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树?”
“明树?”
时瑶推了推秦明树的胳膊。
“什么?”秦明树如梦初醒。
“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啊,一晚上魂不守舍的。”阿芳嫂担忧的问道,拿过他的碗,给他夹了一大筷子的肉和丝瓜,“要是身体不舒服,吃完就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不舒服,就去镇上看看医生,身体要紧,知道吗?”
秦明树接过阿芳嫂递过来的碗:“我知道了,芳婶,我没事。”
“我只是,”眸色深深的看了眼时瑶,低低的呢喃,“忽然想通了一些事。”
他勾起嘴角,眼睛里炸开烟花。
作者有话要说: 知心大哥哥,专门为你排忧解难,知心热线:138xxxxxxxx。
而且还帅。
以及,谢谢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今天亲不动~困。
☆、第29章
自那天后,时瑶好几天没有看到过王玉,以往都会在早上的时候看到她正打算去地里或镇上。不知是不是在刻意的躲避。
不过,不见也好,时瑶也不知道如果碰面是点头呢,还是笑一下,怎么想都是尴尬的很,不如不见面来的自在。
这天晚上,许多天没回家的村长回来了,叼着烟杆子坐在门槛上吞吐着烟雾。
阿芳嫂把白天刚晒的地瓜干收起来放进了里屋,去菜圃子里拔一了些杂草,拿了一畚箕的谷壳洒在了鸡圈里。
把白菜一个一个放进很大的一个缸里,搬了几块石头压实。
一切看似都和平常的日子没什么两样。
时瑶叫了一声董叔,进了屋,她在这几天把衣服的版都打好了,也量好剪好了,今晚再车一下就完成了。
她趁着还没吃饭的时候进屋里继续踩缝纫机,她把两跟飘带固定在衣领上,在袖口上多缝了一圈灰色的褶皱条边。
完成了这件连衣裙,她站起身抖落了一下,唯一遗憾的是这里家里没有熨烫机,不然会更平整簇新。
不过她已经很满意了,她立马换下了身上的衣服,对着衣柜上的半面镜子转着圈圈展示着效果。
水平犹在,针脚细密,衬衫款式的上衣,垂至小腿肚的裙子,领口的飘带时瑶随意的绑了个松松垮垮的蝴蝶结,腰上她点缀的缝了两颗纽扣,长裙仙气十足,微风拂过,水波纹荡漾。
这个款式她如果挂上网,生意应该会很不错呀。
她得意的想。
“瑶瑶,吃饭了!”
“哦!我就下来了!”
她对着镜子又转了一个圈,打开房门走下了楼梯。
村长照旧是一杯土烧酒配上一些下酒菜。
“时瑶啊,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村长说道。
“怎么了?”这么正式,她倒有些慌了。
“你别紧张,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上次和你说的镇小学的那个工作可能保不住了。”
“怎么了吗?”时瑶松了一口气,她刚才一瞬间以为是他们查了她说的那个大学,没找到她的名字。
“上次不是说那个老师这个月原本是要升迁的吗?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又不升迁了,所以.....”
时瑶理解的点点头:“村长你已经尽力了,不必自责的,也不是你的问题,怎么突然不升迁了?”
村长:“你能这么想就好了,不知道,听说他们家的那个在教育局的亲戚得罪人了,直接把他职位给撤了。他这个升迁机会原本也是因为那个亲戚才有的,那个亲戚下位了,他的工作肯定也泡汤了。”
时瑶想着,原本她在饭店做到这个月五号就要走的,不知道她去饭店里找徐主管说一说让她继续干,不知道行不行的通?
实在不行,她只能重新再找份工作了,上次镇上找了一圈也没看到服装店有应聘消息,现在不知道有没有。
阿芳嫂倒是看了眼与平时不一样的时瑶:“瑶瑶,你这件裙子穿你身上真好看,比我看见的所有女娃娃都漂亮。”
时瑶听的笑嘻嘻:“谢谢芳婶,这裙子我自己做的,好看吗?下次等我发工钱了我也给你做一条漂亮的裙子。”
阿芳嫂发出了短暂的“去”声:“我一把年纪了哪能穿这么漂亮,都是老太婆了,还什么漂亮不漂亮。你们年轻小姑娘漂亮就够了。”
时瑶:“谁说的,阿芳嫂五官长的这么好,年轻时肯定很漂亮,现在哪里年纪大了,再打扮打扮,别人说三十多都相信勒。”
村长忽的出了声:“阿芳年轻的时候确实很漂亮的,那水灵灵的大眼睛,当时我们村很多小伙子都在追求她。”
时瑶:“我就说芳婶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现在也是美的很那。那最后怎么嫁给村长了呢,看样子村长年轻时候是个帅小伙呢。”
阿芳嫂有些害羞:“老头子说什么呢,一把年纪不害臊啊?”
时瑶来了兴趣:“董叔说说啊,你是怎么追到芳婶呢?”
村长也来了兴致,回忆了一下年轻的时候:“当时追阿芳的人太多,我又是其中最不显眼的那个,自然也不敢多想,只是有一次,阿芳在溪边洗衣服时被几个流氓调戏,我脑子一热,拿了根棍子上去就和他们拼命了。”
时瑶听的兴致勃勃:“打赢了吗?”
村长不好意思的笑笑:“哪能呢,我年轻时候可瘦弱了,力气也比不过他们,刚冲上去就被他们一拳打倒了,后来我被打的头破血流倒地不起,阿芳护着我一直哭一直哭,后来我们村的人经过才赶跑了他们。”
时瑶:“后来呢?”
村长挠挠头,好像回到了年轻时候憨厚质朴的时候:“后来,我在家里躺了一个多月,阿芳每天都来照顾我,我试探着和她表了白,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哈哈,那个时候,我真的高兴的从床上蹦了起来,被墙撞到了头,刚好的伤疤又流血了,把阿芳吓坏了。”
时瑶:“啊,真浪漫啊,英雄救美呢。”
村长:“是啊,年轻真好啊。”
时瑶:“所以芳婶是以身相许啊。”
阿芳嫂:“好了好了,快吃饭了,不吃我收走了。”
时瑶对着村长眨眨眼:“芳婶这是害羞了。”
村长刚想说话,被阿芳嫂一个眼神横过去,顿时萎了下去,喝了口酒,眼睛眯了眯,想起了年轻时候娇羞水嫩的阿芳,低头又眯了口酒。
时瑶朝阿芳嫂促狭的笑了一下,被阿芳嫂拍了下脑袋,乖了,暂时不打趣她了。
这就是始于爱情的夫妻,刚刚看村长的神情,也是对年轻时候的他们和时光怀念的很,不只是怀念年轻时候的容颜,更多的是怀念年轻时他们的那一颗炙热单纯的心。
岁月留下了那么多痕迹,爱情也磨的泛白,他们被生活琐事和孩子的事压的忘记了结婚的初衷,但拭去表面的那层灰,底下的压箱宝依然厚重。
*
吃完晚饭,时瑶照例去了门口走一走。
自那一次吃饭后,她就没见过秦明树了。
以前好像每天都能碰到他,现在他不出现,他们就能好多天不见面。
想起那天他看着她说想通了的话,他想通了什么?
她和路上的村民打招呼,一路走到了枣树下围着桌子的那一堆人中间。
一群人穿着汗衫在打扑克牌。
村民a:“一对a。”
村民b扔下一副炸弹,大吼一声:“3炸!”
其他人:“过!”
时瑶看的津津有味的。
村民a甩下一沓牌:“顺子三到j。”
村民b曲起食指,敲敲桌子:“过!”
村民c哈哈一笑,拿过刚准备好的顺子,扔下去:“六到a!有没有!”
村民d和a:“过!”
村长b看了看c手里的五张牌,想了想:“过!”
村长c难掩激动之情,把手上的牌都扔了出去:“赢了!给钱给钱!”
村长们上去看了一眼牌,顺子三四五六七!
怪不得c这么激动了,本来他们不放的话,他必输无疑啊,没想到让他给逃出去了。
村民b懊恼的看着手中的炸弹,一扔:“再来再来!”
围观人群多,熙熙攘攘的,谁也没注意谁进来了,谁又走出去了。
时瑶手垂在身侧,时不时的感觉到有人在轻轻蹭她。
但人多,人碰人的,她虽然有些毛毛的,但也没在意。
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爬上了她的臀,正缓缓的往上探,她一惊,猛的甩开了手,走出人群回头看。
每个人似乎都在认真看牌,没人关注她。
“啊!”的一声惨叫,一个人摔出了人群,捂着鼻子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秦明树走了出来,蹲下,拉着脸看着他,气势重的压的地上的男人不敢动弹:“是哪个手碰的,举起来,我先断了哪只手!”
地上的人顾不得流血的鼻子,抓住了秦明树的手:“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敢了,求你放过我!”
秦明树:“你应该和我道歉吗?”
地上的人很快反应过来,换了个方向向时瑶看过来:“对不起,我错了。”
围观群众:“明树,胖子又犯什么事了?他怎么回来了?!”
地上的人名叫吴阿明,因为人长的胖,大家从小到大都叫他胖子。胖子几年前就出了村,美名其曰是去做生意去了,但是他在外面的事村里人都传遍了,偷鸡摸狗、盗窃拐卖,什么缺德事都干,听说是被抓进去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又出现在村子里了。
因为这人先前的声名狼藉,大家都不觉得秦明树打他有什么不对,肯定是又犯什么事被抓到了。
秦明树看着时瑶,询问道:“有没有事?”
时瑶只是觉得恶心,面色难看的摇摇头:“没事。”
秦明树站起身,又狠狠的踢了一脚在他作恶的手上。
“啊!”胖子痛苦的哀嚎了一声,捧着手痛的满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