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手指伸到了荷包里,却是什么也没有摸到,里面空荡荡的。
刹那间,许桂花的心脏猛然间加速跳动了起来。
各种恐惧、骇人的念头齐齐涌上了心头来。
忍着各种的害怕,许桂花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指头给抽回来,然后双手撑着荷包的开口,借着皎洁的月光,眯着眼睛往里面看。
的确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可刚才……
许桂花不觉得自己是眼花看错了,她真的明明看见了!绝对不会有错的!
但东西呢?
东西哪里去了?
顿时,许桂花是如坐针毡,有点后悔自己跑到别人看不到的角落里来,如果她不明不白的就死在这里了,估计都没有人会发现。
许桂花想要把手中的荷包给扔掉,可心里的恐惧实在是太大了,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恐惧就跟是一个黑黝黝的神秘黑洞那般,随着许桂花的心境而不断地往外扩散,致使许桂花压根就不敢做出其他的反应来,就怕荷包没有扔成,反而让她死得越发的迅速。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这个东西的!不要来害我!千万不要来害我!我可以立马还回去的!”许桂花双眼紧闭,带着哭腔对着黑压压的空气各种的赎罪着。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手中的荷包也突然不见了踪影!
“这,这……”许桂花瞠目结舌,面色白得就跟是只刚从地狱里出来的鬼怪差不多,看起来没有任何的血色,身上也是凉丝丝的。
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呢?
许桂花瞪大了眼珠子,不断地在心里反复追问着。
抬头仰望了下黑漆漆的夜空,看到空中悬挂着的皎白圆月,许桂花面无表情。
而后,没有多久,许桂花双手捂着脸庞,放声尖叫了起来。
又尖又利,满带各种的惨厉。
住在附近的村民都被吓坏了,躲在屋子里不敢出来,就连听也不敢听一下。
许桂花在受到极大的惊吓之后,双眼往上一翻,身子软哒哒地就往旁边倒了过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响,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脑袋都被磕出血来了。
直到隔天清晨,有村民扛着锄头下田,才发现了许桂花。
许桂花还活着,就是经过一整晚的惊吓,以及整晚的露宿,全身发着高烧,脸红得都能够滴出血来。
村民见许桂花不是本村的,以为是昨晚上来他们村看戏,又被推挤踩踏了的伤患,连忙去上报了村长,让村长安排人送往了镇医院。
……
昨晚上,姚掌珠差不多整晚都没有睡觉。
被踩踏的村民们送去了镇医院之后,这祠堂的血迹什么,总得要清洗的。
姚掌珠就跟向荣剧团的那些人,一起清理现场。
等好不容易清洗完,大家聚集在一起,颇为后怕的谈论起当时惨烈的画面时候,姚掌珠则是背靠在角落里,双手轻轻地敲打着脑袋。
“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小福凑到了姚掌珠的跟前,体贴地给她倒了杯热水。
姚掌珠道了声谢,把水杯紧紧地握在手里,并没有去喝杯中的水,而是颇为迷惘地仰望着小福,道:“我感觉,我忘记了什么事情,感觉这件事情挺重要的,可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又问小福,“你觉得我会忘记什么事?”
小福在姚掌珠的身边坐下,“是不是在担心叔叔婶婶,还有天赐?貌似,我没有看到他们三个。”
“他们?”姚掌珠摇了摇头,她没有担心他们。
这三人机灵的很,伤者里又没有他们三人的踪影,肯定是当时躲在哪个角落里,等踩踏结束之后,就径自回家了。
“既然不是担心他们,那应该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了吧。”小福回应道。
“是嘛……”可她的脑袋还是始终空荡荡的,好似空了一大半,胸口也是沉闷闷的。
总而言之,她是浑身都不舒服。
“啊!对了!”小福突然满脸的紧张,“我知道姐姐为什么会这样了!”
“什么?”姚掌珠打起了精神,迫切地望着小福。
“今天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没有人因此没有了命,可受伤的却是不少。姐姐,你说,村里会不会就不让剧团继续唱戏了?要赶剧团走呢?”越说,小福就越紧张,小脸蛋惨白白的。
她好不容易在姚掌珠的帮忙下,有了个落脚地。
如果剧团没有办法继续唱戏了,那她的落脚地,也会跟着化为乌有。
剧团?
她的心里是有些担忧。
毕竟剧团是目前,她离开陈家的最好途径。
可……姚掌珠探手摸了下胸口,她知道,即使忧心剧团不能够继续唱戏,可她内心真正的烦躁,并不是来自剧团。
赖振川在旁插了句话,道:“放心,在开戏之前,村里是付了我们剧团定金的,戏肯定还会继续唱,就是应该会修整几天。”