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晏归泠很干脆的承认。
叶淮初微勾嘴角，正准备继续与她说话，谁知晏归泠已经起身出去了，他立马跟上。
“漏洞补的怎么样了？”晏归泠问道。
王小四用袖口擦着额头的汗，然后回答:“快好了。”
他又是爬梯子上去，不一会儿漏水的洞就被完全补好了。
张婆婆端了一碗水过来，她递给王小四，“喝吧，今儿谢谢你了，以后你要是真的饿了，可以跟我说，别偷了。”
王小四接过水，一口气喝完，他讪讪地笑了笑。
晏归泠可不同意，“有手有脚还要吃老人家的东西，我看你也真是脸皮厚的可以。”她偏头对张婆婆说道，“他日后若是想吃东西就必须用劳力交换，不然婆婆你就不要给。”
张婆婆愣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姑娘说的有理。”
晏归泠这才放心下来。
“都认识这么久了，我这老婆子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张婆婆笑道。
晏归泠微挑眉眼，“晏归泠。”
王小四大叫一声，然后赶紧跪了下来，“晏将军！不不不，侯爷！求侯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啊！小人当时鬼迷心窍，求侯爷放过小人吧！”
王小四磕着头，脸色已经变得惨白，他当时就不该答应，侯爷是什么人，也是他这等底层小民能够造谣的。
“现在知道改过了？当初胡说八道的时候不是理直气壮得很吗？”叶淮初在一旁嗤笑道。
王小四抬头，“你是叶家三公子？那你们……”
看二人站在一起，颇有些熟稔的感觉，王小四不禁猜测起来。
晏归泠眯了眯眼睛，“我看你张嘴应该被封上才对，免得到处胡说八道。”
“不敢不敢。”王小四立马噤声低头。
“滚起来吧。”晏归泠哼道。
王小四立马爬起来，只是那眼神却不敢看着晏归泠，十足恐惧模样。
“原来是晏将军。”张婆婆立马恍然大悟，“将军在边境保家卫国，也是我们这些老百姓的福气，一直听闻晏将军神勇，没想到却是一个天仙般的女子。”
“婆婆，你夸得有点过了吧。”叶淮初哈哈大笑。
晏归泠一记眼刀过去，他立马止住笑声。
“张婆婆夸得没错，侯爷确实貌美如花、美丽动人、美若天仙……”王小四搜刮着自己仅会的几个词语讨好着。
“你也可以闭嘴了。”
王小四的声音戛然而止，收的特别快。
叶淮初憋着笑，至少有人和他一样吃瘪了。
谁知王小四不满地看了他一眼，他纳闷，“你怎么不怕我，只怕她啊？”
王小四飞快地偷看晏归泠一眼，然后闷闷地回答:“她比较可怕。”
***
第二日，孟章率先回来禀告。
晏归泠为他倒了一杯茶，示意他坐下，“如何？”
“楼玄川和他的夫人似乎不如传言中那般琴瑟和鸣，听说他的夫人先后怀孕好几次全都流产了。而且他的夫人不知道他经常去锦绣坊。”孟章回答。
“那他与含秋呢？与锦绣坊呢？”晏归泠又问道。
“应该是上下级关系，至于他们如何认识，还有与锦绣坊的关系我还在调查中。”孟章抿了一口茶说道。
“帮我调查一下楼玄川夫人，她是如何流产的，我要她的资料。”晏归泠蹙眉，似乎在思索什么。
“她有什么问题吗？”孟章问道。
“有些怀疑，你去查查。”晏归泠点点头。
孟章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然后说道:“对了，我去调查的时候，遇上一个人似乎也在调查含秋。”
“谁？”
“刑部尚书之子萧南墨。”
晏归泠眸光一动，她轻哼一声，周身寒气四溢。
“你去做你的事，这个人我会解决。”晏归泠抿唇说道。
“是。”
孟章回答完后，整个人便已经消失在原地。
***
叶淮初、萧南墨、贺翊许久未聚，茶楼一见，除了叶淮初，其他二人皆有些不自然。
叶淮初盯着贺翊看了好久，“贺翊，你眼角怎么了？怎么有些淤青？被人打了？”
贺翊立马用手捂着，他不自在的咳嗽一声，“不小心磕在桌角了，没什么大事。”
他已经用了上好的金疮药，在家也养了好多天，没想到还是没完全消下去。
想起晏归泠的那几拳，他就觉得浑身又疼了起来。
他以后再也不招惹她了。
叶淮初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但也没说什么。
倒是萧南墨笑着开口:“你这不是调戏什么姑娘，被人家打了吧。”
一击即中。
贺翊默默地喝起了茶。
“看来是我猜对了。”萧南墨笑道。
“早就跟你说过，不要随便调戏姑娘，被揍了也是你活该。”叶淮初丝毫不同情他。
贺翊嘟囔着，“只是遇上了比较厉害的。”
“你是因为被人打了，所以才不敢出门的吧？谁揍的你？”叶淮初问道，随即他幸灾乐祸地笑道，“我真该好好感谢她一番。”
贺翊郁闷地低着头，不说话。
这时，晏归泠踏着大步，直接向三人的桌子走过来。
“晏归泠！”萧南墨坐的位置正好面向晏归泠，是以他第一个发现。
叶淮初听到名字，立马转头，他惊愕道:“你怎么来了。”
贺翊不敢看晏归泠，捂着脸，缩着身子，一副害怕的样子。
晏归泠扫了叶淮初一眼，然后看向萧南墨，她冷声道:“你出来，我有话问你。”
萧南墨用手指着自己，“我？”
晏归泠嗯了一声，也不废话，径自出去了。
萧南墨疑惑地跟了上去。
叶淮初眯了眯眼睛，看着二人离开。他再将目光转回来，见贺翊依旧捂着脸，心里也猜测了个大概，他冷笑了一声，“所以你是去调戏晏归泠，然后被揍了？”
贺翊红着脸点点头，“我当时……”
“她应该揍的更狠一点。”叶淮初哼了一声。
贺翊想发火但还是忍住了，他八卦地问道:“她找南墨出去，是为了什么事啊？”
“我怎么知道！”叶淮初没好气地说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朝我发什么火。”贺翊嘟囔了一句。
***
晏归泠面色冷然地走向巷子中，然后便停下脚步回头。
萧南墨也立马停了下来，他心中忐忑，“晏、侯爷，你找我有什么事？”
“那日我在锦绣坊是怎么跟你说的？”晏归泠冷眸看他，“我让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却偏管了。”
萧南墨心中一惊，“你知道了？”
“你调查含秋，是想要知道当时里面是什么人吧？”晏归泠语气微冷，不带一丝情感。
“我……”萧南墨语塞。
旁边凌乱的放着几根竹竿，晏归泠目光一扫，直接用脚踢起一根，然后手握竹竿朝萧南墨刺去。
顿时，身边落叶被一股劲风吹起，那竹竿也在瞬间到了萧南墨的喉咙之处。
“好奇心害死猫，我劝萧公子不要有这种好奇心。”晏归泠警告着他。
萧南墨呼吸一窒，他知道，如果自己敢说一个不字，这竹竿或许会刺穿他的喉咙。
他苦涩的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管这件事。”
晏归泠当即收了竹竿，她将竹竿往旁边墙壁一掷。
“唰！”
竹竿立马爆裂开来，断成碎片。
“若你执意要查，那就有如此竿！”
威胁警告的话已经说完，晏归泠甚至没有看萧南墨一眼，就直接绕过他离去了。
萧南墨回去的时候，脸色自然不太好。
贺翊赶紧问道:“怎么？晏归泠也打你了？”
萧南墨僵硬地笑了笑，“我先回去了。”
看着萧南墨离去的身影，贺翊直皱眉，“奇怪。”
叶淮初面色如常，他站起身道:“我也先回去了。”
“哎哎哎！别走啊，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贺翊跟在后面喊着，也没将人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