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爸爸妈妈有没有发现她不见了,时瑶心里一阵钝痛,爸爸妈妈这么爱她,不知道会怎么样。
她得快点找到回去的方法才行。
“好了好了,散了散了,别围着了,快回家。”秦明树放下缝纫机,然后对着时瑶说:“你这个你打算放哪。”
时瑶也不知道,迷茫的看着秦明树。
秦明树:“......”
头痛的挠挠头:“这个缝纫机真是你的?你是怎么搬来的?”
虽然他搬的不算重,但也是有些份量的。
他又不是傻子,刚刚帮着她只是因为她比闻大妈更可信,但不代表他就一定得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
他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女同志,皮肤白皙细嫩,不像村里其他女人一样普遍的带着高原红的粗糙,腰细细的,腿长长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扛着这缝纫机走来走去的人啊。
时瑶:“这事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
秦明树手扶着缝纫机的黑色机头上:“那你慢慢讲,我慢慢听。我有的是时间。”
时瑶:“......那我讲了你会信吗?”
秦明树:“那得看你说的是什么了。”
时瑶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表情:“我如果说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信不信?”
“......”
秦明树没说话,看着她,似乎在斟酌她说的话可不可信,但也可能是单纯的——
“你真当我是傻子?”
.......就说了我讲了你也不会信啊。
时瑶不再做无用功,她这事没亲身经历过她也不能信啊。
无奈的开口:“是你自己不相信我的啊。”
秦明树:“你也不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那我还不如相信闻大妈。”
时瑶:“别别别,我是学服装设计的,至于这个缝纫机为什么会在这,可能,大概,是我同学帮我一起搬来的......吧?”她自己都不能说服她自己了:“我说的你...信吗?”犹犹豫豫的语气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冀。
秦明树看着她的眼睛半晌,忽然狭长的凤眼往上翘,重新扛着缝纫机走在了前面:“行吧,先找个地方放吧。”
就这么相信她了吗?真的吗?是吗?是的......吧?
不过好歹这关是蒙混过去了,也不想再去纠结了。
小跑着追上秦明树:“你有地方可以放它吗?”
秦明树:“先放村长家吧。闻大妈是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人,放在村长家安全点。”
时瑶眼睛瞬间变成了一弯小船:“嗯!”
作者有话要说: 秦哥哥:我这么多年的无赖你以为都是假的吗!
我是相信你了吗?
我明显是看你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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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秦明树看着她笑的样子,伸出舌头舔了下嘴角:“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打算怎么谢我?”
时瑶一楞:“请你吃饭?”他们的时代一般说谢谢的方式就是请客吃饭,在这里她也习惯这么说了。
可是在这个年代,钱很珍贵,下馆子很贵,平常人家除非是逢年过节或者是什么好日子,一般是不会下馆子的,会请人吃饭的都是大户人家。
秦明树怀疑:“你有钱?”大学生和同伴失联,全身上下没一个包,衣服也没个口袋,钱能放哪?
“呃......”实不相瞒,她连今晚住的地方都还没有着落。
“哦,那你记得你欠我一顿饭啊。”秦明树幽幽的说。
没想到他会这么不要脸,时瑶瞪他。
秦明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刚刚我强迫你说请我吃饭了吗?”
“没有吧,所以是你自己提出的要求。”
“我会等着这顿饭的,你可别耍赖。”
时瑶:“......”
镇上有招待所,但现在天色有些晚了,时瑶没法去镇上,而且没人介绍也不会让她住招待所。
时瑶唯一能想到今晚能住的地方就是村长家了。
时瑶看的出来村长白天对自己的态度是客气而礼貌的的,也许他能留自己一晚也说不定。
如果他不愿意,她只能——求求阿芳嫂了。
秦明树见她半天不说话,他也不着急,就近找了个土墩子坐了下来,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冥想。
时瑶突然想想村长对秦明树略略讨好的语气,也许她和秦明树说说,会更简单一点?
她回过神,想要和秦明树商量一下。
就看到了坐在地上,撑着下巴勾着嘴笑盯着她看的秦明树。
“......”被这种□□裸的眼神看的不舒服,她皱了下眉,避开了视线。
秦明树站起身,拍拍屁股:“你住哪?”
时瑶踌躇着张了张嘴:“秦明树。”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叫他全名。
秦明树有些好奇:“哟,时小姐有什么事?”
吊儿郎当的。
时瑶莫名有些脸发热,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一个人,毕竟他们只认识了半天,也就比陌生人多知道了一个名字而已。但身不由己,唯一能帮她的只有他了。
“你,你能不能帮我和村长说说,让我,让我在他家......住几天?”一段话说的磕磕绊绊的。
秦明树:“可以。”
他的干脆利落让时瑶很惊喜,双眼闪出一串星星:“真的吗?!”
秦明树:“我们现在就过去吧,我饿了。”
他拿手拉开了一下中分的刘海:“时瑶,你又欠我一个人情了哟。”
说完,扛起缝纫机往前走去,见时瑶站在原地不动:“快走啊,没听到我说饿了吗?”
太阳开始从西边连绵不绝的山边落下去了,大片大片的余晖染红了半片天。九月份的天气,白天虽然还很晒,日头还很毒,但到了傍晚,凉意渐来,风呼呼吹来,中间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很快就看到了那幢二层楼红棕色砖头房。在一片一层楼黄色土瓦房里格外明显。
远远的看到阿芳嫂在二楼的阳台上收衣服。
院子里的谷粒也已经被扫起,堆成一个一个的小谷堆,有几个大大的竹框放在一旁,阿芳嫂收了衣服就下来用铁锹把谷粒铲进竹框。
秦明树也去找了把铁锹帮着铲,很快就热的汗流浃背的,放下铁锹,两手拎住衣服领子,往头上拉,一把把衣服脱了下来。
时瑶:“........”
她光今天下午就看到好几个光着膀子的男人了,现在又加上一个。
她边帮忙扫地,边撇了几眼。
黝黑的皮肤,上半身落满了汗,有些汗珠一颗一颗挂在背上,有些则从身上一直滑落,滴在地上。
宽厚的肩膀,窄窄的腰,线条很硬朗,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肌肉像拳头一样一鼓一鼓的。
抛去他吊儿郎当的样子,这外形看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
把所有的谷粒都铲进了竹框。秦明树又提着竹框放进了两层层楼边上的一个小屋子里。
秦明树热的受不了,抬脚走到一口小井旁,井边有石头砌成的高约半米的小围栏。秦明树先用绳子系好一个小铁桶,把筒扔进了井里,拎着绳子左右大幅度的摇晃,很快,铁桶里就灌满了水,再拉起绳子,轻轻松松的吊起了一桶水。
他提起小筒高过头顶,手一折翻转,一筒水“哗啦啦”地从头顶往下浇去。井水一般都冷的刺骨,但这井水经过了一天的太阳晒射,温温的,浇在身上很舒服。
一般农村都是这个时候利用这个时候温温的水洗澡的。
秦明树舒爽的拍拍胸,甩了甩湿湿的头发,把头发全部都撸到了后面,露出了一张干净清爽的脸。
眼睛狭长,鼻子高挺,嘴角微翘,仔细看,还真是好看的过分了。
接着又吊了一筒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扫地的时瑶,咬了下嘴唇,眼睛里带起了不怀好意。
拉开了裤子抽绳,把裤子连内里的裤一同拉开,看了一眼里面的大兄弟,拿起铁筒往裤子里里浇了半桶水,最后还拿手伸进去洗了洗。
时瑶:“......”刚刚扫地转了一个身的时瑶看见这一幕吓的飞快的转过了身。
身后传来张扬的笑声。
!!!!!
时瑶收回了刚刚想他长的好看的想法,再好看也没用,说话行径都是一个地痞的样子。
湿哒哒的秦明树拿起了脏衣服随意的擦了擦身子,走进屋子去换了一身衣服。
他经常在村长这里蹭饭,偶尔会在这里洗个澡,衣服也就会在这里放一套,不过男人都不在意这个,他家就在对面不远处,也经常湿哒哒的走回去换衣服。
阿芳嫂在做饭了,刚刚秦明树进去换衣服的时候已经和她说了时瑶是大学生,下农村实践来了,会在这里住几天。
阿芳嫂挺骄傲,毕竟目前在村子里只有村长家才有这个资格收留大学生或知青。
几年前来过一批来上山下乡的知青,有几个就是住在上任村长家里的。
现在他家当村长了,也该为国家做点贡献了。
时瑶想进去帮忙,被阿芳嫂哄了出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这么白吃白住的,便在外面屋子里看到有什么活就干一点,让自己心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