子妃出了城门后,在马车里和换好衣服的婢女道:“一会到了寺庙后寻个合适的地方,你只管低头假扮本宫就好。”
那婢女显然被这行动吓坏了,身子如筛子般发抖,指尖冰冷,“太子妃,奴婢,奴婢……”
太子妃一个眼神扫过去,此刻的她和平日里的模样判若两人,甚至今日的眼眉都是稍稍往上挑的,语气里带着不屑和冷意:“不过是半天你就可以换来自由和五百两,怎么,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了,就这点事也做不好?”
那婢女虽是害怕,可想想这丰厚的酬劳,一咬牙只得应了下来:“奴婢愿为太子妃效劳。”
采菱抚了抚鬓角,侧过身子掀开车帘的一角,定眼望去上京城的城门越来越小,到最后成了一条线再也看不见了,她这才放下车帘,美目里泛着幽幽冷光。
他想让自己去找二殿下,趁机抓出二殿下是背后主谋的事,坐收渔翁之利,她谋划了这么多年,又岂会让他这么轻易得逞?
马车迅速驶向了寺庙,一身婢女打扮的采菱下了马车扶着已经是太子妃身份的婢女,快步往后庙而去。
掌灯时分,盛睿泽才回到府里,一进门就看到在院子那八角亭上坐着的人,快步走过去,一把将海棠拥入怀里,皱眉道:“天气虽转暖,可夜间还是有些凉的,怎不多穿件衣服就出来了。”
“我不冷,看到你就暖和了。”海棠眉眼弯弯,娇声娇气地说着,在看到盛睿泽双眼泛起的深情和宠溺时,她忍不住伸手环抱住他,陷入热恋的两个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
上次她帮了他,谁知道这家伙就得寸进尺,总是磨着她,要她帮他,耐不住他软磨硬泡的,海棠又帮了他几次,每次看他很是满足的表情,又觉得能为他这样做也很开心。
就是……
这人体力太好了,她每次手都要断了,这人还没要出来的迹象,第二日总是要擦些药酒,妙竹甚至有次说道:“小姐,您是提什么重物了吗?手腕怎会这么酸疼?”
重物不算吧,顶多算硬物。
“咳。”不远处海丰握拳咳嗽,亭子里的人听到声音这才分开。
被自己的弟弟看到,海棠这老脸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不过盛睿泽倒是很淡定地牵起她的手走出了亭子,“有事?”
他的语气里有些不满。就算你是大舅子,也不能随意打断你姐姐和姐夫的温存啊?这小子就是不开窍,哪日自己成亲了,哼!
“吃饭了。”海丰言简意赅的说完后转身就走,还揉了揉眼睛,都说非礼勿视,他在这府邸都看到多少次两人的亲热了,就不能低调点吗?虽是这么想的,可到底还是为姐姐能找到良人而由衷的开心。
可盛睿泽还没来得及吃口饭,韩平就匆匆赶来,在他耳边道:“太子妃不见了。”
正文 【209】青樱,你看
因为在饭桌上的也都没有外人,韩平的声音也不算低,盛睿泽皱眉道:“闵五没跟牢?”
韩平也没想到这次闵五会失手,虽然失手的原因情有可原,可还有未来夫人在这呢,他哪里敢说出来了,只好道:“因是和姜纲一起去的,闵五就先去了太子府上。”
盛睿泽起身就要走,听得海丰道:“我和你一起去。”
海棠本来也想去的,可又一想,太子妃失踪了她跟着去凑什么热闹,她那个计划表还没写好呢,与其去看热闹,还不如润色润色自己的计划表,过两日还得和林元瑶一起去实地考察。
得到盛睿泽首肯后海丰也跟着去了,其实他也不是说有多关心这事,不过就是因为太子对他有恩,如今他遇到麻烦,海丰也只是想尽自己能力去帮太子。
因为盛睿泽的身份,虽已是掌灯,但巡逻的营房士兵们都没拦着他们多问,一路畅通无阻的去了太子府。
太子情绪倒是平和,看到盛睿泽来了反而笑道:“不过是点家事,怎么还把你也出动了。”
“人还没找到?”
闵五一看到自家大人,更加羞愧难当,这可是他第一次失手啊,他抱拳道:“卑职办事不力,还请大人责罚。”
段晋辰道:“太子妃要如厕,难不成你还跟进去?谁知道那茅厕后还有个通道。”他们都是大老爷们,都没去过那茅厕,当然也不知道里面暗含乾坤。
“那边呢?”
“也没有。一点动静也没有。”段晋辰道。
“别查了。不过一个女子,爱去哪就去哪吧,好歹跟着本宫这么多年,总不好赶尽杀绝。”太子似乎有些疲惫,采菱可以那样对他,他却做不到。因为采菱的父亲荣国公是他多年的老师,他去世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女儿,一直拉着他,让他照顾采菱。
盛睿泽显然也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只道:“若是不再兴风作浪,不见了倒也没什么,只怕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段晋辰愣了下:“这话怎么这么不像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啊。”
“是晚晚说的。”提到海棠,盛睿泽语气就免不了柔和下来,甚至是眉梢眼角都带着了蜜意。
“那婢女呢?”
“回殿下,在柴房关着。”
太子闭上眼道:“既是扮了太子妃,就一直扮下去,直到太子妃病故,厚葬。”
李代桃僵,无论那太子妃去了哪里,这一代,她就真的和太子再无任何关系了。
太子看到站在盛睿泽身后的海丰,笑道:“你怎么也来了?不是什么大事。”海丰什么心思,他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为什么他冒着被父皇责罚的危险,也要替他谋这条路的主要原因之一。
“闲来无事,就随盛大人走走,便当消食。”
韩平张了张嘴,这文人瞎话都是张嘴就来的吗?他记得他进府的时候碗筷都才刚摆好啊,吃都没吃怎么就要消食了?当年那个小生哪去了?怎得也喜欢胡诌起来了?
“可有信心中状元?”
“囊中之物。”
众人都散去时已经是一个多时辰后了,若不是顾着太子身体,只怕还没能那么快走。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太子推开窗站在窗前,想起当年娶采菱时候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