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贱?”李斐解开文件袋,抽出合同仔细的看了一眼,曲煌就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李斐在确认合同没错之后又塞了回去,“咱俩的事情到此结束,以后不再有任何关系,你跟初冬出了任何事,也和我无关,反正……”
他顿了一下,勾唇轻声道:“人也不是我带来的。”
李斐说完带上帽子口罩武装严实后,头也不回的开门快步离开。
“贱-货,跟我玩心机。”曲煌坐回沙发上,把红酒倒上,靠在沙发靠垫上轻轻晃动手里的酒杯,冷笑了一声,“我等着你回来犯-贱求我上你。”
李斐走后没多久,曲煌隐约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她把酒杯放下来,果真传来敲门的声音。
小助理敲门,“曲姐,李哥,初冬来了。”
曲煌走过来开门,看了眼初冬,眼神很克制,怕人还没进门就被吓跑了,“进来吧。”
“哎?李哥呢?”小助理进来没看见李斐还四处环顾了一圈,坐在沙发上,“他不是比我先来的吗?”
“李斐有事我就让他先回去了,”曲煌问两人,“想喝什么饮料?”
小助理想了一下,要了瓶绿茶,初冬摇头,什么也没要。
曲煌见小助理拧开饮料就要喝,转身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另一个纸袋子,说道:“他走的时候忘拿东西了,你带回去给他吧,路上别弄丢了。”
“那……”小助理接过纸袋子侧头看了眼初冬,“那我回去找李哥了,你就自己在这儿跟曲姐说话吧。”
曲煌笑,“我也累了,聊几句就让他回去。”
小助理关门离开后,曲煌坐在沙发上,双臂搭在两边,问初冬,“想红?”
睡李斐那次曲煌关了灯才得手,这次却没有。
因为初冬长的太好看了,曲煌觉得男人关了灯都一个样,没了光看不见美人脸她会可惜。
“想。”依旧没有任何犹豫,初冬问,“你能帮我?”
“能。”曲煌笑的猥琐,视线开始放肆的在初冬身上游走,“只要签了合同,我什么都能帮你。”
“但是,”曲煌话锋一转,挑眉看向初冬,暗示的比较含蓄,“我给你办事,你给我什么好处?”
初冬注意力都在好处上,根本没留意到曲煌话里的另一层意思。
这规矩初冬也明白,跟宫里一样。有人要是想在皇上面前伺候,就得去找殿中省,给她送礼物让她先拿到好处才行。
初冬抿了抿唇,认真的说道:“我以后赚的钱分你一半,只要能进殿…路导的剧组就行。”
目标不小。
曲煌摇了摇手指,轻轻吐气,声音暧昧,“宝贝儿,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初冬皱眉,就在曲煌以为他终于听明白的时候,初冬却攥了攥手指,妥协了一大步,“那,那八成都给你,我留两成就行。”
“……”曲煌的欲念都提到小腹了,一下子又掉了回去。
“你这是跟我装傻呢?”曲煌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明示他,“我的意思是你坐过来,我就同意捧你,让你红。”
对付这种装傻的人,就是得直接点出来才行。
初冬这才恍然大悟。不是他装傻,实在是在他听起来宝贝儿这个词没什么特殊含义了。
毕竟连安夏灿这个女人都能是殿下的大宝贝儿。
随手一刷舒落的微博,下面评论里更是一片喊老公老婆心肝儿小宝贝儿的。
曲煌把茶几上的高脚杯端起来,递给初冬,“来,坐我腿上,把这杯酒用嘴对嘴的方式喂给我。到时候别说演路铭的戏了,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星,海里的鲸,我都给你弄过来。”
天上的星星太远,海里的鲸味道太咸。
初冬嘴角微微挑起一抹弧度,但你现在离我最近——
所以,
我想要你的狗命!
初冬很少笑,但笑起来的时候又特别好看。
那张清冷的脸上挑起笑的时候,就像是春光乍泄冰雪消融,阴沉无星的夜空中浮出一轮皎洁的弯月,让人觉得惊艳。
曲煌不知道初冬这时候笑的有多反常,反正她是看痴了。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初冬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她对面。
曲煌呼吸都急促了,低声催促着,“宝贝儿!”
初冬伸手接过她手里的高脚杯,把杯内晃动的红酒端起来——
一滴不剩的全泼她脸上!
“宝贝宝贝,我宝你爹爹的腿!”
笑笑戏拍完之后先过来找的初冬,他有点饿,准备问初冬想吃什么,他点外卖两人回去吃。
他过来的时候初冬不在小板凳上坐着,但两人的包都还在。
笑笑往周围看了一圈都没看见初冬的身影,他刚从路导那边过来,也没见到初冬。
“奇了怪了。”笑笑低头嘀咕一声,给初冬发语音,“你在哪儿呢?”
笑笑提着两人的包往更衣室走,路上又发了一条语音,“我把包拿着了,你直接来服装室找我就行。我还穿着戏服呢,有点冷,不站在外头等你了。”
“人呢?怎么不回我消息啊?”
“初冬,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哪怕你拉屎在擦屁股也得先回我消息!”
“初小冬,冬冬,咚了个隆咚锵。”
几条语音发出去根本没人回。
“初冬?”
笑笑觉得不太对劲,初冬晚上又没有戏,他不拿着手机能去干嘛?
走到换装室笑笑把两人的包往脚边一放就给初冬打电话。
嘟了两声之后,一道响亮的声音在换装室里突然响了起来。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
嘹亮的声音把众人吓了一跳,纷纷眼神诧异的看向笑笑。
笑笑顺着声音低头,弯腰从初冬的包里把他的老年机拿了出来。
老年机屏幕亮着,上面显示是他的来电界面。
笑笑挂掉电话,往包里摸了摸,没摸到智能手机。
这个傻子忘记换卡就把手机揣走了。
“你们看见初冬了吗?”笑笑拿着两个手机从换装间里出来,连服装都没来得及换,一路上见一个问一个。
不少人都回去了,笑笑问到的人没一个看见初冬去哪儿了。
笑笑握紧手里的老年机站在原地,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想。
初冬不会自己跑丢的,他连卡都没换却把智能手机揣走了,只能说明他是在准备拿手机换卡的时候被人叫走的。
谁能叫走初冬?又以什么理由?
笑笑咬着嘴唇,突然想到一个人。
路铭。
只有路铭能让初冬上心。
可路导一晚上都在拍戏。不是路铭,那就是有人用跟路铭有关的事把初冬叫走。
笑笑提起衣摆扭头就朝李斐平时休息的化妆间跑,离老远就能看见化妆间里灯都关了,显然今晚没李斐的戏,他早早回去了。
怎么下午就没问他要个联系方式呢!
片场收工,人越来越少,初冬还没回来,笑笑急的眼眶发红,他咬了咬唇,往片场中光最亮的那个地方跑去。
路铭还没走,她还在看今晚的拍摄成果,安助理站在一旁在跟人语音。
“安助理。”
笑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开口就带着浓浓的哭腔。
安夏灿吓了一跳,伸手扶住他的肩膀,“怎么了?都收工了你怎么还没换衣服回去?”
路铭也抬头看他,见笑笑脸色不对,放下手里的鼠标问道:“你别慌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初冬、初冬丢了。”笑笑抽噎了一下,抬手抹掉眼泪,“他手机没带,我联系不上他,我问了一圈的人,都说没有看见过他……”
“怎么办?初冬从来没去过别的地方,也不认识除了片场之外的路,他除了我也不认识其他人……丢了可怎么办?”
路铭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站起来去一旁打电话,安助理抽张纸递给笑笑,“先别哭,一个大活人肯定不会说丢就丢的。”
“还有你多大的人了,鼻涕眼泪别都往衣服上抹,戏服洗起来也挺不容易的。”
笑笑用纸擦了擦鼻涕,抽咽着说:“对、对不起,等、等找到初冬后,我把衣服带、带回家洗。”
安助理本来想跟笑笑开玩笑缓解一下气氛,谁知道他根本没心思想别的事情。
“嗯,好,知道了。”路铭走过来,把电话挂断,“我让人调了监控,说是看见初冬是跟李斐的助理一起离开的剧组。”
“李斐?”安助理眉头拧起来,有股不好的预感,看着路铭轻声说道:“他的经纪人是曲煌。”
“我昨天还看见他脸色难看的跟着曲煌出去了一会儿,”安助理问笑笑,“李斐今天找过你们了?”
笑笑点头,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说了再考虑考虑,初冬肯定不会签的。”
他相信他的小傻子。
“想把人骗出去,由头不一定是签合同。”路铭皱眉,又掏出手机给副导演打了个电话。
“把李斐的电话号码给我,”路铭眼神有点冷,“让青律师过来一趟,对,就现在。”
安助理抬头诧异的看了一眼路铭,但是没说话。
青律师是全权负责剧组法律事务的总律师,她负责的事情包括和各个艺人之间所签订的合同。
这件事跟李斐多多少少都会有关系,但现在真相还没弄明白,路铭就已经把律师叫过来准备跟李斐解除合约了。
不说本来打算用李斐演《解战袍》,就光《宠夫》,“封禹”的戏李斐也都拍一大半了。
现在跟他解约,损失最大的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