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彰疑惑的道:“一直?”
管平波笑嘻嘻的道:“美人儿,你生的好啊。”
孔彰惊悚的问:“那……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管平波抽抽嘴角:“我虽颜控,不至于那么自虐。
你是忘记当初你下手多狠了吧?”孔彰不厚道的笑:“谁让你倒霉撞在我手里。”
又道,“你要翻旧账,我这里更多。
谁在山道上埋地雷,差点吓死我的。
我虽不至于名震天下,好歹也是一方大将,被你全军活捉,差点叫你气死!”“兵不厌诈。”
管平波笑眨眼道,“你服不服?”
孔彰无奈的道:“服!”
管平波大笑。
活捉孔彰算是她的战绩里辉煌的篇章了。
笑完,又不自觉的看着舆图道:“展眼相识七年,不知下一个七年,够不够我们一统中原。”
孔彰纠正道:“是十二年。”
管平波撇嘴:“第一次见面不算,那会子我跟你是仇人。”
孔彰哭笑不得:“我不是赔礼了么?”
管平波面无表情的道:“不好意思,我记仇。”
“那你揍我一顿得了。”
孔彰道,“保证不躲避不还手。”
管平波隔着纱帘,看了看天色,果断的结束了没营养的话题,起身道:“我回宫了。”
孔彰郁闷的道:“嫉妒窦宏朗。”
管平波噗嗤笑了,在孔彰脸上摸了两把,安抚道:“他跟我互看不顺眼,滚不到一处。”
孔彰道:“要是滚到了一处呢?”管平波道:“醋性未免太大了吧?”
孔彰道:“你方才说你很容易怀孕。”
管平波淡定的道:“怀了就生,又不是没生过他的种。”
孔彰扶额:“总想不起甘临是他的女儿。”
管平波囧囧有神的道:“不是他的女儿,是谁的女儿?”
孔彰笑笑没答话,而是岔开话题道:“你明日还来么?”管平波心塞的道:“你老人家今天耽误了我半日,你说呢?”孔彰笑开了,那就是明日必须得来,虽然未必能有空说上话,不过能见面总是好的。
管平波踮起脚,在孔彰脸颊亲了一记:“美人儿,我明日来看你。”
孔彰:“……”这动作怎么瞅着这么眼熟?虎贲军内美人不少啊,感觉将来要被众美人群殴的节奏,里头还包含了他名义上的小老婆……无语的看着管平波,她真是走到哪撩到哪,幸亏撩的都是女人。
管平波故作欢快的跑出军营,打马往宫里冲,过坤宁殿而不入,直奔陆观颐居住的受厘殿而去。
陆观颐依旧在吃药,整个殿里弥漫着药香。
她不愿整日睡着,此刻正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闲书解闷。
精致的屋舍、华丽的装饰、恭敬的仆从、美味的菜肴,让她恍然间似回到了过去,回到了曾经无忧无虑的时光。
只是铜镜中的自己,已是徐娘半老了。
熟悉的脚步在殿中响起,陆观颐正了正身子,含笑看着来人。
周围的太监宫女跪了一地,管平波笑道:“今日看着好些了。”
说毕叫起太监宫女,顺便把他们撵出门外。
陆观颐哀怨的道:“你几日没来看我了。”
管平波好脾气的道:“我去军营巡视了。
待你好了,去军营理事,只怕日日见的我烦。”
陆观颐嗔道:“我什么时候烦过你了?”
管平波道:“将来。
烦我秀恩爱。”
陆观颐瞪大眼。
管平波长长叹了口气:“你那不省心的表弟啊,他老人家不是想住坤宁殿,是妄想福宁殿呐!”陆观颐好笑的道:“哪个男人看上了你,是想去住坤宁殿的。”
管平波摊手:“福宁殿只能住一个人,没位了。”
陆观颐敛了笑,道:“你方才说‘秀恩爱’是什么意思?”
管平波道:“我跟他说翌日我们夺得天下,我让他予取予求。”
陆观颐:“……”
“干嘛?”
陆观颐:“幸亏那不是我亲弟,不然我现在想掐死你。
有这么误导人的么?将来对景出来,你怎么办?”
管平波十足流氓的道:“对景就对景,我骗他了么?我又不打算始乱终弃不让他做皇后,也没打算整个三宫六院,叫他欲求不满。
杨坚结婚时那般承诺,还有小老婆呢。
我连情都不打算偷,很厚道了好吧。”
陆观颐戏谑的道:“你别跟我嚷嚷,你跟他嚷嚷去。
容我提醒一句,你真打不过他。”
管平波:“……”
陆观颐咳了几声,喝水顺了顺气才道:“不是我说,你叫他生了期盼,将来又不依他,且先想好怎么哄吧。”
管平波死皮赖脸的道:“所以告诉你了啊。
好姑姐,将来我指望你了。”
陆观颐点了点管平波的额头:“你这王八蛋,天下男人也就谭元洲能忍你了,彰哥儿没那么好性儿,你可仔细些。”
管平波苦笑:“求别扎刀。”
陆观颐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正色道:“不说笑,我且问你,你今日为何不拒绝他?”
管平波道:“美人主动献身,没绷住。”
陆观颐哼了一声。
管平波认真的道:“我真挺喜欢他的,你别不信。”
陆观颐道:“那你也可以先拒绝。”
管平波微笑:“他自己说因喜欢我,当皇帝才配的上我。
我没必要拒绝吧。”
陆观颐头痛的道:“我真怕他将来控制不住脾气。”
管平波道:“没事,大不了他打我一顿。
习武的时候哪天不被他揍,习惯了。”
陆观颐深深的看了管平波一眼,叹道:“我原先单知道喜欢你的人倒霉,如今看来,你喜欢的人更倒霉。”
管平波:“……”
陆观颐扯了扯嘴角,喃喃道:“他……是个痴情种子。
这么多年才肯走出来,你莫负他。”
管平波原也不想在感情上欺骗,于是郑重承诺道:“嗯,不会的,你放心。”
第250章 无钱
第47章 无钱
京师 大兴宫
静谧的午后,阳光洒在皇城的黄瓦红墙上, 廊下的仿梁上金箔彩漆反射着点点金光。
延春阁内, 两条飞龙沿柱盘旋, 镶金嵌玉的宝座上, 坐着的正是炎朝开国之君伊德尔。
他随手翻阅着内阁呈上来的奏章, 艰难的识别着上头骈四俪六的文字。
看到中途,忍不住啪的倒扣在桌上。
手扶着额头,不理解那起子汉人为何就不懂得在奏章上说人话。
炎朝仿陈制, 亦设立了内阁六部等机构,然朝中大权却分散在姜戎旧日的几大部族手中。
伊德尔虽号称皇帝, 却更似草原盟主, 心中自是很不爽快。
他想要中央集权,只得竭力扶植投降的汉臣, 以期他们能在朝中与几大部族首领抗衡。
可惜这些不愧是亡国之臣, 譬如原先陈朝礼部尚书,如今做了炎朝首辅的张云亭, 每每见着彪悍的武将, 自家先就畏缩了,还不如从姜戎带过来的几个汉人好使。
因着这帮废物, 汉化的章程拖到今日都没个结果。
再有, 还是陈朝的时候,长江以北便不断有反贼, 待到炎朝建立,民间闹的更加厉害。
炎朝各路大将被弄的心头火起, 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屠杀,整三年,方才日渐安定。
然这等安定不过是表象,自古以来,人口就代表财富。
大屠杀后,起义军是少了,可种田做工的人亦少了。
大片的矿山停工、无数的田地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