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指腹沾上一些血。
顿了顿,随后手下扣住人的腰部,另一只手从腿弯穿过,打横抱起姜彤。
勾唇挑眉一笑。
都‘英雄救美’了,自然是要带回去的。
魏晔鸣虽然在书院读书,但外头怎么会没有置宅子。
此时直接抱着姜彤回去。
家里下人见他们也抱个姑娘回来都诧异了一下,他们少爷虽然爱玩,却从没带过女子回来。
这姑娘好像脸色有些不对。
刚这样想,魏晔鸣就开口道:“去找个大夫来。”随后抱着人进了正屋。
单木棍能把人打出血,肯更是那几人随手在哪儿捡的东西,说不得就带着刺啦,或是不平整,或是尖锐的东西,才能给人脑袋放血。
魏晔鸣怕把人给敲坏了就不好了,把姜彤放在床上,拨开她的头发检查了下,见伤口不大才放心。
估计是棍子上有带尖的东西。
最后又找了块手帕把伤口摁住,止血。
魏晔鸣没什么君子士人的风度,抱着人算是吃了回豆腐。
他伸手掰正了姜彤的脸,跟有病似的盯着瞧,从眉眼到鼻子到嘴巴。
越看越觉得喜欢,心中啧啧有声,怪道只见过人一面却隔着两年都没忘。
只怪这丫头处处长的合自己心意,哪哪都喜欢。
魏晔鸣自忖万花丛中过,也没哪个人这样称过他的心。
说来魏晔鸣此人,家世斐然,乃镇国公府长房嫡孙,家中排第三,自小最受老太爷和老太太喜欢。
因他上头有个嫡亲大哥,性子自来稳重,打小自发自觉承担起责任。而魏晔鸣乃幼子,家里宠着长大,他又不喜那些规矩束缚,就养成了这幅浪荡模样。
年纪已有二十二岁,上次回去,老太太和他娘急着给魏晔鸣相看媳妇,魏晔鸣完全不当成个正经事,漫不经心的样子,依旧见天往外面跑。
魏夫人借着赏花的名头给不少人家的姑娘下了帖子,想借着空档让儿子偷偷瞧拍你一瞧,最好寻个自己喜欢的姑娘。谁知道魏晔鸣当面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约了朋友喝酒去了。
把个魏夫人气得咬牙切齿。
他这样的名声久了就都传开了,好人家的姑娘也不愿意嫁过来,两相下来,亲事如今尚且没个着落。
家里着急见天儿催,索性魏晔鸣在这头打着读书的名头,更不愿意回去了。
一手捏着姜彤的下巴,来回摸了好几下,明目张胆地细细瞧。
若叫外人看见了,真要道一声罪过。
没得这样无理的人。
魏晔鸣只觉得姜彤比前两年更张开了些,脸蛋精致,煞是好看。
用指头磨搓两下皮肤,软嫩吸指,莹白得像一方软玉。
两排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根根分明,带着点微卷的弧度,魏晔鸣忍不住拿手拨了拨,略有些遗憾人眼睛闭着,不然定然光彩更胜。
正想着这些,外头小厮就带着大夫匆匆过来。
魏晔鸣也没废话,让大夫赶紧给看看,伤口要不要紧。
大夫坐下,看了伤口,清洗之后上了药,包扎起来,确认再没有别的伤口,才给开了外伤药,内吃的药就不必吃了。
最后说了些注意事项。
“人怎么还没醒?”魏晔鸣问。
大夫直说脑部受了胸物撞击,需要些时候恢复。再有,这姑娘身体不太好,所以可能会晚一些醒。
留下药送走了大夫,魏晔鸣才叫了个丫鬟进来伺候看着姜彤。
换做平时,魏晔鸣倒是想趁此机会做点什么,但眼下人还伤着,他就是再禽兽在不能对一个病患下手。
且就刚才那一会儿,魏晔鸣脑子转了好几转。
他知道这人是谁的妻子,估计对方很快就得找过来,既然现在不能得点甜头,干脆就做个长远的打算。
既然是他救下的,这份恩情是怎么都脱不了的,不如好生认识一下,也叫她知道自个的救命恩人姓甚名谁,最好能心怀感恩。
果然如魏晔鸣所说的,卢景程下午就找了过来。
姜彤比平时晚了些好时候没回,之前明明说了只去看一会儿,不会很长时间,却一直不见归家。
喜儿有些担心,就直接沿路找过去,小姐找到,却在一条小巷子里看见他们家的丫鬟,人事不知地躺在地上。
喜儿吓得什么似的,赶紧推了推人,见不醒,意识到情况不对,才大呼救命。
冷汗直流,他们家小姐不见了!
喜儿惊得说不出话,转身飞快跑走,去找卢景程。
一找到卢景程,喜儿才大哭得事情说了一遍。
说小姐不见了,去了书肆之后就没回来,她出去找,在巷子里发现了打晕的丫头。
卢景程脸色立即沉了下来,飞快回去,家里已经叫了夫人把那小丫头弄醒了过来,丫头一脸惊吓过度的模样,哭哭啼啼把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
随后,卢景程带着几个人出去沿途找。
发生了的事总会有线索,又不是荒郊野岭渺无人烟之处,看见的人肯更会有。
卢景程在姜彤经过的那条路上问了许多人,有了两个线索。
晌午有人看见四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逃命似的跑过。
还有不少人曾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姑娘经过。会注意到这点还是因为,他们觉得男人抱着女人招摇过市到底有些有伤风化,所以都偷偷瞧了好几眼。
知道这些后,卢景程猜测是不是姜彤被人救了后带走?但那个带走她的人同样不知是好是歹,卢景程又怎么会放心,只能照着第二条线索赶紧询问排查。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让找一个目击者,并且认识魏晔鸣的人,然后指着地方,带卢景程去了魏家的宅子。
也是巧合,那位看见魏晔鸣的人是个读书人,因家住得离魏家不远,知道他家附近有这么个在青源书院上学的人,心中羡慕,不免多关注了两分。
卢景程郑重谢过人家,才直接往魏家而去。
青源书院的学生。
魏晔鸣。
卢景程隐约记起了这么一个人,的确是青源书院里的学生。
只是两人不同班级,卢景程跟人几乎没有交情。
敲开魏家的门,自曝了身份,下人才领着他进去。
一见到了魏晔鸣。
卢景程就道:“在下卢景程,贸然打扰还望见谅!只实乃心急,敢问魏兄,今日是不是在街上救了一位姑娘?”
因为心中担心,卢景程没多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说了出来,一边双手作揖行了一礼。
魏晔鸣身材高大挺拔,气质有些外露的浪荡,模样同样俊朗非凡,论气度亦是分毫不逊卢景程。
他暗暗打量了卢景程一遍,才道:“碰巧是救了一位姑娘,不知阁下是?又缘何认识我?”
卢景程一听姜彤果真在此,松了一口气,才道:“多谢魏兄出手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实不相瞒,那姑娘正是在下内人。”
第六十五章
这事魏晔鸣一早就调查过, 心中自然是晓得的。
只是按理来说他又怎么会认得卢景程的夫人, 所以自然得要装上一装。
两人都是青源书院的学生, 有这层关系在, 不管心里怎么想的, 表面上也要亲热些。
魏晔鸣将自己救姜彤这事的经过大粗粗说了下, 隐瞒了自己其实是追着人家过去的这一事实。
“……后那几人跑了,我便遣身边的小童悄悄追过去, 想看看这事幕后有没有人指使,哪想,此事果真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备而来。”
魏晔鸣自然也能收拾了那几个人, 甚至不费什么事。问题是纵使他现下不说,卢景程也会查到,索性不如说了, 还可以卖个人情。
姜彤已为人妻这事, 叫魏晔鸣心中颇不得意, 他看中的姑娘偏偏是别人的夫人心中如何能好受,却现下也只能套着卢景程, 想着至于能勾一下那小娘子再好不过。
心中狂放地想着,能让人一直睡在他的床榻之上, 任他予取予求, 看她哭得嘤嘤怯怯, 模样可怜又可爱。
便真是一桩神仙快活事了。
他这边脑子里想着混账事,卢景程起身再次谢过,抱起姜彤离开了。
姜彤浑身软绵绵, 被卢景程抱上轿子的时候依旧没醒。
她和丫鬟都受了伤,丫鬟早就醒来,姜彤脸色却仍然有些苍白,卢景程知道这是两年前生孩子留下的后遗症,姜彤身体到底是亏了,尽管养了这么久的日子,但到比不了健康的人,就算平日里看不大出来,一真出了点什么事,就立马显出不好来。
身体恢复的就是比别人慢。
卢景程见她脑袋上还包着白纱布,想应该是魏晔鸣请了大夫。
到了家,先给姜彤换了干净衣服,用打温水擦了擦脸。
最后让大夫再看了一遍,卢景程才安心。
姜彤一直到夜里才朦胧醒过来。
她头有些疼,眼睛睁得慢,很累的模样。
脑子里迷糊,无意识想伸手向碰碰头,却被一只手温柔抓住了。
“别动。”男人声音低沉。
姜彤耷拉着的眼皮支了几次,才终于睁开,她眼睛朝旁边看了看,环视了会儿,才算彻底清醒。
卢景程坐在床边,注视着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罢用手摸了摸姜彤的额头,随后把人扶起来,靠着枕头,喂水给她喝。
姜彤摇摇头,只脑袋有些沉重昏昏的,没再说,乖巧地一口一口喝着水。
喝好了才推开一些,叫了一声:“相公,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